“這到底是怎麽回事?小逸,你要幹什麽!”我不明白,這個剛剛才在痛呼聲中和我合爲一體的女人,爲什麽要做出這樣的事情?而且,她所表現出的這些手段都是之前我從來都沒有見過的!
“怎麽回事?我的夫君大人,難道你還不明白麽?”她微微的搖了搖頭,“你所看到的白冰,還有蕭子義,她們兩個告訴你,白冰就是女王,所以,你就相信了,對麽?”
“你,你什麽意思?”我感覺自己已經徹底懵了,難道那個讓我哭得死去活來,讓我腦子一片空白的白冰并不是女王?
“我的夫君大人,你最大的優點,就是你最大的缺點,太笨了。笨人如果簡簡單單的活着,也許能夠比聰明人更加的安逸,可是一旦陷入陰謀之中,笨人就隻有被人玩死的份。”林逸面上的紅霞已經褪去,回到我第一次在藝校宿舍裏看到她時的那種冰冷。
“你的意思是……”我難以置信的看着林逸,我想她的潛台詞我已經懂了。
“其實你并不适合做我的男人,我不希望我的男人是個會被自己的感情沖昏頭腦,做事情有始無終的家夥。你看,看起來你們好像是殺死了貝組織的女王,可是你有沒有想過,女王陛下爲什麽不會任何法術,還需要用到匕首?而在她死後,三祖堂丢失的軒轅夏禹劍又去了哪裏,你想過把它找回來了麽?”此時的林逸,氣場十足,就好像一位正在訓斥下屬的霸道女總裁。
或者說……一位真正的女王。
“這麽說,白冰根本就是假的,你才是女王……”我的牙齒咬得咯吱直響,怎麽會這樣,繞了那麽大的一個圈子,最後卻偏偏得到這麽一個讓人哭笑不得的結果。
“貝組織裏,幾乎沒有人見過女王的真面目,就連水冰淩和金此曦都沒有,她們接受命令全都是看我的信物。我以爲這對你會是一種提醒,我親愛的夫君大人,你終究還是太天真了。輕易相信他人,是一種愚蠢,當年我姐姐就是因爲太相信我了,才會在即位之前死掉,讓我帶上了這頂王冠。”她說這些的時候,臉上沒有任何的表情,甚至連得意的表情都沒有。
呵呵,也許我并不是錯在太容易相信别人,而是錯在不曾盲目的相信别人吧。那天水冰淩跟我說林逸就是女王,我們兩個都當那是一句笑話,現在想想,如果那天我信了,今天,就不會是這樣的結局了。
“你,你……”我努力的繃緊身上的肌肉,從丹田中調動我的法力,可是沒有用,完全沒有用,不知道她用了什麽樣的手段,我不但身體麻痹,法力無法發揮,就連左手中的幾種靈氣都被封禁了起來,完全無法施展。
“别白費功夫了,夫君大人,在南疆那種地方,隻有拳頭夠大的人才能更好的活下去,你所認識的貝組織中有頭有臉的人物,除了文西亞,有哪個是可以輕易擺平的麽?不要癡心妄想了,你根本就沒法擺脫我的禁制,而且,床邊的這道光幕可以隔絕聲音,就算你叫破喉嚨,也沒有人來救你的。”
她的冷笑話,除了點燃我的怒火外,沒有任何的用處,然而我的怒火,卻似乎對眼前的局勢沒有半點幫助。“也就是說,之前你做的一切,全都是爲了博取我好感所玩出來的把戲,對麽!就連跳樓也是!”
“沒錯,不然,你憑什麽覺得我在解除了金此曦的暗示之後,還會像個傻子一樣,呆呆的跟着你?還和别的女人共享一個男人?你未免把女人的心胸想得太寬大了。還有,你到現在都以爲那次跳樓是你在急救室裏用你那點可笑的水靈氣把我救活的麽?别那麽天真好麽?我能活下來,隻是因爲我有一件保命的法器罷了。”
她的語氣中充滿了不屑,就好像她身下的我就隻是一個自以爲一帆風順的發達起來,卻不知道自己的一舉一動都隻是一幫更加富有的家夥所安排下來的遊戲的可憐蟲。
“那你今天現身了,是你要做的事情終于要做完了對吧。”我咬着牙問道。經曆了這麽多事情,我已經不怎麽怕死了,可是在自以爲幹掉了對方的首腦,然後結婚的時候,被人在洞房中以這樣的姿勢殺死,就算是用孟婆湯泡澡恐怕都洗脫不了我身上的恥辱。
“覺得很憋屈?”她突然歎了一口氣,俯下身子,用素手輕輕撫摸着我的臉,“其實,人啊,多少都是會有些感情的,如果不是爲了我們古滇國的大業,我也不想這樣,最起碼,會給你一個和我生死相搏的機會。很抱歉,情況特殊,我隻能在你死之前,把我的身子給你作爲感謝。”
“感謝?”我感覺自己的牙縫裏有一些鹹鹹的液體冒了出來。“你不過是爲了從我這裏吸走你要的東西吧!”
“這麽說也沒錯,不過還是要感謝你爲了完成天人命格而做的努力,雖然,很多事情都是我和我的手下們安排下來的。有時候真的覺得小詩在我身邊是件挺麻煩的事情,我發布個命令什麽的都不方便了,不過她總算是一直護着我我才沒有找個借口把她幹掉。”她俯下身子在我的額頭上親了一口,而我能做的隻是把嘴裏的血沫吐到她雪白的頸子上。
對于我微弱的反抗,林逸根本就不在意,她甚至沒有去擦那混合了唾液的血沫,隻是用手在我的臉上摸來摸去,最後,露出了一個笑容,“金木水火土,五行齊備了,是時候舉行儀式了,就在我們的婚床上。”
五行齊備?聽了這句話,我突然笑了起來,我的手中,有金木水火四種靈氣剩下的一種則是陰氣,如果她這一路下來,就是爲了等我五星齊備,那她下手終究是早了。
“你真是笨得可愛,我看到你的表情就知道你在想什麽。”林逸也笑了,而且比我笑得更加開心,隻見她的一隻手摸上了自己的後腦,指尖在一根簪子上一觸,然後那隻手好像抓住了什麽一樣,從虛空中抽出了一把金色的古樸長劍握在了手中。
“軒轅夏禹,是你們漢人的始祖軒轅黃帝的佩劍,而黃帝以土德王天下,所以,我根本就不需要你有什麽土靈氣,隻要有這把劍在就夠了。”林逸說着,雙手反握軒轅劍,對準了我心髒的部位。
“林逸,你真的從來都是一點都沒愛過我麽?”今天,似乎沒有任何幸免的餘地了,我的情緒反而平靜了下來。
“愛?”這個問題似乎讓林逸比較感興趣,她并沒有把那把劍插下來,而是雙手拄着,把劍尖戳在了我身邊的床上。“其實我挺不理解什麽叫愛的,爲了這個,我還辦了件挺蠢的事情,包括現在正在做的。”
“什麽事兒?”
“金此曦并不知道我的真實身份,所以她下的那個暗示是真的存在的,可是在解除了和體術之後,我卻找不到了那種感覺,那之間,我不是在你的視線中消失了幾天麽?那幾天,我不過是去關押着你心愛的田甜的地方把她的魂魄抽出來吞掉了。”之前在白冰的口中,我就聽過一次田甜的死訊,此時再聽起來,我隻覺得自己已經有些麻木了。
“其實我并不喜歡吞噬魂魄的感覺,但是爲了讓你更相信我,我也隻能這麽做。你的田甜已經徹底從世界上消失了,隻留下一些古怪的情緒。比如,我對動手殺你這事兒,有一點小小的抗拒,那應該是屬于田甜的情緒吧,不過那對我并沒有什麽實際的影響,我和金此曦、水冰淩她們并不一樣。”
“也就是說,你比她們更加執迷不悟,是麽?”我淡淡的問道。
“沒有什麽執迷不悟的,我隻是比她們更加執着于我的理想,身爲女王,我就要盡到女王的責任,就好像你拼盡全力阻止我們一樣。其實,如果你不是那個天人命之人……”她的眼神中突然多出了幾分茫然,沉默了片刻才說道:“那樣的話,也許我建國之後,可以讓你進入我的後宮。可惜,這些都是不可能的。”
“呵呵哈哈哈……”我突然笑了起來,“建國?就你還想着建國?呵呵,也好也好,等殺了我你就去建國吧,來吧,殺了老子,然後我還可以到地府裏去好好的顯擺一番,你那一群手下,什麽德瑪西亞啊,什麽花筱悠陳教授啊,趁着他們都還沒投胎,老子還趕得及去找他們,告訴他們,他們古滇國的女王讓老子上了,哈哈哈,來啊!殺了老子啊!”
沒錯,我不想再活下去了,也許我是天煞孤星吧,我喜歡田甜,她被我眼前這個女人給吞了,我喜歡白冰,她現在就裝在桌上的那個盒子裏,我喜歡林逸,呵呵,這個騎在我身上的女人正等着殺我,生無可戀,再活下去,還有什麽意思呢?
“這算是你的最後一個要求麽?”林逸的臉上重新回歸了冰冷,“那好,我答應你,記得見到我那些手下的時候,替我向他們問聲好。”金色的長劍再次揚起,向着我的心口,狠狠的刺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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