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
陳潇峰坐在放掉了熱水,水滴被擦拭得一滴不剩的浴缸中,用手壓着自己的鼻子。現在的幹燥天氣似乎特别容易上火。
今天的浴室是陳潇峰的私人房間,同時也是他的寝室。雖然這裏是他的家,不過由于家裏的人“房客”比較多,因此今天的他似乎就淪落到了浴室。
順帶一提,所謂的“房客”都是女生。。
雖然不是第一天和這些“房客”生活,而且一般情況下,陳潇峰的睡覺地點不是浴室而是沙發。不過由于今天來家做客的那位女生也決定留宿,因此陳曉峰的沙發也被征用,爲了避免犯下不該犯的錯,陳潇峰才下定決心把自己關進浴室,并且把門上。
正常情況下的話,這種狀況下使用上鎖房間的人應該是女方……不過對方是那幾位的話,陳潇峰就要考慮自己上鎖了。
冥界的使者優克裏伍德,不死英靈阿爾托莉亞,冥王愛妮,陳潇峰的妹妹以及今天決定留宿的第三位超能力者禦坂美琴。
除了陳潇峰的妹妹之外,别的幾位都不是陳潇峰惹的起的。這倒不是因爲陳潇峰是個不近女色的人,要知道除了小蘿莉和他的妹妹之外,另外三位都和陳潇峰有着不輕的肌膚之親。陳潇峰之所以這麽做,是因爲那作爲僵屍的第六感。
如果自己因爲睡得迷迷糊糊而和其中某一位親密接觸的話,那麽等待他的将會是無盡的修羅場!
不過,現在的情況,似乎不出去也不行了吧?
陳潇峰壓着鼻子打開了浴室的門。那些女孩子們應該已經睡了吧?燈光全都關了。微弱的月光透過透明的落地窗照射進來,隻能大緻看到東西的輪廓。
從頗遠的某處——應該是公寓外,傳來了類似打架的聲音,但傳到陳潇峰耳朵裏時已經聽不太清楚。陳潇峰的注意力在很短的時間内被窗外所吸引,接着馬上又移回房間中。
房間的格局還算幹淨簡潔,這得多虧了阿爾托莉亞和湊的打掃才年呢個如此。若是陳潇峰自己安排的話,恐怕到處都會是看到一半的雜志、漫畫。
沙發在客廳裏,沙發的面前是茶幾,紙巾應該就放在茶幾上……陳潇峰在黑暗中一點一滴地回想着擺設,在房間中移動腳步。
就在來到茶幾旁時,陳潇峰的腳似乎踏扁了某樣東西。感覺像是一個紙盒子。拿起來一看,是個已經扁掉的紙巾盒。
“呃……”不幸中的萬幸,陳潇峰每天晚上都有洗腳的好習慣。
雖然将被自己踩過的紙巾塞進鼻孔裏實在有點惡心,但又沒有其他紙巾可以代替。陳潇峰歎了口氣,從扁掉的盒子裏抽出一張面紙揉成一團,塞進了鼻孔裏。
大概是幾輛開過的汽車吧,開着大燈,停在了陳潇峰的公寓前的便利店。夜很黑,因此陳潇峰的家即使是在四樓也被照亮。
雖然已用遮光性窗簾将面向窗戶遮住,卻沒辦法阻擋所有光線。
從窗簾邊緣微微透出的人工光線,隐約照出了陳曉峰家客廳的全貌。從原本隻能稍微看見輪廓,變成了可以分辨出顔色及質感的陰暗程度。
映入陳潇峰眼簾的景象,讓陳潇峰面紅耳赤的呼吸困難。
首先刺激着陳潇峰感官的是少女那細微呼吸聲,沿着呼吸聲望去,就看見了那名正安睡在床上的少女。
少女的年紀大約十七、把歲,有金黃色的長發及白色肌膚。個頭在女生之中偏高,體重似乎也輕,明明什麽都沒擦,肌膚卻散發着淡淡的甜香,這也是特征之一。
這名全身上下隻穿着一件寬松襯衫,睡得香甜的少女名叫阿爾托莉亞。
原本阿爾托莉亞是有自己的房間的,不過由于今天禦坂美琴的留宿,阿爾托莉亞便以“怎麽能讓客人睡沙發”爲理由将自己的房間讓了出來,這倒讓禦坂美琴有些不好意思了。
不知道是不是因爲怕熱的關系,被毯被少女踢到了床底下。彎曲着手腳側睡的少女,看起來就像是正安睡在母親肚子裏的胎兒。
阿爾托莉亞這樣孩子氣的表情還真是罕見呢。要知道,阿爾托莉亞是英靈,生前的不列颠的亞瑟王,這樣的少女,如果是醒着的話,一定是那種睿智且冷靜的女強人的形象。
陳潇峰的臉在黑暗之中微微泛紅,但他馬上又搖了搖頭。阿爾托莉亞這些毫無警戒心的行爲隻是源自于對上條的信賴,跟所謂的好感似乎又有些許不同。
而且,陳潇峰是喚醒阿爾托莉亞的人,也是她的主人,從某種意義上來說,她根本就不會防範着陳潇峰。
因此,陳潇峰告訴自己千萬别誤解了,這些東西都不是爲了自己而存在的。她那毫無防備的睡姿、随着細微的呼吸聲張合的雙唇、每一次呼吸便會上、從寬松的襯衫中露出來的亮眼雪白大腿……還有那軟軟的胸部,沁人心脾的體香……
不知不覺陳潇峰腦海開始回放之前和阿爾托莉亞在一起時一絲不挂的情景了……
不行不行!我在想什麽呢!陳潇峰甩了甩頭,微微發汗,全身僵硬。
此時阿爾托莉亞那規律的鼾聲停止了。
然後,原本閉上的雙眼張開了。
“嗯……嗯……主人?”
阿爾托莉亞用手背揉了揉眼睛,“主人”這個稱呼,在沒有外人的情況下,阿爾托莉亞還是堅持的這麽叫着。
“啊,抱歉,吵醒你了?”
“不是……我本來的睡眠就很淺,畢竟英靈并不需要很好的睡眠,而且,外面的光線似乎有些刺眼——”
說到一半,阿爾托莉亞突然住了嘴。
陳潇峰正感疑惑,卻看見阿爾托莉亞開始檢查自己身上的衣服是否淩亂。接着又抱住自己的肩膀,坐在床上以懷疑的眼神瞪着上條。
不用說,這樣會讓人誤會的動作一定是愛妮這個小鬼交給阿爾托莉亞的。先是優,再是阿爾托莉亞,愛妮這個家夥還真是人小鬼大呢!
“呃……主人,我不得不問你一句,你到這裏來做什麽?你不是說你今晚會一直呆在浴室的嗎?”
“什麽我來做什麽?我隻是單純想把鼻血——”
不過說到一般,陳潇峰突然住嘴了。
試想一下這樣的場景。
熟睡的少女、唯一蔽體的一件襯衫、大膽露出的美腿、還有裸露在空氣中的鎖骨——以及盯着這位少女、鼻孔裏的面紙、還有鼻血的痕迹的少年……
不言而喻,這在一個剛醒來的少女眼中,這樣的表現,意味着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