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于積怨夫人來說,這場戰鬥的結果已經注定了。
爲了能夠打一場漂亮的殲滅戰,積怨夫人帶來了積怨娜迦所有的精銳,輕裝前進——而現在,這些精銳全部完蛋了。
在面對着被海流逆轉而來的巨大冰塊的時候,積怨夫人沒有閃避。
她隻是怒瞪着腳踏海波而來的海巨人。
“海巨人!我詛咒你們!”
積怨夫人所有的蛇發都吐出了猩紅色的信子,但是她本人卻沒有反抗。
既然不能成爲女王,那就死在這裏吧!
“噗嗤——”
洋流裹挾這寒冰,死死抵住了積怨夫人,頂着她一直向後,直到撞在了一顆巨大的珊瑚上,血肉模糊。
當巨大的冰塊終于擺脫了洋流的控制,慢慢浮向了海面之後,所有人終于遠遠地見到了積怨夫人的屍體。
首領的死亡使得積怨娜迦士氣無比低落,當海巨人國王們出現在戰場上之後,也不知道是誰帶的頭,這些娜迦戰士以及娜迦海巫忽然一哄而散。
當娜迦在海裏鐵了心想跑的時候,就算是海巨人也沒有什麽辦法。
畢竟這些娜迦在海裏的移動速度實在太快了!
在他們放棄抵抗選擇逃跑之後,轉眼之間這群娜迦就消失了——除了幾個倒黴蛋之外,大多數都依靠着珊瑚群和海底礁石的掩護,消失在了一片湛藍之中。
雖然不是一場殲滅戰,但卻是一場輝煌的勝利。
可以預見的的,娜迦至少在很長一段時間裏都難以阻止起像樣的進攻了——這也是醉風所期待的。
對于醉風來說,最麻煩的不是如何正面戰勝娜迦,而是如何在戰線不斷推進的時候,維持後勤的補給。
印在戰場的主體實在海裏,補給必須用船——可是即使有庫爾提拉斯的海軍和水元素,後勤還是很難承受娜迦的騷擾。
唯一可能解決的辦法就是趁着第一次的接觸,在娜迦還沒有準備好、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給他們來一下狠的。
這樣的好處是能夠趁着娜迦暫緩行動的時候鞏固自己的補給線,并且直接掌握戰場上的優勢。
到時候就算娜迦反應過來了,開始騷擾醉風的補給,可是水元素和庫爾提拉斯海軍經過了磨合之後,戰鬥力總歸有一個不小的提升——總好過現在大家不熟,匆忙應對。
……………………
無盡之海何其廣闊。
水面上庫爾提拉斯的海軍編隊乘風破浪,水下海巨人肅清一切,艾澤拉斯的精銳直撲大漩渦的北邊。
這裏是恩佐斯的所在之地——也是艾薩拉的所在之地!
而另一邊,當艾薩拉得知積怨娜迦潰退之後,她難得地并沒有大發雷霆,而是給了她們一個将功補過的機會。
平靜的艾薩拉讓這些逃回來的積怨娜迦毛骨悚然——雖然現在的艾薩拉還是娜迦的樣子,但是很多娜迦心裏都清楚,自己的女王本質上說已經是一個“半無面者”了。
曾經艾薩拉爲了庇護上層精靈而選擇臣服于恩佐斯,可是現在,很多時候娜迦都覺得艾薩拉完全由可能爲了恩佐斯而放棄自己。
可是不管這些積怨娜迦心裏多麽害怕,他們還是必須接受命令。
帶着大量的莫格爾魚人,努力糾纏醉風。
莫格爾魚人是娜迦的從屬魚人——他們曾經信仰海洋半神,但是在瓦絲琪将三個海洋半神壓制得喘不過氣的時候,這些魚人果斷轉變了信仰,成爲了娜迦的狗腿子。
而到現在,這件事情已經過去幾千年了。
魚人的社會結構及其原始,尤其是莫格爾魚人——和那些身處淡水或者海灘的魚人不同,這些居住在深海的魚人日子很不好過。
在淡水的魚人雖然也有很多惹不起的存在,但是至少在水裏,魚人往往占據着絕對有利的地位。
雖然淡水魚人的部族規模不大,但是他們在水下幾乎沒有天敵。
海灘上的魚人也差不多——畢竟海裏但凡有點能耐的存在都不會沒事往海灘上晃悠。
可是莫格爾魚人不一樣,在深海,這裏的生物不僅随便拉出來一個就可以做莫格爾魚人的爸爸,甚至很多時候做他們的祖宗都沒問題。
娜迦、海巨人、鲸鲨、海元素……
這些生物莫格爾魚人一個都惹不起!
最開始的時候他們還有三位性情溫和的海洋半神庇護,而當娜迦動手之後,他們發現似乎海洋半神也幫不了自己了?
于是,狡猾的莫格爾魚人轉投娜迦。
但是娜迦的性子可沒有海洋半神那麽溫和。
如果說之前海洋半神吧莫格爾魚人當作自己的子嗣庇護,那麽娜迦則是純粹抱着收服勞動力的心思來得。
對于娜迦來說,莫格爾魚人不就是拿來做苦力的嗎?
什麽叫自作聰明?什麽叫自讨苦吃?
莫格爾魚人爲我們做出了榜樣——本來他們完全可以跑到潮汐王座尋求庇護,可是膝蓋軟的莫格爾魚人背叛了曾經庇護自己的深海半神,然後把自己賣成了奴隸!
……………………
烏拉爾是一個莫格爾潮汐戰士。
從卵中爬出來的時候,烏拉爾就覺得自己是一個與衆不同的存在。
烏拉爾強壯,而且聰明——和很多魚人出生隻會哇哇哇不同,烏拉爾學會的第一句話是“烏拉爾!”
由于烏拉爾足夠聰明,足夠強壯,所以烏拉爾不是奴隸,而是監工——烏拉爾不需要給娜迦建造海底宮殿,但是需要監督自己的族人,如果有哪個混蛋敢不幹活,烏拉爾就應該用鞭子抽打他。
爲了顯示烏拉爾的與衆不同,娜迦給予了烏拉爾完全不同的待遇。
當别的魚人隻能吃海藻的時候,烏拉爾卻可以吃小魚。
當别的魚人隻能睡在海帶上的時候,烏拉爾卻有自己的魚人小屋。
可是随着和娜迦的不斷接觸,烏拉爾卻有了不一樣的念頭——不是誓死忠誠于娜迦,而是奇怪爲什麽其他的魚人需要工作?
爲什麽娜迦明明不工作,卻可以享受魚人的工作果實?
懷着這個念頭,烏拉爾成爲了一個不一樣的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