諾米和瓦蕾拉停下來,花了點功夫解除了那個倒黴的刺客身上的變形術。
“該死的,這裏是拉文霍德莊園,你們居然準備了工程學陷阱?”也許是因爲丢了面子,也許是因爲變成了松鼠被關在籠子裏相當難受,也許是因爲變形術的過程比較痛苦,這個盜賊的臉龐已經扭曲了,“這裏是刺客的地盤,不是你們耍小聰明的地方!”
“嘿,注意你的言行——被一個菜鳥無意之間擺了一道,你還有臉在這裏大喊大叫?”法拉德不得已隻能出言提醒,“注意你自己作爲刺客的禮儀!”
似乎是忌憚法拉德的身份,那個刺客不甘心地低聲嘟囔了幾句,然後悻悻地轉身離開了。
“雖然我個人也不太欣賞你的小玩意,但是我不得不說,幹得漂亮!”轉過身來,法拉德向着諾米挑起了大指,“放心,沒人會追究這個的。”
說着,法拉德将兩個人帶到了一座城堡之前。
說是城堡,但這座石木建築感官上似乎并不怎麽結實,配合着有些華麗的院牆和精心修剪的植物,看起來甚至有些寒酸。
“拉文霍德公爵要見見你們,這是每一個新加入成員都要經曆的事情,而且不出意外的話,公爵大人還會給你們安排導師。”
“等一下!”諾米這時候終于發現有些不對勁了,“隻有她——我是一個武僧,我給自己安排的訓練不在這。”
“哦?”法拉德挑了挑眉頭,“你既然已經進入了拉文霍德,就必然是想要成爲一個刺客啊!”
“我再說一次,我是一個武僧,我不是潛行者——武僧怎麽做刺客?!”
“誰說刺客一定是潛行者的?”法拉德反問到,“看樣子你懂一些銘文,那我問你,七點銘文你能破解,但是你能繪制麽?”
“當然不能!”諾米沒好氣地翻了個白眼,“七點銘文的繪制需要操縱銘文能量,銘文能量隻能以奧能爲基礎,我可做不到繪制七點銘文。”
“那你說,我們拉文霍德會把隐藏基地這麽重要的事情交給一個外人麽?”
“應該……不會吧?”諾米顯然已經意識到了問題,“難道說,你們拉文霍德還有法師?!”
“當然!”法拉德理所當然地點了點頭,“你應該知道,拉文霍德的主要成員是潛行者,但是我們實際上還是有一些其他職業的——畢竟如果隻有潛行者,那我們組織可是很難發展的。”
看着若有所思的諾米,法拉德加快了語速。
“而且像遠距離的刺殺,射擊獵人、遊俠都很擅長,戰場上的刺殺需要戰士完成,有些潛入工作法師比潛行者更合适……拉文霍德的底蘊,遠遠超出你的想象——那可不是一兩本書能夠說清的。”
說着,法拉德推開了城堡的大門。
“來吧,公爵大人在三樓。”
……………………
拉文霍德莊園的現任首領叫喬拉齊,喬拉齊·拉文霍德。
喬拉齊原本的姓氏已經不可考了,瘟疫可以知道的是,他本來的姓氏并非拉文霍德——或者說,拉文霍德公爵在繼承爵位之前,姓氏都不是拉文霍德。
畢竟,又有幾個刺客有機會金盆洗手然後安全地成家立業呢?
從第二任開始,拉文霍德公爵的頭銜就是屬于曾經來過這片莊園的最強刺客,每當上一任公爵卸任之後,拉文霍德就會進行一場刺殺之約,所有自認爲有實力的的刺客都可以出手,勝利者将成爲新一任的公爵。
刺殺之約可不是什麽血腥的儀式,相反的,那将是一場風度翩翩的宴會,所有的刺客都會将自己隐藏起來,然後子最關鍵的時候,露出自己鋒利的獠牙。
喬拉齊·拉文霍德已經做了十幾年的公爵了,他有預感,自己已經做不了幾年了——因此,他一直在算計着,什麽時候退位,退位之後準備一場什麽樣的刺殺之約。
當然,這種想法隻存在于閑暇的時候,現在的喬拉齊可沒工夫想那些,他現在需要做的,是面試自己面前的兩個小家夥。
“有點意思啊,法拉德。”看着絲毫不拘束的諾米和瓦蕾拉,喬拉齊露出了微笑,“你的行動夠快啊,這麽快就找到了自己的目标。”
“巧合而已。”法拉德低着頭,一副惜字如金的樣子,“他們沒有通過接引人就發現了七點銘文,情況比較特殊,所以我才把他們帶了過來。”
“明白。”喬拉齊點了點頭,“你可以出去了——把門帶上。”
法拉德踩着厚厚的地毯,安靜地離開了喬拉齊的辦公室。
“自我介紹一下吧——告訴我你們認爲應該讓我知道的。”
“我叫諾米,是個武僧,我本來以爲這裏是潛行者的訓練場,所以帶着她過來的。”
“瓦蕾拉,還算是個菜鳥。”
高等精靈妹子言簡意赅。
和天不怕地不怕的諾米不一樣,瓦蕾拉對于氣息有着超乎常人的感應,别看這個地中海大叔一副笑眯眯人畜無害的樣子,但是他給瓦蕾拉的感覺卻像是一片大海——一片滿是劇毒水母的平靜大海。
看着兩個人不同的反應,喬拉齊在心裏有了第一印象。
“這個熊貓人是個小刺頭啊——要不是看在這個天賦不錯的高等精靈的份上,我絕對把他踢出去!”
如果諾米知道喬拉齊此時心裏的想法的話,他一定會請公爵大人将自己帶走,諾米真的不想學習什麽刺客之道,自己可是要做英雄的!
确定了第一印象之後,喬拉齊拿出了兩個一模一樣的小盒子,分别交給了諾米和瓦蕾拉。
“這是兩個盒子,裏面有一切——明天告訴我你的答案。”
“什麽的答案?”諾米皺起了眉頭,“說清楚點,别像個法師似的。”
“盒子裏有一切。”
喬拉齊又重複了一次自己剛剛說的話,然後直接化爲了一團陰影,消失不見了。
諾米還在一頭霧水,瓦蕾拉則是若有所悟地看了一眼天花闆,然後拉着諾米迅速離開了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