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種就更爲簡便了,簡單來說應該算是火葬集合樹葬的葬法形式,先将死者四肢用柳條鋪蓋二十四個時辰,這樣的做法是爲了使死者的靈魂附在柳葉之上,然後以淨水擦洗身體百骸,停柩七日之後将屍身連同柳葉條一起以烈火焚之,取死者的骨灰埋在樹根底部或是四周,之後隻用在樹上綁一些五彩七色祭魂幡布條就算是完事了,墓碑封土之類的東西都能省去。
在我們那邊專門有一片樹葬林,遠遠望過去紅紅綠綠綁了一大片,風一過,帶起這些彩條子呼啦啦的響,合着樹葉的沙沙聲聽起來讓人毛骨悚然。
當然了,除了葬在特定的林子裏,西南地區林深樹密的,我們那片更是幾百裏連綿不絕的原始莽林,一些周邊的村民也會直接往深山老林裏葬,所以一般進山打獵的獵戶要是突然在林子裏見到有綁着彩條的樹木便都知道,那是有人把自家親人的骨灰葬在樹底下了,也都會很識趣的繞路而行,反倒是一些不懂規矩的年輕人進山露營,體驗生活的時候不懂事,沖撞了人家,從而引發一系列的怪異事件。
由于後面這種葬法比較節省喪葬費用,所以流行度也較之前一種更爲普遍,隻不過帶着濃厚的迷信色彩,曾經一度被國家叫停,不過依舊是山高皇帝遠,這一葬法得以一直沿襲至今。
我瞅着面前這些懸挂在巨槐枝幹間形态各異的棺椁,心裏有些琢磨不透,但想想這地方既然是養屍地,也就釋然了。
胖子聽我說完這些葬志風俗,也覺得挺有意思,逐對我說道。
“嘿,那照你這麽說,這大棵樹就是用來陪葬的咯?樹上挂這麽多也不嫌瘆得慌,這樹長得這麽好,保不齊就是靠吸食這些棺材裏的屍水過活的嘿!”
胖子這話倒是點醒了我,聽着他唠叨,我圍着巨槐轉了轉,又瞅了瞅四周圓形分布掩埋着的屍群,心中一亮,回胖子道。
“知不知道怎麽讓橘子樹多結果不?”
胖子一愣,估計是搞不清楚爲什麽我會在這時候提怎麽多種橘子,有點不明所以,我也沒理會他,繼續接着說。
“我曾經在一本書裏見到過一種很奇特的種植橘樹的方法,說的是如果想讓橘子樹碩果累累如串珠一樣,那麽可以在臘月時節捉一隻大老鼠,越大越好那種,将老鼠投入糞缸裏,這樣一來老鼠就會吞下很多糞水,最後發脹浸死;然後将老鼠撈出,在橘樹的樹根處挖個深洞,最好以能看見樹根爲佳,再将膨脹的鼠屍埋到洞裏去,最後用原土将深洞掩埋,這樣一來就能使鼠屍生出蛆蟲。”
“嘿,這發脹的老鼠埋到地下肯定會生蛆,這和種橘子樹有什麽關系?”胖子聽的有些入迷,但又有些迷糊,見我說完了,忙追問道。
我微微一笑,答曰:“因爲鼠屍身上……每生出一條蛆蟲,橘子樹上就會結出一個橘果,蛆蟲越多,則橘果就越多,到了秋天,大批死老鼠帶來的……就是碩果累累的大豐收啊。”
“哎喲我靠!”胖子一陣雞皮疙瘩直往外蹿,聽我說完忍不住一陣惡心,逐咒罵道:“嘿他娘的,這真的假的啊?怪不得我就說咱們鎮上那張大爺家裏一個山頭的橘子樹年年豐收,光靠賣橘子都能發家,那老小子是不是也用的這損人的法子?我還年年都買好多回來,我去他姥姥的!”
我沒敢告訴胖子這知識我是從非常具有權威性的曆史書籍上看來的,我自己雖然沒試着種過橘子樹,但……古往今來,還是有很多讓人無法接受但卻真實有效的奇技淫巧,而我之所以現在提這個以鼠屍養橘樹的事兒……
胖子轉頭看了看周圍那些圓不溜秋跟地雷似的死人頭,嗓子眼一堵,對我說道:“嘿?難不成……難不成……”
我點點頭,十有八九!
“嗯……”胖子難得的沉思了片刻,然後對我說道:“咱們這次下來也沒帶什麽掘土開棺的工具,如果一直以來都是這妖樹在作怪的話,幹脆直接把它毀了得了。”
我也不喜歡拖泥帶水,見胖子沖我揚了揚手中的土疙瘩,稍作思忖,也覺得這樣辦最好,于是就着如何選擇爆破點逐和胖子開始規劃布置起來,而彩柳呢,一直在邊上盯着巨槐粗壯的樹幹不言語,似乎是在冥思苦想什麽。我見她如此,也沒去煩她,和胖子商議了一會兒我倆就可以在巨槐根部周圍挖坑,準備一排排的埋雷管。
鼓搗了一會兒,三十多根雷管就全數埋進了這地底巨槐的四周,胖子将引線一排,拉出一些距離,看着大勢已去,他呵呵一笑,對我說道。
“嘿,你說,要是外高祖當年像我們這樣帶着強大火力下來,何愁廢不了這什麽白臉地?真是的,我現在隻要輕輕一擡手,他娘的就萬事皆空了。”
胖子說起我高祖父我突然一個激靈,心說對了,高祖父當年下來是爲了謀取明器換取錢财的,這白臉地最深處也就這麽棵巨槐,哪裏有什麽可以開棺取财的存在?難不成是……
我不自覺的擡頭看了一眼巨槐枝幹間那些墜懸着的棺木,這些玩意兒這會子看起來倒是像棺木,被樹枝藤條包裹的嚴嚴實實,但若是不仔細查看,猛一眼給人的感覺卻更像是槐樹結出來的暗紅色的果子,着實是有些以假亂真。
嗯……?燎角急件裏的吃紅果是什麽意思來着?
我正瞅得滿腹狐疑,冷不丁想起高祖父留下的那幾個字,心裏一沉,難不成還要我們做點什麽?應該不是……别說面前這巨槐上挂着的有什麽是什麽,即便這地方長着的一棵極爲正常的橘子樹,即便橘子樹上長着的是串串極爲正常的橘子果,那也沒人有膽量吃啊……(未完待續。)手機用戶請浏覽閱讀,更優質的閱讀體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