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了!狂屍!
除了奇怪的肉瘤子和這些不計其數的屍嬰之外,還有最重要的狂屍呢,丁萬修眉頭迅速收縮幾道,一咬牙,悶喝一聲,正準備使出絕殺技“天域華散”,這一招可謂集詭刃斬鎏盤的大成精華所在,力道十足,威力霸道,而且有效殺傷範圍還相當廣裕,當然,在當下如此狹窄逼仄的甬道裏使這一招那簡直無疑于自殺,不過不管是和即将行來的巨大肉瘤子、還是趴伏在自己周身張着血盆毒口的屍嬰、亦或是馬上就要用挫骨鋼爪穿透自己胸膛後背的狂屍比起來,“天域華散”就是唯一的出路!
拼了!
正值丁萬修雙眉一蹙間,從背後狂屍的方向又猛然間飛濺出數道赤色烈焰來!這些烈焰如同條條長龍,在昏暗幽深的甬道裏極速翻滾咆哮着,帶起無數砂石碎屑,在甬道牆壁上留下一道道焦灼的火痕來。
灼燒感剛至,丁萬修隻覺周身一熱,四肢百骸便已是恢複如初,他發現自己又能動了,從後方爆射而出的烈焰長龍張着巨口,眨眼間便将依附在他周身上下的屍嬰給吞噬掉不少。丁萬修眉頭一舒,就知道自己的援兵已到,這幾條絢麗暴動着的赤色烈焰,正是之前與自己分道擇路的狐面鬼女——她的神通手段!
丁萬修周身一恢複行動便立即轉頭回望,一回頭卻瞧見十支鋒銳無雙的利器正朝着自己面門而來,速度極快,殺意果決,丁萬修駭然之間驚鴻一瞥——确是那狂屍的十根鋼爪鐵指!
其實丁萬修并不懊惱或者後悔什麽的,即便他下一秒就要被這十根鐵指把半個腦袋鏟飛出去,他因爲過份癡迷那千年狂屍,導緻将自己置身到如此腹背受敵的危險境地之中,不想鑿棺拖屍這多年,可算走了背字,怪異肉瘤子的出現讓原先背腹受敵的局面瞬息間就變成了四面楚歌的絕境。
丁萬修人如其表,是個非常豁達的漢子,他熱愛自己這份祖傳的事業,也不在乎外界對他們這種人的評價以及什麽所謂道德層面上那些亂七八糟的東西,他丁萬修什麽都不在乎,就在乎這些深埋大藏棺椁裏的屍身。
所以即便是在即将命隕這铎峰之下、即便是即将熱血濺當場,也算是死在自己所愛的一切事物之上,也算是爲事業獻身了,唯獨可惜自己還未婚娶,這門祖傳下來的手藝可就得斷送在自己手裏……
一想到死後沒臉見列祖列宗,丁萬修眉頭不禁又收緊了許多,但應當順勢而來奪命鐵指卻出乎意料的并未如期而至,他定眼一看,才發現狂屍的鋼爪毫無預兆的停在了自己面前,再一看,原來那暴怒而至的狂屍脖子,此時正被一雙有力的纖細小手給死死逮住。
狐面鬼女竟在背後隻使單手便将這狂屍給穩穩拽停了下來!
丁萬修眉心一跳,但并未表現出過多震驚的情緒,他非常清楚面前這個戴着銀色面具女子的手段,雖然隐約知道此人究竟何等來頭,不過從她過往冷血屠戮各路盜墓賊的殘忍程度來看,這女子的身手非但不在自己之下,相反甚至還可能高于自己,說實在話,丁萬修也不清楚爲什麽這狐面鬼女當初沒有像屠戮其他盜墓賊一樣将自己無情抹殺掉,不僅不殺,還反倒救了自己一命,不過丁萬修也沒在意這事兒,多謝高人不殺之恩的同時,還能一起共事,這簡直就是如虎添翼的好事。
這會子見那狐面鬼女折返回來替自己解圍,丁萬修心中一動,剛準備摸出捆屍索想将面前的千年屍粽給綁起來,就見得眼前銀光一閃,狐面鬼女竟是單手運力一提,将百多斤的狂屍像丢垃圾一樣,直接用左手給抛回了身後的回廊之中。
這一下丁萬修就真是暗吃了一驚,狂屍的力道他是親身領教過的,連他這個七尺大漢都隻能勉力招架,這戴着面具的纖弱女子竟能将其單手投抛出去,這力道要大到個什麽境地去!
眉尖處傳來一陣輕微的刺痛感,丁萬修朝右側的甬道順手一指,示意狐面鬼女朝這方向走,倒不是說他擔心那肉瘤子或是面前這戴面具女子的安危,而是在當下這種境地裏無法好好施展,先避其鋒芒實爲上策。
沒有隻言片語的交流,狐面鬼女見手勢立時也就明了其意,在經過丁萬修身邊的檔口間,她也朝來時的甬道瞅了一眼,那肉瘤子已經挪得近在咫尺,隻需少頃就能将整個岔路口吞包到肉乎乎的肉海之中。
狐面鬼女一看到這東西腳步就是一頓,但須臾之間立馬又扯開飛步朝右側的甬道掠去。丁萬修也沒遲疑,急挪倆步也跟上了狐面鬼女的步幅,可身下腳步還沒擡幾下,他就突然感覺有什麽東西搭到了自己肩頭上,很軟,很滑膩,而且異常的冰冷,好似一大塊雪山藏冰架到了肩膀上似的,這觸感和屍嬰以及狂屍帶來的完全不一樣。
高手是很難被别人在不自知的情況下給近了身的,除非近身之人功力身手遠超自己之上。丁萬修一驚,忙回頭一看。
“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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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
這地洞盡頭處的巨大山窟窿裏随處可見殘肢敗葉,卻不見有樹,雖說奇是奇怪了點,但畢竟我們連擡棺材的紙人都見過了,也就見怪不怪了,更何況都快凍成孫子了,哪還有時間去考慮這些,有東西生火就行。我們幾個本來還坐在篝火堆前烤曬濕漉漉的衣物,倆倆無話間我瞅了瞅胖子,這貨之前一直在鼓搗手上的排擊槍和幾個土疙瘩,我這會子望向他,卻見他倆眼不眨、正直勾勾的瞅着我們先前跌落進去過的那片水域。(未完待續。)手機用戶請浏覽閱讀,更優質的閱讀體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