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上的被子被一架蹬開,夜岑姐從被窩裏鑽出來。
……瞬間冷場三秒鍾……
“寶寶,小沫,你們都來啦,咳咳……”夜岑姐輕咳幾聲,貌似很虛弱。
我僵笑着回過頭看夜修,以爲他的臉肯定特别黑,沒想到夜修隻是冷着臉,不過好像松了一口氣的樣子。
“夜岑姐,你沒事吧?”
“哎喲,夜岑姐全身都好痛啊,那個該死的小貨車不長眼睛嘛,哼!”
小貨車是不長眼睛,長眼睛的隻能是小貨車的司機。
“那你先躺下休息吧。”
“就是說啊,剛剛做完手術,咳咳,身體還很虛弱呢。”
剛做完手術,剛才居然就可以那麽生龍活虎地把被子蹬開。
夜岑姐不停地咳嗽,可憐地看向夜修,一雙大眼睛眨啊眨地博取同情。
我總算明白電話裏說夜岑姐遇到車禍,還有剛才那個護士怎麽會偷笑了,哎,連護士都會被夜岑姐收買。
我搖着頭歎了歎氣,夜修的智商也不是負數,怎麽可能不知道你這套把戲。
夜岑姐眨了老半天,眼睛都眨累了,旁邊的夜修還是一點反應都沒有。
大概知道自己的把戲沒用,夜岑姐隻好放棄般深深歎了口氣。
“你眼睛不舒服嗎?”夜修突然冒出一句。
我和夜岑姐對看一眼,夜修的語氣沒有半點嘲諷的意思。
“是啊,寶寶,媽咪的眼睛好疼哦,還有這裏跟那裏,全身都好疼哦——”夜岑姐一把抱住夜修的腰。
“那我叫醫生過來……”
“不叫不叫,媽咪就要寶寶,寶寶陪着媽咪就哪裏都不疼了——”
我抱着胳膊慢悠悠地搓了兩下,都已經春天了,哪來的雞皮疙瘩啊。
大概夜修還是第一次這麽關心她,夜岑姐受寵若驚,鑽進夜修的懷裏晃啊晃啊晃。
夜修一臉不自在,但是我居然看見他臉紅了。
啧啧,夜修臉紅了……
我摸着下巴算計,要是把這一怪異的事件告訴秋天他們,我想一定會笑翻。
“201房的夜岑女士,您可以出院了。”一個護士滿臉笑容地走了進來。
夜岑姐突然一動不動,兩隻眼睛瞪得老大。
“出院?不是剛做完手術嗎,怎麽可以出院?”夜修不滿地問。
護士歪着頭不解,翻了翻手裏的一沓檢驗單。
“哎喲,我的頭好疼啊,你快出去吧,我還想休息——”夜岑姐捂着頭哀叫。
還是不要再垂死掙紮了吧夜岑姐,你的幼稚小把戲已經要被識破了。
“不對啊,201房的夜岑女士,您隻是在路邊摔倒有一點擦傷,已經幫您處理好傷口了,不需要住院。”
……
我不敢去看夜修的臉,當然還有夜岑姐雖然活該但的确很受傷的表情……
“是這樣的,有一位病人正在做手術,現在醫院暫時沒有合适的病房,您看……”
“我明白了。”夜修冷着聲音回。
“謝謝,請你們盡快搬出病房。”
護士推開門走了,病房裏的氣氛像是凍了幾千年。
夜岑姐知道瞞不住了,彎下腰從床底下拿出一個大大的盒子,應該是裝蛋糕的。
“對不起,媽咪隻是想和寶寶一起過生日。”
“夜岑姐,那你也不能開這種玩笑嘛。”
“可是不這樣,寶寶也不會來。”
“過生日什麽的,在家裏也可以啊。”
“隻有在這種感人的氣氛下,才能感受到寶寶對媽咪的愛。”
可是你沒有考慮過被識破的後果嗎?
我爲夜岑姐的未來擔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