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聽胖子的形容,下面那副棺材顯然是近代的産物,琢磨了一下便問他在攀爬的過程中有沒有發現那棵樟子松樹上有什麽不一樣的東西,比如纏過什麽顔色的布條,或是有纏過東西的痕迹什麽,胖子撒着腳步想了一會,告訴我視乎是有的。
“有的話那就對了。”我眉頭微微一皺,大緻就明白了。
“什麽對了?”
“你們應該是爬到了人家選定好的墳地上去了,那棵樟子松就是人家的封土堆,樹上捆綁纏繞着的東西就是人家的墓碑,下方的區域就是墳穴。”
我回答的簡單明了,胖子聽罷啐了口晦氣,也就沒再言語。
見他不說話了,我也沒再接着說,這要是換在往常,我多少會糾結一下這很是特别的葬志,不過當下沒這閑工夫,也不知道阿鬼帶着野豬王跑哪去了,不知道他現在怎麽樣。
覓着蹤迹我們一路小趕,不多時卻不想就穿過了茂密的松葉林,一片尚爲開闊的場地突然就出現在眼前,沒來得觀察周圍的地勢地貌,我就瞧見了不遠處的阿鬼。
他這會子雙手抱頭,正蹲跪在地上;而剛才還大有毀天滅地之勢的那頭小野豬王……這會子也像頭死豬一樣躺在阿鬼不遠處的地方,看樣子是死透了。
嗯?
這是何種情況?
隻瞅了一眼,我們馬上便明白了。
這會子在阿鬼前頭七八步開外的地方,三杆黑黝黝的槍口正齊刷刷對着他……
“嘿!”
胖子一見有人,也不顧我臉上的黑線,人還沒到就暴喝一聲,“你們幹什麽?!”
我去……真是沒吃過槍子啊這狗懶子……
對面那三杆大殺器的持有者一聽到還有人,其中倆杠迅速調轉槍頭,直刺刺掃向了我們所在的方位。
我見既然已經暴露,也不再遮遮掩掩,從針葉林中緩緩踱出,并且高舉自己的雙手,哦,倒不是投降,隻是沖那群人示意,畢竟左邊的胖子也端起了排擊槍,右側的彩柳也将螭龍血槽雙刃捉立在手……雖然一熱一冷看起來是有點奇怪……
對面的人顯然也看清楚了我們的陣勢,我見他們快速對視了一眼,其中槍口指着阿鬼的那個開了口。
“你們什麽人?幹什麽的?”問題直白幹練,沙啞的嗓音暗示着其冷酷又專業。
走得離阿鬼近了,我也将面前這三個人的裝扮看了個大概,不過一看到他們的裝束,我心裏卻是一陣膈應,他娘的,怎麽又是三個迷彩服啊?
“哦,幾位好漢,不知道是不是有什麽誤會呢?”比起和地上被掃成篩子的死豬打交道,我倒是更樂意和面前這幾個兇神惡煞的人打交道,聽對方問話,我也接了話茬。
看我們沒有正面和自己起沖突,居中的迷彩服大漢稍微收斂了點點眼中的殺意,不過手中的槍口并未放下,不僅如此,站在他倆側的另外倆個也是如此。
看來專業程度不亞于我身旁的胖子和彩柳啊……
我咽了咽口水,聽迷彩服大漢又問了一遍,看來這人還是挺嚴肅的……
“我們是進山露營的旅客,不巧遭遇到野豬的襲擊。”我語氣輕松的答道。
“哦?”持槍者顯然不太相信我這套說辭,他快速掃了一眼殺氣騰騰的胖子和彩柳,将目光停在胖子手中的排擊槍上,繼而說道,口氣中滿是鄙夷。
“呃……”我撓撓頭,也對,露營帶着重火器似乎也不太合适,這麽顯而易見的事情,我尴尬一笑,那迷彩服大漢又開口道。
“你們是不是也要去铎西村?”
嗯?铎西村是什麽鬼?我聞言心中一動,這大漢突然問出這麽一句,其中帶着的信息那可謂不小,我轉了轉眼珠,立時計上心頭,呵呵一笑,道。
“怎麽……幾位大哥也是……?”
似乎是對我的回答比較滿意,那三個人互相對視一眼,總算是将手中的槍械放了下來,見狀我心裏也算是松了口氣,看來還是有得談。
一直負責和我交流的大漢解除了武裝之後,見我們這邊也放下了戒備,便沖地上的中年人一擡首,阿鬼這才連忙起身,跌跌撞撞的撒回到我們身邊。
我幹笑倆聲,惺惺說道:“幾位大哥……莫非也是來秦嶺偷獵的?”
就他們幾個的裝扮和手上的家夥來看,這仨貨肯定也不是什麽善茬,我之前之所以在胖子亮了武器之後還說自己是露營客,最根本的意圖就是讓對方覺得……我們其實也不是什麽好人,畢竟要不是也有杆排擊槍,我們的造型還真就是進山來露營的了,這樣就糟糕了……
那漢子一聽,嘴角不禁微微一抽,半晌才正色道:“不是。”
我聽他語氣很是冰冷,看來将他們劃爲“偷獵者”這個分類對他們來說是種侮辱。
“那……”我不動聲色的繼續說道,話頭一頓,打眼朝那頭死得不能再死的野豬瞅了一眼。
迷彩服大漢顯然是看出了我的意圖,不耐煩的擺擺手,我讨好的笑笑,用眼神示意胖子。
胖子當然知道我在演戲,隻是沒料到我準備做全套,這時候見我示意自己去鼓搗那野豬屍體,有點不樂意,不過計算不樂意,他也沒說什麽,呼哧呼哧的掏出匕首,悶聲不響的朝野豬躺屍的地方挪去,不一會就卸了一條豬後腿和剩下那支完好的野豬牙回來。
“就這樣?”迷彩服大漢看了胖子的所得,意味深長的問了一句。
“哦,雖然野豬全身都是寶,毛發内膽和四蹄都可以入藥,不過價格也就在百元之内,帶骨的野豬肉價格也隻接近百元,我們圍堵這畜生主要是看上它的體型,你也知道,體型較大的特種野豬市價能高達數萬甚至是數十萬來着,不過那也得是皮毛完整的情況下,現在……”(未完待續。)手機用戶請浏覽閱讀,更優質的閱讀體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