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處雨往那邊看了眼,應聲,“醒了。”
“醒了就好,夫人開個門吧,奴婢端了水來伺侯你洗漱。”
“怎麽是你?莫羽呢?”自知曉劉梅懷孕後,她便沒讓劉梅伺侯了。
劉梅眯起眼,悠悠的道,“夫人忘了昨兒的事麽?小姐喝醉了。”
“哦,那你等一下。”丢下話,阮處雨快速穿着衣服。
待衣服穿好,她立即走到門口打開門。
看了她一眼,劉梅将手中的東西端着進屋。
阮處雨忙跟了過去,開口說,“将水放下就先離開吧。”
“嗯。”放好水盆,劉梅笑眯眯的沖她丢下一句,“洗漱完就去廳裏吃早飯。”就離了去。
目送她遠走,阮處雨煩燥的抓了抓腦袋,走到梳妝台前坐了下來。
一個身影從外頭走進來,掃了眼坐在那裏發待的阮處雨,他喃聲喊,“處雨。”
阮處雨身子一怔,下一秒露出防備之色,轉身看向來人。
瞧着她的動作,夜歌擰眉,“你别擔心,我并不想做什麽。”
阮處雨抿唇,幽幽的道,“你來做什麽?”
夜歌攏了攏袖子,走到她面前的桌子前坐下,淡聲開口,“這一年來,我一直跟着你。”
阮處雨眸光一沉,語氣轉冷,“你跟着我做什麽?”
“隻是想跟着你而已。”夜歌緩聲答。
阮處雨狐疑的看着他,似乎在打量什麽。
見此,夜歌輕聲開口,“那次你離開後,我就對你斷了想法,不過,我這輩子沒什麽其他的想法了,我還是希望我這輩子能一直守在你身邊,所以我便悄悄跟着你。”
“本來我是不打算讓你知道的,可看你尋他尋了這麽久,好不容易,他出現了,卻又突然離開,而且你和他說得那麽清楚了,他還是走了,我就生他的氣,我想小小的報複一下他。”
“你要怎麽報複?”阮處雨問。
停頓了下她說,“你一直守在旁邊,那昨天我們……你也在?”
瞧着她羞紅的臉,夜歌輕笑,“怕我看到了?”
阮處雨牙癢癢。
夜歌扯唇,緩緩開口,“我沒看,隻是聽到了。”
“那你說吧,要怎麽報複他?”
“我們假成親,引他出來,然後在他面前激動下他。”
停頓了下,他說,“到時候他若願意留在你身邊便罷了,若是不願意留下來,就讓我留在你身邊,好麽?”
瞅了他一眼,阮處雨輕聲說,“如果到時他還不肯留下,我就允你正大當明的留在我身邊吧。”
夜歌勾唇笑,“好,咱們一言爲定!”
對于夜歌對阮處雨做的事,衆人一無所知,可卻知道他莫名消失了一年,因此見阮處雨突然領着夜歌入廳,衆人愣住,好半晌莫羽才問,“娘,他怎麽會在這裏?”
“他是來找我的。”阮處雨淡聲道。
“啊?”莫羽瞪眼,咽了咽口水,又問,“他來找你做什麽?”
“他想當我的夫君,我同意了。”
“什麽?你真要另嫁?”莫羽驚叫。
阮處雨眯眼,輕緩的聲音說,“不行麽?爲何一副見鬼的模樣?你之前不是還說支持我麽?”
“我……這……”她也就是随便附合一下,沒想來真的呀。
沒給她說話的時間,阮處雨宣布,“三天後,我們成親。”
莫羽嘴角死抽,“娘,你能不能給點緩沖的時間啊?”
“三天時間夠緩沖了。”阮處雨笑眯眯的說。
莫羽擰眉,扭頭看了眼身邊的人,這才道,“既然娘決定了,咱們隻有支持的份,隻是,三天時間辦喜事太匆忙了,不如三十天後成親怎麽樣?”
“三天,我不在乎喜事辦得怎樣。”阮處雨毫不讓步。
“夫人,奴才不明白,你爲什麽急在這一時半會?慢慢辦喜事不好麽?還有,爲什麽夜歌怎麽就突然想當夫人的夫君?而你也同意了?既是選夫,好歹也該排上幾個人再選啊。”
沉默了下,阮處雨解釋,“夜歌一直想當我的夫君,隻是我未同意而已,最近,我對無憂王心灰意冷,而他正好再度跑來表白,我也就同意嫁給他了。”
睨着夜歌,李浩問,“夜歌,你真的一直觊觎夫人麽?”
夜歌妖|娆的笑笑,“是。”
李浩撇嘴,“你藏得夠深的啊,竟然一直沒人發現。”
夜歌伸出一根手指對着他們搖了搖,朗聲開口,“我從未藏,隻是你們一直未關注我而已。”
是這樣麽?衆人垂首自問,想了一圈又一圈,最後,不得不承認,他們果真如他說的那樣,以前少關注他……
喜事,在阮處雨的堅持下,還是開辦了,雖然衆人心裏都有些怪怪的感覺,可大家還是很忠心的辦着她的喜事。
三天時間很一晃就過,成親當日,簡單的打扮過後,穿着紅色喜服的阮處雨被莫羽扶着到了大堂。
夜歌早早的換上紅衣在那站着,見到她,他露出輕笑,朗聲開口道,“終于要娶到你了。”
瞥了他一眼,阮處雨斂眉,嬌羞的道,“夫君,咱們拜堂吧!”
夜歌點頭,主動過去将她從莫羽手上牽過來。
帶着她走到大堂中間,夜歌輕柔的聲音說,“拜吧。”
沒有請喜婆,也沒人喊拜天地的話,在聽了夜歌的話後,阮處雨瞅了他一眼,将手從他手中拿開,屈下身子就要跪。
“慢着。”冰冷的聲音在這瞬間響起。
阮處雨斂眉,站直身子将視線移到聲源方向。
見靳墨言面色憔悴,眸光陰郁,擰了下眉,她問,“不知無憂王到此,是有何事?”
“不許嫁給他!”
“爲何?”
“你是我的妻!”他冷冷開口。
阮處雨捋着袖上的花邊,輕緩的聲音說,“給我休書吧,我好拜堂。”
“不給!”
“那麽……”停頓了下,從懷裏搜出一張寫好字的紙,阮處雨沉聲道,“收下這個和離書。”
靳墨言瞪眼看着她,“你是認真的?”不是隻想引他出來?
知曉他話裏的另一層意識,阮處雨定定的說,“我是認真的,我不你以爲的那樣,既然你給不了我幸福,就放我幸福!”
“不……”靳墨言面色猙獰的看着她,她怎麽可以這麽殘忍?
“收下吧。”阮處雨催促。
靳墨言搖頭,卻沒開口。
掃了兩人一眼,夜歌伸手攬着阮處雨道,“無憂王,我知道你很愛她,愛到無法自拔,所以,知道你們在一起,你或她會受傷害,你便想遠離她,你擔心她會受傷害,可,你有沒有想過,她願不願意你這麽爲她着想?”
“我不是想勸你留在她身邊,我是想跟你說,若你真的愛她,就放開她,我向你保證,我能給她幸福。”
靳墨言動了動唇,好一會才說,“我不想放開她。”
“你不要太過份了!既然不願意陪着她,就不要束縛她!”夜歌厲喝。
“我……”他露出掙紮之色。
瞧他這樣,阮處雨眯眼,沖他道,“除了怕我受傷害,你可還有别的原因不願和我在一起?”
“沒有。”靳墨言飛快否決。
阮處雨扯唇,“我不在乎會不會受傷害,我也盡量保證不會受傷害,這樣,你願意陪在我身邊麽?”
“要是你不願意,就接下和離書,或者寫下休書,我來給她想要的。”夜歌一臉深情的開口。
靳墨言惡狠狠的瞪着他,可沒說話。
見此,夜歌刺道,“好,都不願意接受也行,處雨,咱們繼續拜堂吧,我還等着入洞房呢,我不在乎你是不是有夫之婦,隻要你是我的就成。”
此話落,靳墨言當下沖過去将阮處雨拽到一邊,“我不許你們洞房。”
夜歌冷哼一聲,“你以爲你是王爺就能這麽霸道麽?你不許,我偏要!”
言罷,夜歌一個飛身朝靳墨言打去。
靳墨言當下避開,卻不想,夜歌在這時朝他撒了迷|藥。
靳墨言反應過來,但已晚,他隻能眼睜睜的看着自己倒下,然後慢慢失去意識。
睨着他的身體,夜歌輕哼一聲,沖阮處雨道,“咱們直接洞房吧。”
阮處雨抿唇,沒應聲,而是吩咐王松和李浩将靳墨言擡到房間裏去。
兩人才離開,一旁觀望許久的劉梅便道,“夫人,你們這是還成不成親了?”
“都下去吧。”阮處雨拂手。
劉梅呐呐眨眼,還想問,莫羽卻快步走過去拉着她離開了。
“爲什麽迷倒他?”看着他,阮處雨問。
夜歌邪魅的勾唇,“他醒着,我們要怎麽入洞房啊?”
“别鬧了!”她沉聲說。
夜歌聳肩,淡淡的道,“他不肯放你,又不願意留下來,我懶得和他争,就迷倒他啰。”
“難道你早就有這種預想?”阮處雨疑惑。
夜歌睨着她,踱了踱步子,笑眯眯的說,“其實我是準備着用它來迷倒你,再對你爲所欲爲的,我想,你喜歡他,一定是因爲你們之間有小魚兒,若你和我發生關系,甚至懷上我的孩子,你一定會喜歡上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