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地下鬼村正上方的穹頂之上,竟然也是座村子!
頭頂上方的村子和下方我們所處之地幾乎是一模一樣的規劃設計,看上去就像是鏡子裏的倒影,看得人目瞪口呆。
“隻是個鏡像影像,不過不知道在幻影之後會不會藏着什麽危險,速速離開才是。”
韓延沖也擡頭看了一眼,不過馬上便将目光收回,腳下兀自沒停,對張口結舌的我和胖子說道。
“哦……鏡像啊……”聽到他喊我,我這才回過神來,嘟囔道,見胖子還在發愣,忙拽了他一下,他也回過神來,我倆腳步也不敢停,連忙跟上了韓大兄弟。
“嘿他娘的,這陣勢真壯觀啊,嘿你說,這玩意要怎麽才能弄出來啊?”
胖子一邊跑還一邊擡頭看,眼中全然一片精光,啧啧稱奇問我道。
既然是幻象……我想了想,試着推測道。
“估計是用琉璃盞之類的東西投射出來的吧,能保存影像這麽多年,估計在設計和所用材料上肯定不一般呐……”
說不震驚那絕對是假的,不過這會子也沒閑工夫讓我仔細研究研究,不說找我父親和彩柳,就是連綿不絕的槍聲都在反複提醒着我們。
那三個迷彩服男人……這是遇到什麽了?
其實在叢林裏遇見他們的時候,我就曾想過,他們會不會也是來尋找铎峰景象冢的……不過後來因爲一些原因我并沒有開口詢問,當時就想着如果真是,那自然會在古墓裏相遇……這不,還真就遇上了。
很快,我們便循着槍聲找到了那三個迷彩服男人,不過一看到他們我就發現——比起我們一行人來說,他們的運氣就沒這麽好了。
此時的迷彩服一夥看起來已是強弩之末,不僅樣子極爲狼狽,甚至連三人的組合都也已隻剩下倆人,從頭到尾沒說過話的那位已經沒看到了,這會子就見領頭的大漢和态度不太好的那位正抵在一堵殘垣斷壁前,對着身前黑暗裏不斷開火。
——而在他們火力集中點裏的,卻是另一堵牆?
我和胖子覺得詫異,端着槍正想支援他倆,打眼看到目标居然是堵牆,剛想發問,就聽得一旁的韓延沖大叫一聲不好。
“趕緊逃!”
他是這麽說的。
倆位迷彩服漢子見是我們,眼中閃過一絲詫異之後瞬間就變成了感激,來不及對我們說什麽,隻手中扳機兀自未停,似乎是無法停下來的樣子;而我和胖子聽到韓延沖說話之後,也發現了事情不對勁的地方。
——我們幾人前方不遠處那堵看起來像“牆”的東西,正在快速挪動,但仿佛是被強大的火力壓制之後又愈合的原因,導緻速度有些受阻。
“什麽鬼東西??”我不禁一愣,脫口道。
“移屍穢!”韓延沖匆匆說出個名詞之後,就招呼我們趕緊撤。
我見他認識這玩意,而且這個連狂屍都敢随便解封印的男人,這會子臉上居然浮現出不安的情緒,說明來者絕非善類,我也不敢耽誤,忙朝倆位迷彩服漢子的方向挪去,想幫他們一把。
不過走過去才發現,情況比我想象中的還要糟糕。
那精瘦且語氣一向不善的男子已是快到了奄奄一息的程度,而領頭那位大漢,雖然一直在負隅頑抗,但狀态同樣很是糟糕——他的胸前已經被血水染濕成一片。
見到是我和胖子,他轉頭沖我們笑笑,似乎也不計較爲什麽我們會偷獵偷到這地宮古墓裏來的,而挂在他臉上那種笑容,我卻是非常清楚。
他估計也快不行了。
我沖韓延沖喊了聲等等,然後用眼神快速沖胖子一掃,胖子會意,挺起手中的排擊槍也加入到瘋狂掃射的陣營中去。火力得到支援,迷彩服大漢才松了口氣,将自己脖子上的挂牌一把扯下,遞給了我。
“兄弟,麻煩了!”
他整張臉都被血污和泥漿糊得有些認不出長相了,但眼中閃現出來的堅毅仍是可見。
男人之間其實并沒有太多矯情的廢話,我懂他的意思,接過他遞過來的三個挂牌,我慎重的沖他點點頭,然後小心收進了衣兜裏,而接下來的話……極有可能,便是臨終遺言了。
不過迷彩服大漢并沒說什麽,見我收好所遞之物,眼中閃過一絲藉慰之情後,隻說了個走字便不再看我,依舊操起手中的沖鋒槍,對着不遠處瘋狂扭動的東西連番掃射。
“嘿!老唐!快頂不住了!走不走!”
胖子端着排擊槍已經掃得整個膀子都有些打顫了,見隻能阻擋前方那玩意的速度,而不能将其有效擊殺,心裏很是着急,借着空擋扭頭問我道。
雖然我不是很清楚韓延沖嘴裏說的那“移屍穢”是什麽玩意兒,不過單看幾個人幾杆高射速熱兵器都無法将其殺死,心裏自然也知道此地不可久留,隻不過……
“你們走吧,繞過它,從它背後那條甬道進去,一直往裏走就行了。”
迷彩服大漢對我說道,語氣不鹹不淡,卻是壓力十足。
我想了好一會兒,才對他說道:“保重……”然後沖胖子一招手,胖子收了手中一直傾瀉着的火舌,掏出雷管點燃,朝那堵怪牆丢了過去。
然後我們三人便急匆匆順着邊上的羊腸小道急速撤離,聽着越來越遠的槍聲,我摸了摸口袋,裏面裝着的是那三塊吊牌,心裏不禁有些感慨,一時間又想起小陳他們來,也許是這段時間見識過太多的生死與無常,我突然對這些事情沒了多大感覺,每個人都有各自的命數,這些命數來源于人們的選擇,而那些看起來無關痛癢的選擇,卻又見證了這些不可理喻且又在劫難逃的命數,絕大部份的情況下,人都是有選擇的。(未完待續。)手機用戶請浏覽閱讀,更優質的閱讀體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