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松眨眨眼,笑眯眯的道,“好,我不說,你慢着些,我陪你一道和夫人去買菜。”
“嗯。”
他們倆一去,阮處雨又叫上莫羽,屋裏就沒剩兩人,于是,一衆人決定大夥一道去買菜。
在菜市場挑挑撿撿,最後磨蹭了大半個時辰,總算是買好了菜。
回到家,阮處雨親自進廚房操作起來。
劉梅本是不想讓她下廚,不過,卻拗不過她,隻得随她的意了。
做好飯,一衆人圍桌欲吃,阮處雨突然說,“既是慶祝,若是無酒,便算不得慶祝,王松,你去買一壺酒來。”
“夫人要喝酒?”王松瞪眼,他們入阮府三年多了,阮府還沒沾過酒呢。
阮處雨眯眼笑笑,淡淡的道,“不行麽?”
“不是不行,隻是……夫人以前從未喝過酒,爲什麽這會就想喝了?”慶祝的時候多了去了,可她都沒開過先例,現在卻……
“若是你不願意買就算了。”阮處雨并不解釋原因。
“夫人讓你買你就買,哪那麽多話啊。”戳了戳王松的腦門,劉梅訓道。
王松瞥了劉梅一眼,應聲後尋阮處雨拿了銀子便出門買酒了。
酒回來,阮處雨讓王松拿來大碗一人倒上一碗喝。
當然,懷孕的劉梅和年小的小志被排除在外了。
拿着酒碗,阮處雨輕緩的聲音說,“從今天起,咱們就要長居在這裏了,你們雖說是伺侯我的下人,可我并沒有把你們當外人,往後,咱們就像一家人一樣相親相愛的在這裏過日子,如何?”
看着她,劉梅吸了吸鼻子,哽着聲音說,“自夫人将我嫁給王松,還賜還了我們的賣身契後,我們便沒把夫人當外人了,夫人就是我們的親人!”
“你的意思是,我不給你們賣身契,便不是你的親人?”阮處雨拽着話兒說。
劉梅眨眨眼,呐呐的道,“夫人,奴婢可沒這意思。”
“那你是什麽意思?”她并不放過她。
劉梅無語,看向其他人。
李浩扯了下唇,朗聲解釋,“夫人,以前我們也把你當親人,隻是這親之間,隔着一張賣身契,僅此而已,劉梅,你說是不是?”
劉梅贊同點頭。
阮處雨輕笑,柔聲說,“逗你們玩的,隻要你們往後拿我當親人就好,來,喝酒吧。”
“好。”衆人齊應,拿着酒碗輕輕與對方碰了下,随即将碗中的酒一飲而盡。
一場飯罷,除了兩個沒喝酒的人,其他人皆醉,好在,這些人中,李浩醉得不重,待大家醉倒後,他和劉梅一道扶着其他人去了他們的房間。
“你要選夫?”呢喃的話出口,男人擰起眉頭,伸手在女人臉上撫|摸着。
“嗯。”一聲咛嘤自女人嘴裏發出,她身子動了動。
男人立即收回手,防備的站起身立在帳簾之後。
在暗處瞧了許久,見女人沒有睜眼的意思,男人暗暗松了口氣,又走到床邊坐了下來。
因爲醉酒,女人臉上的肌膚白裏透紅,煞是好看,而且她時不時會哼唧一下,或者發出冗長的顫音,模樣極其可愛。
男人忍不住又将手撫到她臉上,先是在她額上劃動,慢慢落下,直到落到那粉|嫩的唇上。
瞧着那緊閉的小嘴,男人冷哼一聲,“你既已嫁與我,我未死,這輩子,你莫想再嫁,否決,我定讓你……”
“怎樣?”低軟而平靜的聲音徒然響起。
男人驚詫瞪眼,下意識的将視線挪到女人雙目上。
原本被淺色眼皮遮住的雙目竟然睜開了!而且之前瞧着醉蒙蒙的小女人現在竟然……他上當了?
“定讓我怎樣?”阮處雨淡淡的問。
靳墨言收起詫然的表情,将手拿開,沉冷的聲音說,“身爲我的妻子,夫未死,而你未休,卻想另嫁,你覺得我會如何?”
“不知。”她答得爽快。
靳墨言梗了下,瞪着她道,“我會讓你後悔你有那該死的想法!”
垂眸,阮處雨表情淡然的說,“我以爲,你抛棄我,是等于休了我,我們之間,隻差一紙休書而已,不是麽?既是……”
話未完,靳墨言猛的截斷,“誰***說我是休了你!”
“我就是這麽認爲的。”
“我沒休。”
“那爲何一直對我避而不見?”眸光凝視他,她沉聲問。
靳墨言閉眼,無奈的道,“我們不适合在一起。”
“那就給我休書。”
“我不會給的。”
阮處雨譏笑,“你又不想和我在一起,又不願意給我休書,這是何意?”
“我是不得已……”
“誰逼你了?”她聲音一冷。
靳墨言痛苦的瞅着她,“我不希望你再出事。”
“我不知道爲什麽你這個念頭這麽深,但我想告訴你,我不懼!所以,你不用擔心。”
“你……”他愣然,沉默好一會突然說,“你爲什麽會這麽執着的尋我一年?平平靜靜的在王府裏生活不好麽?那不是你想要的生活麽?我覺得,我離開與不離開,對你都沒差。”
“因爲……我想給我們一次機會。”阮處雨鼻子有些酸意。
靳墨言眸中染上喜色,微帶激動的聲音問,“你肯原諒我了?”
“被白秋水掐得昏過去的那段時間,我突然有了感悟,我覺得我對某些事太執着了,也許是那次傷得太深,我不敢再輕易動感情,可是在我昏過去的那一瞬間,我恍然明白,人這一生,注定不可能一帆風順。”
“情感的打擊,和其他事情所受的打擊是一樣的,你做一件事,不能因爲失敗了一次,就不再嘗試,所謂失敗乃成功之母,若不經曆失敗,又怎麽會有成功的經曆呢?”
話落,停頓了許久,阮處雨這才慢慢開口,“我沒想到,我才要給你機會,你就離開了。”
“明明離開了,又不離得遠一些,成日偷偷盯着我,有意思麽?”
她的指控讓他覺得愧疚,靳墨言無奈的歎了口氣,說,“我也是沒辦法,想離開你,但離你遠了,又想你,所以我隻能偷偷待在你身邊了。”
“對了,你是什麽時候發現我偷偷跟着你的?”
“就是最近吧,不是發現你偷偷跟着我,而是我突然萌生的想法,我突然就懷疑你可能跟着我。”
“所以你刻意說那種話試探我?”他臉色有些不好看。
阮處雨大膽的點頭,“是,若你在乎我,一定不會不管不顧。”
默了下,靳墨言道出心裏的疑惑,“我明明看到你喝了那麽些酒,看着也醉得厲害,爲什麽你看起來一點事都沒有?”
“那醉是裝的,我的确是喝了不少酒,可誰規定,酒喝多了一定要醉麽?”
“若是常喝的人,保不準,可你,應該不常喝吧?”王松不是說她沒喝過酒麽?
阮處雨柔柔笑着,并不解釋。
安靜了一會,阮處雨想到什麽問,“對了,你還打算躲着我麽?”
靳墨言蹙住眉頭,沒開口。
見此,阮處雨心沉了幾分,“爲了一個想像的事,你打算一輩子和我保持距離?”
感受到她話裏散着的寒意,靳墨言複雜的看着她,“你安安分分的住在這裏不好麽?”
“明日,我便讓人送一封信回去,我要小魚兒賜下聖旨,允我們和離。”
“什麽?我不許!”靳墨言大叫。
阮處雨斂眉,淡漠的開口道,“既然你不願意留在我身邊,那我也不想要這個名分……你說不許,你以爲他會聽你的麽?”
靳墨言臉陰沉得可怕,他幽幽的盯了她許久,突然俯下腦袋朝她的紅唇咬去。
阮處雨下意識的想避開,可他似查覺了她的想法,猛的按住她的身子,定住她的腦袋,然後将唇印了上去。
一翻狂烈的啃咬後,靳墨言定着她腦袋的手慢慢往她的衣領上移。
在摸到上邊的扣子後,他緩緩解開,繼又往下。
聽着他的喘息,阮處雨能猜出他想做什麽,不過,她不想拒絕,她決定将自己完全交給他。
也許是發現她沒有反抗的意思,靳墨言有些激動,熱烈的吻一個又一個的印在她身上。
然而,正當一切水到渠成,到達最後一步時,靳墨言臉色變了變,猛的從床|上翻身而起。
“怎麽了?”阮處雨懶洋洋的聲音帶着幾分媚意。
靳墨言深深看了她一眼,飛快的穿起衣裳。
看他這般,阮處雨擰眉,翻身起來,就那麽沖到他面前抓住他的手,“你要走?”
靳墨言急于逃避,看她抓着自己,一個使力推開她,拿着自個的衣裳翻窗離開。
其過程,用一個字就可形容,“快!”
等阮處雨從地上爬起來欲追之時,靳墨言早已不見蹤影。
看着空空的房間,阮處雨咬了咬牙,緩緩走到床邊躺了下去。
将被子蓋在身上,阮處雨怔了許久的神,直到困意來臨,才慢慢睡了過去。
雖然沒醉酒,可在喝了酒的情況下睡覺,醒來,頭疼是必然的。
揉了揉發疼的腦袋,阮處雨呲了下牙,慢吞吞的拿着衣服往身上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