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哪裏不對勁?什麽不對勁?”我焦急問道。
沒等彩柳回我,站在潭邊的胖子就開了腔,但卻不是說話,而是叽裏咕噜的不知在嘀咕着什麽,仔細一聽,聲音似乎像是從他喉嚨深處發出來的,并且聲響還越來越大,咕噜咕噜……咕噜咕噜……
“咕噜咕噜……”
我感覺自己半張臉都已經被胖子這聲音怵得有些發麻,正想抖聲朝胖子喊一句别他娘咕噜了,沒承想,胖子卻突然轉過身形面對着我們,四目相對間,我一口涼氣又吸到了骨頭縫裏去。
——此時的胖子顯然已經不再是我所熟知的那個人,他雙目圓瞪,面目如惡鬼羅刹一般,龇咧着嘴,将牙關咬得咯吱作響,整張臉龐上籠罩着一股若隐若現的墨紫色氣息,看上去不是一般的吓人。但不管面前的胖子還是不是他自己,從他的表情中可以很輕易讀到一個信息。
——他現在異常的憤怒。
胖子是胖子的時候發起飙來能把四五個小流氓全部送進icu裏去,但這會子面前這人顯然不是他自己,這要是發起飙來那可就是塌天危險的禍事了,要知道他手裏現在還挺着杆蘇聯二戰時的經典大殺器
——mg42排擊槍啊!
别看這玩意制造簡單又輕巧便于攜帶,但在性能上卻是好到連上帝都頭疼的地步,當初在二戰的戰場上,除了美軍的m2沖鋒槍能在射程上和它一決高下之外,就其他同類型武器而言,mg42幾乎都是望其項背的存在,這玩意憑借着超高頻的射速,能輕輕松松壓制任何小群隐現目标,掃射散兵線更是流暢得如行雲流水一點不含糊,而且這東西最變态的地方還在于它的優越的性能——mg42基本、甚至是完全不會卡殼。
我望着胖子暴怒的紫黑臉,還沒等頭皮一炸呢,就見他突然怒吼着端起手中的排擊槍,将槍口朝我和彩柳的位置一掃,一排用肉眼可見的火舌就從他手中那黑漆漆的槍管裏迸發而出!
我和彩柳所在的篝火堆離胖子也才十來米啊!!!
我腦子裏“嗡!”一聲,心道他娘的,這秒鍾算是徹底死翹翹了,就mg42的射速,加上這種有效的射殺距離,隻用不到5秒,我就能被射成隔壁王大爺家篩包谷渣用的那種大篩子去,跑都沒辦法跑,救都沒辦法救,他娘的,什麽大風大浪沒經曆過,現在居然死在了自家人的槍口下,這他娘都叫什麽事啊?
我正傻站着等閻羅王的奪命鎖魂筆來撫過我臉頰呢,突就覺得眼前一黑,一篷寬大柔軟的物識就自上而下像件超級寬大的黑色雨衣一般将我整個人給包裹住了,還未弄明白是怎麽一回事,一連串“噗噗噗!”的子彈撞擊聲就在我耳邊炸響,驚得我連眼睛都睜不開。
不過雖然能切身感覺到排擊槍兇猛的火力……但卻感覺不到自己被萬箭穿心的疼痛感,子彈掃射過來的聲音極像是打在了非常柔軟的篷布上,掃射帶來的觸感也不過是被不痛不癢的梗到幾下,就像有人在用指頭往身上戳那種……
我恍恍然睜開眼,卻見彩柳一雙眸子閃着精光,半蹲在我邊上,和我的間距離得有些小近……幾乎到了我努努嘴……就能親到她的地步……
我臉上一燥,差點沒一屁股坐到地上去,彩柳伸手将我拉住,沖我緊了緊眉毛,意思讓我别輕舉妄動,直到這會子我才發現,将我們和胖子手上那把排擊槍隔開的、類似黑色雨棚的東西,正是彩柳脖子上那條五色圍脖。
這玩意兒的厲害之處我早見識過,隻是沒想到居然連排擊槍近距離掃射如此強大的火力都能攔截下來,而且這會子竟還能像幅屏風一樣席地而站,這圍脖……簡直逆天啊!
我一個沒忍住,問彩柳道:“……你這圍巾,也是個寶貝吧?是不是……”話沒說完我扭頭瞟了一眼我腰上那個破布袋,意思是不是和我這個差不多,有個什麽吊炸天的名字之類的。其實說實話呢,還是彩柳的臉湊得确實是太近了,再不扭頭我怕自己一個沒忍住,因爲耍流氓又把小命給撂這兒了。
彩柳蹙着眉頭,雖是雙眼盯着我,身心卻全都在圍脖之外,聽我問起,冷冰冰說道。
“花屠,混元叱玺七色甲。”
我心中一動,想起自己腰上挂着的這破布袋子叫九重乾坤兜,又名火魈,雖然在實用性上差了彩柳這圍巾不止十條街,但是光從從名号都差不多的尿性上來判斷……應該是同一時期的産物,我們倆家果然有些說不清道不明的暧昧關系……
等等!
我突然一激靈,差點沒抽自己倆嘴巴,現在是想這些的時候嗎?!胖子這會子還在外面發着瘋呢,也不知道是怎麽了,我這節骨眼上是在幹什麽啊!
我連忙穩了穩心神,盡量不和彩柳四目相對,急切切的問她道。
“胖子這是怎麽了?”
彩柳面沉似水,搖搖頭反問我:“水裏面的東西,你看清楚沒有?”
我把頭搖得跟撥浪鼓似的,就那麽一晃神的工夫,能瞅到個大概就已經阿彌陀佛了,哪看得清楚是什麽啊!不過我還是盡量将剛才那一晃眼看到東西仔細說于了彩柳。
“黑色的,很大一片,特别薄,像床單,活的。”
這麽簡單一陳述,把我自己都吓了一跳,如果我看到的東西是某種水下生物的話……
“應該是被附身了。”
彩柳淡漠如水,說完便從背後抽出了她那柄螭龍血槽雙刃來。我一看她這架勢感覺不妙,忙問她道:“哎哎哎?他是胖子啊!你這是要幹嘛啊!”
“放心,不殺他,隻限制他的行動。”
“怎麽個限制法?”
“斬斷他的腳筋。”彩柳杏眉一結,沉聲道。(未完待續。)手機用戶請浏覽閱讀,更優質的閱讀體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