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面鬼女似乎有點詫異,我看她稍微一愣,便笑盈盈的接過了那十二個玉簡筒,然後輪番插入了一片黑漆漆的牆壁之中,到這時候,我才有閑心觀察一下我們幾人所處的這地方。
毫無疑問,那就九口懸挂着的棺椁相當吸引别人眼球。
“嘿,你不是說這裏就是主椁室了嗎?那番夕鬼母的正身是不是說不定就在上面某口吊棺裏?”
我小聲問韓延沖,見他點頭,我便心中有了數,剛好這會子狐面鬼女也将所有玉簡筒都插放完畢,我便想問問她是不是也要開棺,作爲有考古底子的我來說,說不準要開得更專業,至于那什麽長生不老的秘密……說實話我還真沒往心裏去過。
豈料話還沒說出口,那片放置玉簡筒的黑岩壁上兀自傳來一陣沉悶的聲響,緊接着,我就看到上面自行出現了倆個胳膊般粗細的深洞。
怎麽?還要放什麽大号的玉簡筒進去嗎?
我看着黑色岩壁有點類似道門的樣子,心裏也是好奇,也是挪步上前準備看看究竟;胖子見我上去了,也學着我的樣招呼着韓延沖準備往上走,結果剛擡腳,狐面鬼女突然開口道。
“再上前一步,就殺了你們喔。”
嗯?我和胖子都是一愣,這小丫頭片子,影帝啊,這會子還在演?我剛想把話說開,卻聽得她繼續對胖子說道。
“紀寒武,我不是說了嗎?再見到你,就一定殺了你。”
這話猶如石破天驚,倒不是因爲她言之鑿鑿的要殺誰誰誰,而是這話突然讓我想起彩柳對我說過的事情。
“她們可能不是一個人。”
胖子聽她這麽一說也是愣在原地不明所以,一時間氣氛有些古怪,我分明感受到身旁的紅衣大漢以及不遠處的韓延沖都開始散發出一種不祥的氣息……殺氣。
“好啦,吓唬你們的。”就在這肅殺的氣氛逐漸濃稠膠着之時,狐面鬼女突然噗嗤一笑,對衆人說道。
吓死我了,我沒好氣的腹诽道。剛想說點什麽繼續緩解一下氣氛,卻不想這小丫頭片子又接着說道。
“唐三角,準備接受你的命運吧,等你弄完了,我再送你的朋友們來陪你。”
欸?
不知道爲什麽,我越來越聽不懂這女人究竟在說些什麽,終于沒能忍住,開口詢問道。
“你到底是在說什麽啊?”
不過狐面鬼女接着說出來的話,卻是讓我大吃一驚。
“早和你說過,讓你不要跟着百裏行柳,否則遲早喪命,不過你不聽,也好,反正這一次堵上番夕古界之門的職責在你們倆個身上,既然這樣,那就開始吧。”
“什麽亂七八糟的?”我有點發懵,剛才還不明不白的,現在好了,徹底的全然不知了。
狐面鬼女依舊咯咯一笑,戲谑道。
“百裏禦手帶着你跑了這麽遠,什麽都沒告訴你哦?”
我這時候有點相信彩柳所假設的事了,這小丫頭片子和之前遇到的那倆次完全不一樣,至少,上次遇見她她的語氣完全沒這麽放肆,不知怎的,從聽她說第一句話開始,我又有種回到殷谷齒合棺之前第一次和她相遇的感覺。
身後不遠處的胖子也向我投來一個“你看,她果然是個神經病”這樣的眼神。
我咽了咽口水,不知道該怎麽說,彩柳這些天确實都和我們在一起,而且确實也沒告訴過我什麽,但是……她需要告訴我什麽嗎?這些天下來,她俨然已經成爲我們中的一員,是我們承認了的、重要的夥伴,有什麽秘密也好,都沒有關系。
“哦?是嗎?”
狐面鬼女眼中閃耀着精光,似是洞穿了我内心最深處的想法,極是玩味的對我說道。
“你嘴裏的最可靠的夥伴難道沒有告訴過你,你是……”
“住嘴!”
還未等狐面鬼女說完,突然從西北角的黑暗裏傳出一聲怒喝,聲若銀鈴,婉宛動聽。
是彩柳!
我心中一喜,這小妮子果然沒事!
果然,話音剛落,彩柳便從黑暗中緩緩踱出,她面色鐵青,黛眉微蹙,不多時,便走進了衆人的視線範圍之内。
我本想和她打個招呼說上點什麽,不過見她目光全聚集在狐面鬼女的方向,也就識趣的閉了嘴。
“你在這裏幹什麽?莫非是要來殺我們?”
彩柳面沉似水,問出了個她曾經問過的問題,我聽着很是費解,但轉念一想就明白了彩柳的用意,她這是在詐那小丫頭片子啊……難道幾次遇見的狐面鬼女……還真不是同個人?
當然了,這些疑問隻要等面前這小丫頭片子一開口,自然也就水落石出。
“非也非也……”狐面鬼女咯咯笑着,原地踱了幾步,看起來很高興的樣子,擺擺手,一指黑色岩壁上那倆個手臂粗細的孔洞,對彩柳說道。
“呐,鑰匙我全都幫你們收集到了,依照祖訓……你們也應該上路了吧?”旋即,她拍拍手,“我呢,就想看看傳說中的一幕是不是真有這麽神奇,我是真的非常好奇喔……”
見彩柳無話可說,狐面鬼女似乎又想起點什麽,我見她将目光朝我這邊掃了掃,接着便不鹹不淡的問了句。
“對哦……你真的不打算告訴這傻帽……他接下來要面對的事情嗎?”
小丫頭片子這話說得很直白,如果沒猜錯的話,接下來的環節,就是解開這段日子關于她們這些肉粽客的種種疑問了。
這時候隻要靜靜聽着就行了。
公元468年初春,退隐了足有一年半之久的唐禛在曹存芝的邀請下,再次闊别妻兒,重操舊業,是年三月,一支八人組成的盜墓團夥便正式出現在曆史長河之中。(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