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士的介位卡會選擇陳潇峰,這絕對不是偶然,從某種角度來說,這是必然的結果。身爲介位卡階段的阿爾托莉亞沒有自己的思維,那樣的狀态猶如新生的幼獸一般,隻會遵循着最原始的本能。
這就是說,會向她認爲最安全、最可靠的地方移動。
如果陳潇峰能夠想到這一點的話,那麽他就會知道這個劍鞘會在哪兒,而且優也知道劍鞘的所在之處,之所以沒有直接告訴陳潇峰,是因爲以阿爾托莉亞和陳潇峰現在的實力,如果展示出劍鞘的話,那麽很有可能再次出現被偷走甚至搶走的情況。
話雖然這麽說,但是陳潇峰如果現在就想到那個關鍵的話,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不知不覺的,優知道自己說的太多了。
“總之,如果運氣不錯的話,得到了劍鞘,并且也恢複了全部實力的話,那麽莉莉才算是回到了生前的巅峰狀态。”
最後優在電話裏這麽補充道。
“是這樣嗎?我明白了。”陳潇峰點了點頭。
想不起來的話就暫時不想了,回憶這種事情就像找許久不用的東西一樣:平常不打算用的時候,那樣東西會經常的出現在你眼前,真正要用的時候卻消失不見。現在想不起來的事情,說不定以後無意之間就回憶起來。
“小優,哥哥找你有什麽事嗎?”電話那頭隐約傳來了湊的聲音。
和優的這個電話打的似乎有些久了,都有些煲電話粥的嫌疑了。
“那麽,優,就先這樣吧,謝謝你告訴我這麽多。”陳潇峰真心的感謝道。
“沒什麽。”優平淡的說道。
然後再讓優代自己想穹和愛妮她們問好之後,陳潇峰就挂下了電話。
幾乎在同時,阿爾托莉亞拿着晚餐的食材打開了房門。
大概是還在在意着優在電話之中所說的事情,陳潇峰沒有像禦坂美琴在的時候那樣,而是一直沉默不語,而阿爾托利亞也僅僅以爲陳潇峰是因爲訓練有些累了,也沒有在意。
但是,将一個問題一直壓抑在心裏,真的是一件十分難受的事情。
優說阿爾托莉亞是認爲自己能夠實現她的願望,因此才會成爲自己的使魔,并且阿爾托莉亞身前遭遇了多次的背叛,最後走向死亡——這樣不公平的結局,以及阿爾托莉亞那一定要實現的願望……
好奇心讓陳潇峰忍不住再次開口,問了那一個看似無意義的問話。
“莉莉,如果我能實現你的願望,你會像我許什麽願望?”
陳潇峰來到廚房,認真的看着開始準備晚餐的阿爾托莉亞,後者被這樣的問話停下了手中的動作。
眼神嚴肅的看向了陳潇峰,而陳潇峰也以更加嚴肅的眼神回應着阿爾托莉亞。
這樣的問題不止是第一次問了,雖然前面的幾次都被阿爾托莉亞搪塞的過去,不過這一次陳潇峰可是下定了決心的。
“我明白了。”阿爾托莉亞放下了手中正在準備的着的食材,鄭重其事的面向了陳潇峰,“如果主人能夠實現我的願望的話,我希望能夠改變曆史。”
“哈?”這樣的回答似乎不能讓陳潇峰滿意,“改變曆史?曆史是既定的事實,怎麽樣都不可能被改變了吧?”
陳潇峰知道阿爾托莉亞改變曆史的理由,但是那樣的事情難度不是一般的高,别說是科學的力量,就是魔法——這樣的魔法陳潇峰也從來沒聽優說起過。
“願望本來就是希望無中生有的事情發生——所以我希望如果可以的話,我希望阿爾托莉亞這号人物會在曆史上消失。”相對于陳潇峰的錯愕,阿爾托莉亞則十分平靜的說道。
想要實現願望沒錯,但是爲什麽會希望自己消失呢?
“你的願望是讓自己消失?開玩笑的吧?莉莉,你難道還想搪塞我嗎?”陳潇峰接二連三的說道。
被血色染紅的山丘,一位獨自等待死亡的少女——
“——你的願望,不是應該爲了自己嗎?”
沒錯,因爲自己一直被疏遠、被背叛,所以才會爲了自己得到報酬而許下願望。
“我不明白你再說什麽,主人,我的願望隻是爲了拯救滅亡的國家而已。”
陳潇峰感覺自己的身體僵住了,表情——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現在是以什麽表情面對着阿爾托莉亞。雖然在心裏已經知道阿爾托莉亞會這麽說,但是聽對方親口說出來,陳潇峰卻還是錯愕的大腦一片空白。
“爲、爲什麽?”
盡管如此,陳潇峰卻還是從牙縫之中擠出了這一句話。
“這難道還需要理由嗎?”阿爾托莉亞理所當然的用奇怪的眼神看着陳潇峰,“我本來就是爲了守護國家才成爲王的,但是卻沒有好好的守護住,所以大概是石中劍選錯了人了吧?”
陳潇峰徹底的震驚,即使“我适合做王嗎?”這樣的問題已經從阿爾托莉亞的口中聽到過好多次,但是像今天這樣直接否認自己王的資格還是第一次。
“這個問題我在自己的心裏常常的問自己……原本打算等到統一了所有英靈之後再和主人探讨這個問題,不過既然主人好多次的詢問的話,那我就實話實說好了。”阿爾托莉亞的眼中沒有任何色彩,平淡的眼光就像她在訴說着别人的故事一樣,“我在想,石中劍選錯了王,我想那個時候應該會有别的英雄被選上的吧?那時候,在聖劍被拔出之時,和我比起來,應該有能夠拯救國家的,更适合做王的人。所以,我的願望就是,回到那個時候,我的國家,将那個時候的我……“
她想說,回到那個時候阻止那個時候的她拔出石中劍,那麽一切都會被改寫嗎?她的國家就不會滅亡了嗎?
曆史才不會是這麽簡單就會被改寫的事情呢!
陳潇峰憤怒的想着,随後又有些奇怪——自己到底在生氣些什麽?說實現願望這樣的話,明明就是陳潇峰随口杜撰的。
爲不可能發生的事情生氣,怎麽想都是愚蠢的事情吧。
但是啊,陳潇峰生氣的可不是這些膚淺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