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細細一打量,發現這些文字都是些從沒見過的符号文字,簡單來說就是它們認識我,我不認識它們。無奈得不到任何信息,隻好讓小陳先拍照,日後讓錢老教授看看。胖子一看是具赤條條的女屍,而且形同活人,便打趣道:“嘿,非禮勿視,非禮勿視啊。”
我看他用手電光束來回掃那女屍身前背後,知道他是在找有沒有什麽值錢的明器,便也跟着一起查看,可惜結果不是很理想,這内棺裏除了這具女屍和滿眼看不懂的符文之外,再沒其他任何物識。
一旁的彩柳見我們已經扒開内棺看見正主了,便也走到近前來仔細端詳那棺中女屍,胖子看了看****的女屍,又看了看彩柳,揶揄道:“身材差不多啊?”
彩柳對他怒目一瞪,胖子連忙開口解釋道:“嘿,女俠,不是,我是說,這姑娘怎麽保存的這麽好,你看,就跟剛脫了衣服躺下去才睡着似的。”
小陳這會兒已經拍完了所有照片,也正扒着棺椁外沿往裏張望,聽胖子問起這個,便對他說道:“很多古屍都有防腐技術,這具女屍保存的這麽完好,除了做過一些特别處理之外,嘴裏應該含着什麽好東西才對。”說罷他挪出右手就往那女屍嘴上撥,似乎是想證實給胖子看。
彩柳看他動手,旋即大喝一聲:“住手!”可惜爲時已晚,小陳的手指這會兒已觸到了那女屍的雙唇。也就是這麽一眨眼的工夫,我瞅到那宛如活人般的女屍突然雙目圓睜,一張杏桃朱唇竟以一種極爲誇張的弧度張将開來,腥紅的舌頭“突”得伸出老長,吓得圍在棺椁邊的衆人全都不由自主的倒退幾步。
幾個人驚魂未定,我剛想再看看是怎麽回事,卻不想那女屍這會兒竟迅速幹癟收縮,隻短短幾秒就萎縮成了一團枯黑的屍骨,姿勢也從之前的安然平躺縮成了手掌碰腳跟的痙攣狀,模樣極是驚悚駭人。
我看得心裏撲通直跳,正準備訓斥小陳幾句,一扭頭,發現小陳神情舉止異樣——他這會兒不知怎的,竟正用雙手死死掐着自己的脖子!
我心裏一咯噔,忙伸出手想去拉他,不就是毀了具女屍而已,也不至于自殺謝罪吧?手還沒碰到小陳,彩柳一個箭步竄過來,把我伸到半空的手打了開去。
“别碰他!”
聽得彩柳怒喝一聲,衆人“轟”一下又退離小陳幾步,這時候小陳已是把自己掐得滿臉青紫,雙目突出,嘴裏咿咿呀呀的不知道在嚷着什麽,我們幾人無不駭然,正不知道該怎麽辦,就聽得小陳一口氣倒抽了足有七八秒之後,整個頭顱像個被木棍猛然擊中的西瓜似的,竟“轟”一聲炸成了齑末血粉去!
我被這情景駭得直接坐在了地上,胖子和查四也被驚得連退數步,我們就這樣眼睜睜看着小陳的身軀晃了晃,跌倒在地,幾個人好半天沒人說話,我簡直不敢相信眼前剛發生的一幕,還楞楞的喊了句:“小、小陳……?”
話音方落,小陳的屍體又是一陣痙攣!我吓得直接又從地上跳了起來,背依着洞壁大睜着雙眼,胖子這時已是将手中的寬背大砍刀掉轉鋒芒,我看其餘幾人俨然也都是一副站陣迎敵之勢。
就在這時,小陳稀爛的脖頸處傳來一陣窸窸窣窣的響動,不僅如此,我們身旁的棺椁裏似乎也有這聲音,衆人先往小陳那血肉模糊的脖腔處一看,竟見一條細若小指、長同小臂的黑色物體正掙紮着從小陳身體裏往外爬,跟蛔蟲似的,細看之下也不知哪是頭哪是尾。我們幾人哪敢好奇,連忙退到棺椁之後,經過那石椁的間歇我往裏面瞅了一眼,發現内棺裏那具枯萎形變的女屍口腔裏也有一條類似的東西在往外扭爬,隻不過内棺裏的那條則是通體血紅。
黑色蠕蟲很快就從小陳的脖腔裏爬了出來,又順着石棺一路爬到了女屍面部,一黑一紅倆條蟲子像倆條怪蛇一樣,你碰碰我,我撞撞你的纏鬥起來,場面情形極是惡心,我心中殺意一動,攥着刀準備舉手劈砍過去,卻見倆隻蟲子突的一起揚起身子,本來還分不清頭首的地方竟像膨脹螺絲似的裂成了三瓣細長柔軟的肉刺。由于幾道手電光束這會兒都聚集在它們身上,我赫然瞧見在這倆隻蟲子舞動着的三瓣觸須中間都有一隻血紅色的眼睛,正好好盯着我們。
我渾身雞皮疙瘩瞬間就沖了起來,滿身的殺氣瞬間就變成了恐懼,連連倒退幾步,差點再次跌倒,胖子膽大包天,在我退回來的時候已将砍刀别回腰間,一手抄起一支削得尖銳的木棒想上前痛下殺手。
彩柳也沒閑着,眼疾手快,伸手一把逮住胖子的背包,沖我們大喊一聲:“别碰它們,趕緊走!這是子母雙生蟲!”
我看彩柳認識這玩意兒,既然連她都喊趕緊撤了,哪還顧得上磨叽,連忙也拉了胖子一把,“走!”四個人跌跌撞撞就朝山洞深處跑去。其間背後窸窸窣窣的爬行之聲一直在耳,我頭皮都已經麻到快感覺不到頭發存在的程度,好不容易前方出現了亮光,看來是走到山洞盡頭了。
直到沖出山洞好大一截,我們這才停下腳步,四個人全累的氣喘籲籲,我倆腿一軟,跪倒在地,至此,整支留守在在遼墓做掃尾工作的考古小隊現在就隻剩下我一人。我不禁悲從中來,欲哭無淚。
彩柳在一旁從身上摸出個東西,朝着山洞方向一抛,片刻間就見山洞附近升起一股濃霧,我見她如此,氣血攻心,猛然站起身來質問她道:“剛才那什麽子母蟲到底是什麽東西?!你又是怎麽知道的?!”
彩柳冷冷看了我一眼,“那是有人用來下咒的痋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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