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話龍鎖玉台

我心底不由得又是一聲命苦矣,什麽叫人在江湖身不由己?我這就是。堂堂一考古學者嚴肅可愛的形象硬生生被逼成了盜墓賊的陣仗,這一路馬不停蹄的竟向着主墓室摸着來了,這要是被人知道了我跳進啥河裏都洗不清,好生叫人哭笑不得;但這會子我又無計可施,更郁悶的,要是那主墓室裏也再沒通道的話,我也隻得折回去給人當飼料打牙祭了。不對,就我這身子骨怕是連飼料都算不上,頂多算點心。

我亂七八糟想了半天,終是理不出什麽其他法子來,手裏可用的也就一柄湛着寒光的黃金古劍和項上一頂金羽纓飾饕餮紋胃,這分鍾要是有人拿把百來塊錢的考古鏟來換,我簡直願意以二換一,絕不含糊。

捶胸頓足也是于事無補,沒有選擇那也隻能硬着頭皮上了。我心說反正我他娘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麽進到這墓穴裏來的,又是被逼無奈闖才進這大藏之所的,這關我什麽事啊?我多冤枉啊?況且再退一萬步講,小爺我也不是來升棺發材翻肉粽摸明器的,身上這倆件黃金物識大不了尋到出路時還與你們便是,這會兒暫借防身,專業人員借來用用哪能算偷?管他娘墓主是何許人,我都許諾不中飽私囊不上繳國家了,于情于理都不應該爲難我。

想來也是這麽個理兒,我多少覺得輕松了些,抖索了下精神就朝着甲字墓穴正中心摸去。

走了幾分鍾我就發現這甲字墓穴中間的甬道并非單純隻供人行走,先前捉對放置在牆壁凹槽裏的石燈這會兒增加到了四盞,間間排列整齊的耳室分列在甬道倆側,石燈一側并倆盞,左右登對。放眼望去,我就跟走在醫院停屍房走廊裏似的,這感覺讓我渾身不自在。

我心挂着出路今何在,所以一間都沒落下的挨間瞅了瞅,結果發現這些二三十見方的耳室裏除了一副副靠中停放的棺椁之外其他啥也沒有,跟古時的停屍間似的,瘆得人心底直發毛。

這陣仗不是陪葬陵就是哪朝哪代哪一家子的祖陵了,我心底盤算着,若是陪葬陵,規模似乎不夠一點點;若是祖陵的話那就是我唐某人命不該絕。怎麽說呢,祖陵啊,就是說家族裏但凡有頗具威望的成員仙逝,那都得由族人葬入祖陵好生供着,換句話說,祖陵,那肯定都是有專門供後世子孫出殡入殓、祭祖歸宗的通道的。

隻要是,那便有;隻要有,那我唐某人就算是掘地三尺也得把這生路給找出來不可!一想到有生路的可能性挺高,我一下便來了精神,腳上生力,足底生風似的就差沒跑起來,一間間擺放着棺椁的耳室在耳邊咻咻咻的閃過,奔行片刻,我已然是到達了主墓室的所在,這整個甲字型地底墓穴方才露出廬山真容來。

在字體十字交叉的正中心處,俨然聳定一座高台,高台四面皆築有十餘步左右的石階,高台呈橢圓狀,石階則是指向四方呈十字狀築造;高台之上擺着副通體透亮的棺椁,望過去感覺甚是其大無比,足有三米見長,波光琉璃,竟是副價值連城的玉椁。順着石階,四條布滿耳室的甬道從東西南北四個方向延伸開去。

這便是這墓穴之主的正身了?我遠遠看着石台上的玉椁裏似有一團黑烏烏的東西,也不知道是裏面的套棺還是墓主屍身,這高台四周不像甬道裏那樣燭火通明,相反,此處卻是連一盞石燈都未曾可見,但四周并不黑暗。我發現在那高台石階的下方有數寸柔和的光芒穿透迸出,如匹匹绫羅綢緞,光芒打在上方的玉椁之上又折射着四散出去,把這墓穴正中心的所有物識都映照在了其中。猛然看去,眼中登時升騰起一股萬千光暈、羽化飛升的錯覺來。

這他娘是拍藝術照還是要挂标牌展覽呢?還打燈光效果,這也太扯了吧?我努力回想學過的所有知識,楞是沒尋到什麽記載或是杜撰裏有類似的布置,曆朝曆代甚至連皇帝都沒幾個躺在純玉石棺椁裏的,這樣像好萊塢明星似的還打鐳射聚光背燈的陣仗更是聞所未聞。

我突然間來了興緻,想看一看這玉椁裏的正主究竟是何方神聖,能放蕩到如此地步,說不定指着它我還能在考古界裏掀起一片軒然大波呢。

我起初以爲石階下方也有長明燈之類萬年不滅的燭火,不想走近一看卻察覺不對,這高台石階之下俨然是一口深井,井中銀波粼粼,水清澈得要命,不過依然看不到底兒。這會兒這井裏的清水正泛出奪人雙目的柔光,透亮的直沁人心脾,好不華美,而整個放置玉椁的高台石階就像是搭建在這深井之上。

從山林小溪至濤濤江海,從雲間雨露到地層水脈,好像就沒有聽說有哪類水源可以自主發光發亮啊?我看着這深井心生疑窦,莫不是水裏摻夾了什麽特殊的物質?古人都比較會玩,若是這樣那倒不難理解。我邊想邊将手中的黃金古劍探了過去,想舀舀攪攪看看能不能有所發現,這一伸一挑,光井中的液體質地卻似剛煮好的漿糊米粥般濃稠,竟附着在古劍頂端緩緩淌落,所經之處無不光耀閃動。我眼皮嚯得一跳,心中止不住顫道:這哪是裏什麽摻了東西的清水,這他娘分明是玉燧啊!

我對“燧”這一類冰冷礦物質多少有些認知,古時根據鑄造時間及使用類别不同還分陰陽倆燧,在很多正史典故裏都有陽燧及陰燧的使用記載,鑄陽燧以取天火,造陰燧以承月露。而這玉燧還真是不承多見,是極爲罕至的寶物。有逸相傳玉燧這種物質遇冷而融遇熱則剛,此物三皇五帝時期偶有流傳,但是至春秋戰國之後便好像再沒耳聞。

我心想乖乖,這翻肉粽的要是摸到這裏來那可就賺大發了,這分鍾要是有個礦泉水瓶子,舀一瓶子去那就能受用半輩子了,更别說這裏有如此之多,指不定這口井就修鑿在玉燧脈路之上,這豈止是搖錢樹,連金山銀山都不抵它盛來的一碗琥珀光。

我突然有點後悔自己是個考古專業者,這要是在學校學有所成出來翻肉粽摸明器的話,這下不就少奮鬥百十年了嗎?不過轉念一想又枉然,學校出來的考古學家其實也沒多厲害,這也是學校怕把人教會了拿專業知識去盜墓,而且這些個古墓大藏也不能去找,更不能去挖,隻有滿足了“特殊條件”的古墓才可以組織發掘。

說是這麽說,不過就我看學校那些手段也一般,就憑着田野調查找找封土堆實地發掘那真不是回事兒,還不如民間那些翻肉粽的手藝人高超,尋龍點穴,聞泥辨土,傳的甚是神乎其神……對了,那既然這樣,這裏有沒有人來過呢?我甩了甩劍端上的玉燧,想起那把用過的火折子,逐将目光朝那高台上的玉椁掃去,仔細端詳倒也看不出有人動過的迹象,椁蓋依舊一副嚴絲合縫的模樣。

這副棺椁觸手冰涼,整體呈半透明狀,上上下下幾乎刻滿了密密麻麻的銘文,我的古文知識屬于半吊子水平,玉椁上這些銘文看起來很是模糊,也不知道這寫的是些什麽東西,我端詳片刻不得要領,若是錢老教授在,憑他的閱曆學識肯定能知道個一二,不過好歹我也知道這類文字初始于商末,盛行于西周,這對了解墓主身份多少還是有點幫助的。

我之前一直渾渾噩噩的精神難以集中,此時立身古物之前才留意到這玉椁四角都鑄有銅環,足有人頭大小,每個銅環都牽着股與我小腿般粗細的青銅鏈條,先前沒有看見完全是因爲這鏈鎖銅環全都帖在了玉椁表面,像被同化了似的,嵌進去半寸有餘。我看了看鏈條的走向,發現四股青銅粗鏈都貼着石階下方朝四面八方延伸了出去,仔細看看似乎是直接埋進了甬道的夯土層中去了。

哎?這倒是挺新奇的。在考古鑒定這一行當裏,由于多數出土文物都無詳細曆史名稱可考,所以很多時候都會直接用其特征來爲其命名,比如翡翠文物雕着個鳳啦,就叫點翠朝鳳什麽什麽,青銅擺件上盤着個蛇啊,就叫青銅蛇龍什麽什麽,總之呢,誰最先發現,那麽誰就擁有命名權,官方民間都是如此。

我看這玉椁擺置的甚爲奇異,也不知爲哪朝哪代之物,姑且就喊它鎖龍甲玉椁吧。想不到我唐三爺才進考古隊區區小三年,就能行古文物命名的權利,都能和那些個考古界的泰鬥糟老頭子平起平坐了,造化啊。

想起這茬我突然又想起個事兒,有那麽位考古界泰鬥級人物曾經說過,但凡發掘不一般的陵墓之前,都會下雨,墓陵越大,雨就越大,墓陵越怪,雨下得就越久,他縱橫這行當四十來載,無一例外。

當年聽何副所長說起的時候我沒放在心裏,想着都泰鬥了,還那麽迷信,現在想來……我躺在帳篷裏那會兒……外面可是在下冰雹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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