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傲風說道,“他執行任務的時候是不帶任何通訊設備的,所以聯絡不到他,現在隻能等他聯絡我們了。”
不過對于夜凝這個傭兵,他還是相信他的實力的。
他從沒有失敗過任務。
皇少爵卻等不下去了,“我自己去找!關于今天的事,我不會就這麽算了的!”
言傲風就這樣看着他離開了。
爲了藍以沫,他連這麽一大批價值十幾個億的貨都不要了?
**********
藍以沫是痛醒過來的。
“好痛——不要碰我!不要再弄了!”
那錐心刺骨的痛楚讓她慘叫不已,牙齒都快要咬崩了。
“咬住這個。”
這時,一塊卷起來的布塞到了她的嘴裏。
“再忍忍。”
夜凝低沉的聲音說着,摁住她的手,繼續剛剛取子彈的行爲。
他銀灰色的眼眸專注地看着那傷口,準确地用鑷子夾住子彈,然後取出來。
藍以沫倒抽了一口氣,就像是瀕臨死亡的魚兒一般。
夜凝爲她包紮好傷口。
“好了,子彈已經取出來了。”
他說道,這才把她嘴巴裏的布拿掉。
藍以沫就像是從水裏撈出來的,淌着一身的汗。
她小臉蒼白的厲害,不見一絲血色。
經過剛剛的強烈劇痛,現在手臂隻剩下麻痹的感覺了。
想試着擡起手,但是卻擡不起來。
“我的手……是不是廢了?”
她虛弱地說着,眼神帶着絕望。
“先把止痛藥吃了。”
夜凝遞過來水杯和藥丸,讓她喝下去。
等麻痹感過後,等一下就會再次感覺到痛了。
止痛藥其實也起不了太大的作用,但至少會讓她好過一點。
吃了藥後,夜凝把水杯放到旁邊去,然後扶她躺到床上。
他看着她說,“我這裏條件有限,隻能做這麽多,等我聯絡上老闆,你可以讓他帶你去醫院。”
藍以沫用沒受傷的手拉住他。
她搖着頭說,“不、不要聯系言傲風。”
夜凝問她,“那你想怎麽樣?”
要是平常,他隻會做自己判定的正确選擇。
現在也是一樣,情況發生了變化,就應該通知雇主,讓雇主來解決。
他不過是個雇傭兵罷了,雇主讓他做什麽,他就做什麽。
而且計劃有變,可能還能再收一筆錢。
但是……
因爲這個女人爲他擋了一槍,讓他對她有些心軟了。
雖然這一槍,是她自己犯傻去撞上子彈的。
藍以沫受傷的是手臂,但那痛楚幾乎像是傳遍了全身,讓她整個人都覺得好痛,痛苦得要死。
但奇怪的是,她的思緒,卻從沒有如此清晰過。
她不知道追殺她的人是誰,目的是什麽。
她也不想管那些了。
現在,她終于脫離了皇少爵的掌控。
她想的就是,自己想辦法離開英國。
離皇少爵和言傲風遠遠的,從此跟他們斷絕一切關系。
這樣她就能平安無事了。
也能逃脫皇少爵的魔爪。
她機智的腦子轉了轉,然後拽住夜凝的衣服,又可憐又無辜地望着他。
“我剛剛也算救了你對不對?你能不能幫我一個忙?”
夜凝,“……”
他的直覺告訴他,如果幫了這個忙,他會惹來很大的麻煩。
女人對他來說一直就是禍水的象征。
所以對于女人,他能避則避。
如果不是這次雇傭他的老闆出的價格很高,任務又看起來很簡單的話,他才不會做。
然而他失算了。
這任務他媽的哪裏簡單了?!
然而,這個女人爲他擋槍的情景,她一身是血的樣子,還有暈過去的畫面……在夜凝的腦海裏輪番地播放。
夜凝沉默了幾秒,說道,“你說。”
藍以沫當然知道,他也是怕惹禍上身。
畢竟他是言傲風派來的,言傲風知道他的身份。
她勸說道,“言傲風交給你的任務,也是讓我回中國去,現在我隻是想自己回去而已。”
“你幫幫我好嗎?想辦法讓我回中國去,好不好?”
“我不會讓你爲難的,我會留封信給言傲風,告訴他,這是我的主意。”
看着她用那種可憐小動物的眼神望着他。
從不插手别人的事的夜凝,居然破天荒地答應了她的請求,“好。”
藍以沫喜出望外,“謝謝你!謝謝你!”
人一高興起來就忘記了身體的痛楚,再加上止痛藥發揮作用了。
所以她隻覺得手臂有點麻麻的感覺而已,并沒有覺得很難忍受。
夜凝出去了,爲了處理她的事。
等到他回來的時候,就見藍以沫痛地在床上掙紮着,死死地拽着被單,咬牙忍耐,小臉上滿是汗水。
他走過去,坐在床沿邊看着她,注視着她痛苦的小臉。
藍以沫強忍着說,“我能忍住的……你不用擔心我……”
夜凝身爲雇傭兵,也中過幾次槍,知道那痛楚。
他成爲一個男人都要忍耐地咬緊牙關,更别說她這個小女生了……
這時候,藍以沫突然大叫起來,拉住他說,“求你了,把我打暈吧!真的好痛……”
雖然傷口已經取出了子彈,但是那傷口的痛并不會因此減少。
藍以沫始終是個在溫室裏成長的花朵。
平時就算是踢到腳趾頭,都會痛得流眼淚,哇哇大叫了。
更别說現在還中了槍。
藍以沫感覺自己的手都擡不起來了,好像沒有了知覺似的。
這讓她感到很害怕。
可是她越害怕,那劇痛好像就越強烈,讓她怎麽也忍受不下來。
夜凝突然俯身而下,托住她的後腦勺,吻住她的小嘴,火舌在裏面舔舐了一圈,然後才收回來。
他銀灰色的眼眸望着她,說道,“這樣是不是好點了?”
藍以沫被他的行爲弄得呆了呆,眼睛發直地看着他。
他、他剛剛親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