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話工地事故

三年前我經父親安排進了市文物考古研究所實習,聽小陳說故事這會兒,我們考古隊正好在位于阿爾泰山脈腳下的hbh縣齊巴爾鄉東郊發掘一座遼代墓葬,從掌握的相關資料可以初步推斷這是座遼代某朝貴妃的衣冠冢。衣冠冢的規模一般都不算恢宏浩大,加上又是和當地文物局通力合作的緣故,考古隊整個發掘工作進程也挺快的。此次發掘從古墓中出土許多唐風濃郁的文物,待我手頭上這批彩陶片整理編檔完畢,再掃下尾基本就算完事了。

也許有很多人會覺得考古是份很神秘很刺激的工作,其實不然,要我說這份差事和民工相比也差不了多少,睡得比狗晚,起得比雞早,腦細胞按億按億的死亡,每天和各種資料文獻打交道不說,還得風雨無阻的來回往返工地,工地呢,指的就是正在發掘作業中的古冢遺址。要是遇上有報告說哪哪哪兒有被嚴重破壞的古墓古迹,那可真是比提槍上前線還匆忙,點哪兒趕哪兒,一刻都耽誤不得。不過話又說回來,如果不是遭遇到嚴重自然災害或者人爲——啊,就是被盜墓賊破壞的古墓古迹,那國家也是不允許任何考古隊去發掘的,完整的曆史古迹一般都由國家派遣有關部門去保護起來,然後收收門票那什麽的……總之呢,這工作實際和表面看起來完全不是那麽回事兒。

我本以爲最多三到五天整個考古隊就能搬師回城,報告可以在家做,那我也可以休個幾天的假,哪知在聽了小陳的故事還沒轉天呢,下午工地上就出事兒了。

這座遼代的貴妃墓坑見方見寬,建的中規中矩,下到墓室裏可以看到前後約十五米,寬度在五米左右,隻有一個主墓室,沒有耳室,棺椁裏亦沒有屍身,内棺裏除了一個放置着半匹缂絲的描金匣子之外連塊屍泥屍膏也沒丁點,是标準的衣冠冢,我們也隻能依據主墓室四壁的壁畫及墓室裏纂有墓志銘文的随葬品來推斷墓主的身份。

也就是這種規模,才使得考古隊得心應手完工在即,可問題偏偏就出在最後對墓中壁畫的考究工作上。

何副所長再厲害也不是文科班子出生,所以考古隊裏還是有教授學者這類配置的,負責研究壁畫以及翻譯古文的是個姓錢的老教授,我們都尊稱他老錢,老錢學富五車才高八鬥,是個地地道道做學問的人,雖然在工作上頑固至極爲人卻不難相處,年過花甲,手腳倒還算利索。當天下午他在主墓室檐梁柱上觀察壁畫的時候,不知摸到了什麽,墓室正中央的地闆突然洞空一片,擺放在墓室正中央的棺椁猛然間就跌入了地底的黑暗中去,發出一陣轟隆巨響。

錢老教授當時那個心就揪了起來——發現了暗道是功,疏忽大意損毀了文物那可就是過了。他哪敢怠慢,當即就下了扶梯,和幾個随行的學生一起打着探照燈朝墓室正中央凹陷下去的黑暗處張望,這一望之下才發現,原來在這座衣冠冢的棺椁下方竟是另有洞天。

錢老教授當即便向何副彙報了情況,不出片刻,考古隊的主要成員全集中在了主墓室凹陷的地洞周圍,當然,也包括我。我倒是沒什麽身先士卒的工作需要,于是自顧自地在邊上想把橡膠手套除下來,口罩罩在胡渣上有點癢,戴着這玩意又不好撓。就在我剛脫下左手手套的光景間,人群中赫然傳出一聲綿長又凄厲的慘叫,吓得周遭一群書呆子一愣。我也被這莫名其妙的慘叫聲驚得不輕,還沒弄清楚發生了什麽事,就聽人群中李隊長的聲音吼道:

“快把他拉上來!”

聽得這麽一吼我才明白過來,原來因爲地洞下的空間甚爲開闊,又略帶高度,負責指揮挖掘保全工作的李隊長便決定先派遣先鋒人員下去探探路。由于測試過空氣質量,探照燈所涉之處也被先前那副衣冠冢的棺椁砸得一片狼藉,打過草驚過蛇了也不會再有什麽危險,李隊長這麽一考慮便決定直接下人。哪知道,被衆人接應着緩緩下吊的先鋒人員腳跟才着地兒沒幾分鍾,拿着探照燈往四周這麽一掃,還沒來得及擡頭給個準信兒就一聲慘叫暈厥了過去,這可吓壞了上面衆人,特别是李隊長,這要是出了事兒,他怕是難逃其究,于是連忙指揮衆人又把那早不知怎麽昏迷的隊員給快速拽了上來。還好,手腳胳膊都沒缺,就是面如土灰氣若遊絲,衆人也不等李隊長發話,連忙七手八腳的把人擡出了墓室送出去搶救。場面一度混亂,也沒人知道發生了什麽,我瞥了一眼發現是相熟之人,便也急匆匆跟了出去。

打先頭的是個姓王的小夥子,跟着考古隊作業過幾次,已經不算生手,這次不知道怎的就出了事兒。随行的醫務人員檢查過後告訴李隊長,小王這屬于驚吓過度,具體什麽情況還得等他醒過來才知道。

小王這人我是認識的,平時在隊裏也有些交情,五大三粗的一個糙漢子,主要負責保全工作,有事兒的時候當先鋒,沒事兒的時候負責搬運和監督備錄出土文物。這類人員設置明着是來趟雷幹苦力,暗下則是防止考古隊裏有人見财起意挖社會主義牆角。這倒是無可厚非,隻是就我對他的認識,整一個王大膽兒,咋就驚吓過度了?

衆人對這事兒面面相觑,但工作進度不能因爲這樣的小插曲而耽誤。何副所長在得知情況以後,沉思半晌就提出了新的勘探方案——由他親自帶隊,再下深洞。見領導以身作則了,其餘人等哪敢身居後方,各個都踴躍表示要随領導一并下地兒;何副所長也沒含糊,親派了幾個膽識閱曆還算不錯的隊員同往,下地洞之前還将六七盞探照燈先置了下去,又用可伸縮攝像頭在下面轉了幾圈方才動身。

這次倒是挺順利,下去的七八個人都沒出什麽意外,何副所長命其餘幾人在落腳處做完标記才朝圍在洞口的我們打手勢示意。大家看沒什麽問題,第二波技術小組也緩緩下到了洞底,我編在第二組,也一并挂繩下了地兒。

雖然我進考古隊的時間并不長,不過這幾年倒是基本都随隊伍一起下古墓作業,家裏頭希望我能在最短時間内在考古隊裏打好根基,所以一直囑咐我工作積極熱情一些,當然,我對出人頭地獨攬大權這些事并不感興趣,想這些還不如去考公務員呢。我是這樣想,不過家裏似乎跟考古隊領導打過招呼,所以每次下工地何副都會帶上我這個新人,我是對權力不感興趣,好在對鑽古墓探險這種事也挺來電,自然也樂在其中。

印象裏暗藏墓道暗室的古墓我也見過不少,這次遇到這種内有乾坤的規格倒是頭一遭,想來頭頂的衣冠冢應該是個虛冢,這一發現令衆人激動不已。

我們落腳之處似乎是在這條甬道中段的位置上,前後看起來都是黑暗綿延,連探照燈都貫不穿。地面距離頭頂落繩的地方約莫有十來米的高度,待設備也全部下來之後,何副所長望着身前後背的黑暗稍一思忖便決定先朝甬道東面的黑暗摸索。如果這裏是處地宮,那麽先往東走,應該不會錯。

稍一編排,留下幾個器材人員在洞口下面搭建設備之後,何副所長、錢老教授、三個專業學者加上倆個保全人員以及我,一行八人便準備妥當,打着探照燈逐步往東甬道東面深處行進。腳底四壁都是墓磚所砌,我走在隊伍後頭,也沒聽何副所長和錢老教授在說什麽,隻舉着探燈四處打量,原以爲周圍的牆壁上會有些壁畫彩繪之類的東西,卻什麽都沒發現,這感覺跟走在防空洞裏也差不離,我稍微有些意興闌珊。也不知走了多久,隊伍停了下來,聽見走在前面的李隊長低聲罵了句娘,我便近前想看看是不是找到墓門或者墓室了。

這甬道還算寬敞,四人并排站立也還算過得去,我本想擠一擠,才發現他們幾個人都散了開去——果然是走到了甬道盡頭。

甬道盡頭的空間呈扇形結構,一進去就覺豁然開朗,八個人站在裏面一點都不覺得擁擠。我随便望了望,這地方單憑肉眼觀測少說也得有百八十來個平方,想來應該是間墓室;我剛想問李隊長罵什麽來着,嘴還沒動眼睛掃到面前光亮處登時就明白了。

這甬道整體就像根水管,我們所處的扇形區域有點像水管上的卡口,八盞探照燈齊刷刷照在面前的青磚牆壁上,幾個黑黝黝的大洞豁然出現在我們面前。我略一粗數便倒吸了一口涼氣,這些安靜杵在牆壁上的大洞竟足足有十一個之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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