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用了勁狠狠地垂着他，直到他的唇角逸出一抹悶哼。
蘇楓雪這才慢慢地松開手，臉上不再挂着明豔的笑，而是淡漠無溫：“你先放開我。”
蘇言月微斂着長睫，薄薄的唇瓣抿成一個好看的弧度，幾欲開口，卻又欲言又止，那雙黑如墨玉的眼瞳裏盛滿了慌亂和不安。
他最怕她這樣陌生的淡漠的模樣，放在她腰上的手越來越用力，不僅沒有聽她的放開她，反而将她抱得越緊，像是要驅走心中的不安，“不……不是這樣的。”蘇言月的語氣開始慌亂起來。
聞言，蘇楓雪冷嘲道：“不是這樣？那是怎麽樣？！蘇言月，你愛過我麽？”
“我……”蘇言月啓唇，又沉默。
“我知道你沒有。”她悲戚地笑了，“都是我在自作多情，我以爲隻要我努力，你的心不管多冰冷，我都能捂熱它。總有一天我會打動你，會讓你心甘情願地接受我、愛上我。可我真的好累。”
靜靜地聽着蘇楓雪的傾訴，蘇言月的心宛若被狠狠地剜掉一半，鮮血淋漓的疼。
蘇言墨靜靜地靠在走廊上，手上不知何時多出了一杯血腥瑪麗。一樓一片昏暗，二樓的燈也關了，隻剩一盞光線昏暗的燈還在散發着微弱的光芒。
光線鍍上他修長漂亮的手指，他輕輕地握住玻璃杯，光影投入杯中潋滟出一抹淡淡的光。他微微上挑的眼角似乎總是缱绻了一絲儒雅而涼淡意味。
真的太疼了。連蘇言墨這個靜靜看着蘇楓雪和蘇言月感情糾葛的人，都感覺到那刻骨銘心的疼痛。
“楓雪，對不起……我不是……你不要這樣好不好。”蘇言月徹底慌亂了，甚至說不清楚一句完整的話。
他在害怕，害怕她臉上露出的疲倦，害怕她眼底流露出的痛苦和悲傷，害怕……她要離開。
“月，我真的好累。”她擡眸，語氣全是疲倦，“就這麽一次。你剛才問我爲什麽不學着忘記你。那現在，你給我一個理由忘記、離開。好不好？”
蘇言月搖頭，艱難地開了口：“你說過，你說過你不會離開我身邊……”他刻意忽略了忘記兩個字。
“所以，你把我喜歡你當成随意揮霍的資本？！就因爲我說過我不會離開你，我會一直待在你身邊，你就可以肆無忌憚地傷害這顆爲你遍體鱗傷的心？蘇言月，你怎麽可以這麽自私，你明明不想要我的感情，卻要求我别離開你身邊，讓我對你始終如一，你憑什麽？”
“楓雪……我……”蘇言月軟了聲音，嗓音透着一絲喑啞，“都是我的錯，先讓我說清楚好不好。”
見他軟了态度，蘇楓雪也無可奈何，他是她的劫，隻要他對她稍微好一點，她就會欲罷不能，更不知道如何去拒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