夥計冷冷的瞧着她,“不拿錢買還白送啊?”
張氏讪讪的笑笑,沖他道了謝就要走,阮成立即喊住她,“你這婆娘做什麽,咱們還沒買藥呢!”
張氏停住,看了他一眼後道,“趕緊買,我有事跟你說。”
阮成應和一聲,讓夥計拿了藥付上錢就拉着張氏出了藥鋪。
“咋的了?”才走出門沒幾步,阮成便咋呼着問。
張氏眯眼欣喜的說,“我瞧處雨不知從哪弄了些錢。”
“那又怎樣?”阮成并不熱乎。
張氏白了他一眼,“你不想将她那錢給弄過來麽?”
“我說了不管,你愛咋地就咋地。”
張氏跺腳,“老娘愛咋地就咋地!要是老娘現在手好好的,現在我就找上去要她賠錢,我這不是手出了問題麽?我怕這處雨要跟我犯起倔來,再将我的醫過的手又弄傷了,人大夫可說了,這手可不能再亂動,要不然斷了可沒法治了。”
“那你就等手好了再去找她讨錢。”阮成幽幽的說。
張氏綠豆眼眯起縫,瞅了他一眼後冷哼,“當家的,你知道,要是我要不到錢,我這治傷花銷可都要咱們自個出,你願意?”
當然不願意!阮成在心裏接着,依那看診的大夫所言,張氏這傷還得花上一兩銀子才能完全治好,昨兒個已經花了好幾百文了,那隻是花的賣的阮處雨的那隻狍子的錢,這錢用完了,再用就是自個的,他當然心疼,家裏也沒個賺錢的活計。
一共就四畝地,除去吃喝和交的稅,一年也就存個一千來文,那還是年頭好的時候,要是災年,他們一家得餓肚子!
心裏雖然有計較,可阮成臉皮沒張氏厚,怎麽說他都沒臉去找阮處雨要錢,去找她要錢還是小事,要是讓甯氏,甚至是他大哥阮青天知道了,他往後哪還有臉見人啊!
琢磨了下,阮成定定的開口,“我不管你怎麽着,能要着錢,是你的本事,不能要着錢,咱們也隻能貼着了,若是錢用在你這治傷上,往後一年咱們别想再吃肉,得全細下來!”
“什麽?”張氏驚呼,愣了下捂着臉大哭,“你這沒良心的,我這手是你侄女弄成這樣的,你不說幫着我去找你侄女讨要治傷的錢,竟然還不許我吃肉補補,你是巴不得我死吧!你覺得我生不了孩子,不樂意要我了是不是?我不活了,不活了!”
阮成煩她這樣,沉聲說,“你再吵吵我就自個回去了!”
張氏一怔,眼珠瞅着他,沒好氣的道,“你把我一個人留在這裏試試?你要是敢留我一個人在這裏,回了村我就讓村裏的人知道你是什麽東西!”
看了她一眼,阮成冷冷的說,“快走,趕緊回去,再不回去天該黑了!”
張氏瞪了他一眼,邊跟着他快步走邊說,“你不去算了,等我傷好了就去找她,我非得将治勢的錢從她身上找回來!”
阮處雨并不知道又被張氏盯上了,從銀莊出來後,她買了些糧食,幹貨和佐料之類的東西才帶着小魚兒回了泥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