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次遭遇,若不是她的樣貌和舉止确實沒變化的話……還真感覺不出來是同一個。”
彩柳眉頭輕輕一動,做了這麽一個結論,我看她說的和我們想的相契合,但彩柳應該不是從那狐面鬼女對待胖子的态度上得出這個結論的,果然。
彩柳說第一次見狐面鬼女雖然能感受得到她強烈的殺氣,但若是真是動起手來,自己的實力也和她不相上下,但這第二次就很奇怪了……
“感覺一個多月沒有見,她的内功造詣提升了不止一個量子級,單從氣息上感覺倆次見她就完全不在一個檔次上。”
“啊?量子級啊?”我沒料到這麽超前專業的術語會從彩柳這樣複古的肉粽客嘴裏說出來,更沒料到她會這麽形容自己和那狐面鬼女的差距。
我突然覺得脊梁骨有些發顫,照這麽說剛才若是真掐起來……我們仨不就是完全被一秒死的結局?
彩柳點點頭也證實了我的推測。
“嘿!所以我就說爲什麽她倆次現身的變化這麽大啊?”胖子也聽出來了個一二,但似乎說來說去還是停留在原地上踏步。
見彩柳搖頭,我想想了,對胖子說道:“這事情的解釋估計也就隻有倆個,要麽,就是她把之前我們在人面痔裏拿到的東西偷偷給自己用了,功力大進,然後發現我們還是有利用價值的,哎你聽沒聽過在一些内陸湖地區,有些漁夫會養一種叫鸬鹚的鳥,專門靠它們幫自己捕魚,我估計我們現在就是她的鸬鹚。這殺才估計是看上我的血了。”
我指指手臂上那條被彩柳割出來的醒目傷疤,又指指旁邊稍微小一點割出來喂祖宗大腿古圖那條。
“嘿?那照你這麽說不如直接把你給剁了,把你的血液收集幹淨不就完了?搞這麽麻煩。”
胖子見我有點炫耀的意思,揶揄我道。
“我去你大爺的,冷粥哪有熱飯好吃,你懂個屁?”我白了他一眼。
“嘿,另一個解釋呢?”胖子剛經曆過生死大劫,底氣有點虛,沒接着和我貧,催促我趕緊接着說。
“另一種可能嘛……”我捋了捋自己下巴上稀松的胡渣,滿眼憂郁的想了想,望了望面前的黑暗處一眼,很是無奈的說道。
“或許……她是雙子座吧!”
話畢我就感覺胖子似乎又在往排擊槍裏裝填子彈。緩緩行在一側的彩柳聽完我的推理分析之後表情并沒有什麽波動,我猜她完全不懂什麽叫幽默。見我和胖子又開始互相貧,她冷冰冰抛出另一個可能性。
“也許她們不是同一個人。”
她是這樣說的。
她這推論讓我和胖子大惑不解,我仔細回想了一下,覺得簡直就是天方夜譚,這狐面鬼女加上我夢裏的那一次,可以說今天是第三次見她了,但無論從語氣身高裝扮各方各面來看,我都覺得幾次遇見的肯定就是同一個人,不能說人家多日不見功力大增就說人家有分身啊,這完全不合邏輯不是?
彩柳搖搖頭,坦言道:“有時候哪怕親眼所見到的東西,都不一定是真的,如果閉上眼感受,我就覺得倆次出現的不是同一個人,她僞裝成劉道長我居然一點都未察覺到……而且這殿道滌仙傘,也是真的。”
經彩柳點題,我這才恍然想起之前在紙人幡陣裏見到過的那副骸骨,此間被彩柳坐實,我也就坦然了許多,暫且不去考慮這人究竟是不是雙胞胎還是怎麽,就她一路過來所做的事情,怎麽看都讓人覺得是将我們給當鸬鹚使了,這一點沒任何懸念,否則也不會三番五次出手相救,甚至還專門喬裝幫我們解惑人皮古圖上的秘密……
撇開成見來講,她的出現其實和彩柳沒多大區别,隻是這人更神秘,更讓人難以揣測,目的性也更強,但話說回來……彩柳的目的呢?她做的比那狐面鬼女更甚,也更充滿人情味,從她和我長輩熟識以及寸步不離守在我身邊來看……若分正邪,彩柳絕對是數于對我來說正義的一方吧。
彩柳說完這些,便再次緘默不語,雖然她對戴着銀狐面具的女子不是很了解,但第一次在殷谷與其相遇的時候她就認出那副面具的來曆了,自己的父親在自己很小的時候就和自己說起過,在南北朝末期有一夥盜墓賊曾從一座妖冢裏盜出來過一副詭異的面具,也正是因爲那副面具,讓原本情同手足的這夥人産生了變化,最後導緻了一連串不可逆轉的變故,而這八個人組成的盜墓賊裏其中有一個,正是自己的祖輩。
她在五歲的時候就從父親的口中得知了自己家族所背負的責任,當年那八個人所闖下的彌天大禍,注定還是要他們的子子輩輩來償還,彩柳也知道,這些孽債,自她出生在這個家族裏,被冠上“百裏”這個姓氏起,就注定無法逃脫,她對自己的命運沒有太多的抵抗,七歲起,父親就開始傳授她一切有關墓冢的知識,她也很安靜很聽話的努力學習,刻苦鍛煉,過份沉重的責任壓得她逐漸喪失了那些同齡人應有的歡聲笑語和純真,她也從來沒有怨恨過自己的父親,自從十年前父親爲這個姓氏付出了該付出的代價之後,在她内心深處那殘存着的最後一點溫暖,也一并消失殆盡。
她這一生,注定就是爲了盜墓而生,爲了盜墓而死的。
十年前一劫,由于父親的過錯,導緻了一些無法挽回的損失,在他的叮囑下,十年之後,彩柳便找到了八門将後人中最重要的另一個——唐氏後人唐三角。
才接觸到唐三角這人的時候,彩柳就發現這個人和自己想象中的完全不一樣,他不僅沒有繼承唐氏衣缽,甚至連最基本的意識都沒有,對天字八人将也完全不知情。她本來還想暗中觀察一下,也許這唐三角也是個扮豬吃老虎的角色,可一連觀察幾個月,卻發現這人除了吊兒郎當在官掘隊伍裏混吃等死之外,再無任何作爲。(未完待續。)手機用戶請浏覽閱讀,更優質的閱讀體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