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想幹什麽?!我告訴你、你可别胡來!”
我看她似乎是要打胖子的主意,忙急切的沖她喊道。
“官人放心,這骠騎大将軍今個兒,還斷送不了性命哩。”狐面孤女笑語生花,又是莫名其妙的一句。
我突然覺得自己根本無法和面前這神秘女子交流,這都什麽啊?什麽唐大官人?什麽骠騎大将軍?難不成我不在打洛的這幾年,胖子在道上還挂着個複古的正四品古代官銜混社會?
雖是不明白狐面鬼女在說什麽,但我也沒辦法對她坐視不理,自己幫不上忙,于是連忙将目光掃向彩柳,彩柳這會子剛好将目光也投到了我這邊,四目一相對,我登時感覺到一陣堪比死亡的尴尬冰冷氣息。
對了……我這才想起剛才不知道是發什麽癔症,竟然将槍口對着彩柳去了,前一分鍾對人家兵刃相見,這會子又想人家幫忙解圍……想到這些,現在又被她這麽一瞅,我頓時羞愧得無地自容。
不過彩柳似乎并不怎麽在意,冰冷陰測的眼神裏卻在朝我傳遞另一個信息:不要全輕舉妄動。
我雖是急切,但也似懂非懂的朝她點點頭,趁着狐面鬼女說話間,我早将掉落的武器給拾了回來,一會她要是敢對胖子動手動腳,我非先斃了她。
我在心裏暗暗盤算着,卻見那狐面鬼女将手中物識轉了幾圈之後,舉過頭頂一陣飛旋,胖子四周立時又是倆道火圈落地,随着火圈數量的增加,被圍困在其中的胖子愈發顯得狂躁不安,表情更加猙獰,聲聲嘶吼中開始透露出絲絲悲鳴的氣息,他看起來似乎很是痛苦。
一見此情,我心裏更是愈發焦急,忍不住沖那鬼娘們喊道:“你到底要幹什麽?”
那狐面鬼女聞言也不嫌我煩,回頭瞅了我一眼,然後居然非常調皮的朝我比了個……比了個“我愛你”的手勢??她這猝不及防的一下弄得我是一愣一愣的,完全不知道她這唱得是哪一出。這女人果然有病啊……而且病得還不輕。
狐面鬼女見我消停了,便反手抓起那丈來長的武器,飛速繞着胖子轉了幾圈,我看她帶起飛沙走礫無數,不知道在地面上寫畫着些什麽,直弄了好半晌,她這才停駐腳步,随之雙手翻騰,将手中物識猛然往地上一戳。
我就這麽不可思議的望着地面上所有方才還在熊熊灼燒着的火焰全都熄滅了,甚至包括我們之前點起的那堆篝火。這速度整得……比用滅火器還犀利,看得我目瞪口呆。
屢屢青煙飄散過後,胖子周圍的火圈在地上留下一道道火痕,打眼望過去,竟像是個什麽符陣,我一愣,這才明白面前這鬼娘們究竟在幹什麽。
“……你知道他這是……這麽了?”我帶着些疑惑的神情,小心翼翼沖她問了一句。
狐面孤女莞爾輕笑,說道:“唐大官人這麽沒眼力鑒噢?骠騎大将軍這不明擺着被妖邪之物附體了呗。”
什麽骠不骠騎的?我一蹙眉,回道:“什麽亂七八糟的?你好好說,你是來救人還是來幹嘛的?你到底是誰啊你?”
不知道是不是她剛才沖我比了個我愛你的緣故……我語氣稍微有些放緩,也少了些不善。
狐面孤女拍拍手,指了指我,又指了指胖子,嗲聲嗲氣的接了我的話茬道:“哎喲~唐大官人怎麽能這麽說奴家,奴家可就委屈了,奴家這不是救了你們這群菜鳥好幾次了嘛~”
我突然覺得頭有點大,我不是太喜歡林制玲,一下子沒忍住,“我說……你能不能……好好說話?”
那狐面孤女聞言突然放聲大笑,邊笑還邊說,“姓唐的,這麽多年來你不是最喜歡聽我嗲聲嗲氣的在你耳邊喃喃細語嘛?這麽?這才幾年沒見就開始厭惡我了?你這始亂終棄的賊人,我一會定要剝開你的胸膛,看看裏面安的究竟是顆什麽心!”
我是真搞不懂女人啊!完全不知道她嘴裏說的都是些什麽啊!而且她這畫風轉變的又快又詭異,我感覺自己突然又被拉回到那副柏甪鬼棺之前去了。
“什麽這幾年……這什麽亂七八糟的啊?啊?你丫是不是有病啊?”雖然沒搞懂這人在說什麽,但她明顯是在誣陷毀我清白,我他娘連女人的手都沒牽過,這輩子活到現在唯一的豔遇還是之前在地洞裏……那什麽……摟着彩柳那什麽……啧,你好好說,我什麽時候讓你在我耳邊喃喃細語了?
我氣不打一處來,正要接着和她當面對質以證清白,那狐面鬼女不等我開口,便指了指胖子,做了個噤聲的手勢。我立時感覺如鲠在喉,硬生生閉了嘴。
狐面孤女将武器往邊上一戳,自己雙手大張,也不知道比劃了個什麽,然後腳步一擡,竟是赤手空拳的朝火痕符咒圈内的胖子徑直踱了過去!
我沒料到她居然如此勇猛,心裏不免有些爲她擔憂,這是要和胖子近身肉搏還是怎麽說?胖子的氣力我比任何人都清楚,碾死一個豆蔻年華的小姑娘家家,那還不是跟玩似的?
我有心想要去阻攔,手上的動作卻被彩柳給制止了,見我困惑,彩柳隻淡然一句。
“看看。”
說話間那狐面鬼女已是踱到了胖子跟前,不知怎的,自她震地熄滅火焰之後,胖子的狀态就發生了詭異的改變,再不是那副狂暴的駭人模樣,這會子卻是一副癡癡傻傻的模樣呆站在火痕符咒圈裏,仿佛狐面鬼女剛才那一下不僅僅是将地火給泯滅了,甚至連帶着胖子的魂魄,也給一并震得煙消雲散。
我下意識的咽了咽口水,看着她這會子已然和胖子面對面站定。(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