咽了咽口水,我還是将信封撕開來,有些忐忑的将裏面的信紙給抽了出來,出乎意料的是裏面就短短幾個字。
“花撫在此謝過,絕筆啓。”
方至此,一切圍繞着這繡花潭的種種事情都算塵埃落定,我撰着牛皮信,望着眼前盤膝而坐的高祖父,心中百感交集,走道裏起了風,緩緩的灌進來,撩起高祖父那身靜默百年的衣擺,仿佛在述說着這些枯燥寂寞歲月裏那寂靜無聲的故事。
好半晌,我才在胖子的呼喊中回過神來,望着眼前的高祖父的屍骨輕歎一聲。
“嘿,現在怎麽辦?”胖子也看到了牛皮信上的内容,不知道該說點什麽好,隻得詢問我下一步的打算。
我連想都沒想,輕聲回他道:“帶他走,葬回響馬坡。”
也理應如此。
想是這麽想,不過實際操作起來就比較麻煩了,高祖父的遺體由于坐化的時間太久,我和胖子随便一碰,就散落四處,後來實在沒辦法,便将殘骨全部收集起來,放進了爺爺留給我的那個九重乾坤兜裏去了,雖說這布袋看起來就那麽屁大一點,但好像一直往裏面塞什麽東西就跟永遠塞不滿似的,總是有剩餘的空間,我一開始還有點驚異,後來一想也就釋然了,既然都是寶貝,那自然還有些獨特的地方。
隻是沒想到第一次使用,裝的竟就是自家先人的屍骸……整個過程我的眉頭都要扭成麻花了。
鼓搗了好一會兒,才将事情辦妥,我們又在洞窟了搜索了幾遍,确實沒再有任何收獲,這才又一道出了洞窟,繼續順着先前的走道踏路而行,一個多時辰之後,我們一行三人便回到了地面之上。
這條暗道的出口竟然是開在下古村西山的半山腰裏,這倒還有得想,隻不過沒料到入口處竟是在一座幾乎坍塌了的破房子的竈台之下,看來應該是高祖父的手筆,在盜洞上方蓋個房子好遮人眼目,隻不過……既然都到這份上了,何苦還坐化在那洞窟裏呢。
不過現在再去思考這些也沒什麽意義,狼狽不堪的出了坍塌的破房子,在山裏确定了一下方位,我們便循着路下山,中途還在山裏待了一晚上,轉天天光大亮的時候順利的回到了下古村。
回到村裏我們才得知,在我們下到繡花潭沒多久,潭裏就出現了個巨大的水旋,在村民們驚異的目光下,僅僅隻用了個把小時,整個繡花潭的水面就下降到了難以置信的程度,直到今天,已然枯竭,隻在山腳下留下個女人繡花鞋狀的巨大深坑,至此,繡花潭算是徹徹底底從這個世界上消失了。
聞聽這個消息,我和胖子着實高興不起來,畢竟我倆都知道是怎麽回事,自然也是不能聲張,回到老爺子的故居,稍作休整我便先将高祖父的屍骨悄悄埋進了響馬破上的唐氏祖墳裏去,胖子也往打洛回了幾個電話,簡單和他爸彙報了一下阿标和阿虎的事情,伯父也明白事兒,後續的撫慰金那些事宜便全權代辦了。
等這一系列瑣碎的掃尾工作弄完,距離我們回到下古村也過去了三天的時間,第三天夜裏,我們仨又是盤腿坐到了炕上,面前整齊鋪開的,還是那副人皮古圖——盜星卷冊。
這古圖似乎在吸食過足夠的鮮血之後,新鮮度明顯可以保持一段時間,這會子再拿出來觀瞧,上面的紋路也都沒有發生再次隐匿的變化。望着其上羅列分布着的各類圓點,我的思緒似乎又一次沉入到了無邊無際的繡花潭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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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玉卿撐着高高的竹蒿,踏着小舟緩緩朝水域深處行去,她回頭望了望不遠處緩緩離去的三人,心裏有些惆怅,将其後的行程如此直白的暴露給這幾個“原定時間段”裏的人……總歸還是讓她有些感到膈應,沒記錯的話,現在的“自己”應該也是在那裏。
想起這些久遠到她都幾乎已經模糊的回憶,曹玉卿不自覺的緊了緊握着竹蒿的玉手。
直到再看不見那緩步離開的三個人之後,在她面前突然憑空出現一排文字。
“切……隻有2%嗎……”
曹玉卿黛眉微微一蹙,心裏有些懊惱,冒着時光重疊的危險過來,居然隻給區區2%的加成,這種破任務的性價比實在是不值當……但卻又不能不做。
“呃……”心裏還在琢磨,眼前的文字一變,又顯示出其他内容來,曹玉卿穩了穩嬌小的身軀,兀自歎道:“我就說肯定還沒結束……”
望着先前主線任務“拯救被邪祟附身的骠騎紀将軍”那一欄邊上的小勾,但見她小手一揮,眼前的文字便逐漸消散,一份更爲細化的小字接踵顯現。
“所以果然是被那夥黑道士染指過嗎……普通級地圖……等級也還勉勉強強……”曹玉卿撇撇嘴,對此似乎有些厭煩,但這些心理浮動并不影響她接着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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