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雖然沒有記憶,可卻是個極有主意的人,要不然,你以爲我怎麽帶她出來的?告訴你,我到沙漠好些天了,本來是想潛進你那皇宮将她偷出來的,可裏頭的守衛極嚴,我沒尋到機會。”
“後來發現她離開皇宮,我以爲尋到時機,偷偷丢了紙條給她,讓她來找我……當時我不知道她失憶了,當我知道了,就在疑惑,她怎麽會因爲一個紙條就偷偷跑來找我,你知道她當時是怎麽回答的麽?”
“她說,她隻是想知道給她紙條的是什麽人?我相信她不是好奇,完全是因爲她自有一套想法。”
“那她甩掉我們是想幹嘛?”科莫爾問。
夜歌搖頭,“誰知道呢。”
“咱們現在去找她?”
“去。”才吐出一個字,夜歌又反悔,“不,不能這麽去。”
科莫爾不懂他的意思,直接問,“那要怎麽去?”
夜歌意味深長的看了他一眼,悠悠的道,“她不是讓咱們比鬥麽?誰赢了,誰就能得到她,那咱們其中一人假裝去尋她,說自個赢了,看看她會如何對咱們。”
“那誰去?”這才是這個問題的關鍵。
“我去。”夜歌理所當然的說。
科莫爾厲眸一瞪,質問,“憑什麽?”
夜歌斂眉,“因爲她比較相信我。”
“呸,你放屁!你敢說你沒騙她?”科莫爾扯着嗓子叫。
夜歌眨眨眼,溫沉的聲音開口,“是又如何?我都說了,她比較相信我。”
“你……”科莫爾被堵得悶了下,卻不得不承認他的話,同是騙,可阮處雨卻相信夜歌,憑什麽?這沒眼力見兒的女人,竟然甯可相信一個僞君子,也不願意相信他!
饒是心裏各種腹诽,科莫爾最終還是同意讓夜歌去說那話。
不過,他自不會讓夜歌獨自過去,他會偷偷跟在後頭,免得他出奇不意将她給拐跑了。
商談好後,夜歌自顧尋阮處雨去了。
很意外,她并沒有想偷偷甩掉他們,她真的尋了個客棧待着,夜歌尋去的時候,阮處雨正在客棧喝茶。
看到他,阮處雨一點驚訝或者慌亂的表情都沒有,她面不改色心不跳的道,“你赢了?”
“是。”夜歌點頭。
“他呢?”
“他?輸了自然沒臉見你,已經回沙漠皇城去了。”
“哦。”輕呷了口茶水,阮處雨淡淡應聲。
沉默一會,她說,“如此,你便帶我去找我們的兒子吧。”
夜歌沒立時應聲,而是問,“你懷疑我跟你說過的話麽?”
“什麽?”阮處雨迷惑的看着他。
夜歌輕咳一聲,“你相信我和你是夫妻麽?”
“你不是說我們是真夫妻麽?”她反問。
“我是這麽說,可,你相信麽?”他固執的問。
阮處雨眨眨眼,緩緩答,“我信,也不信,我沒從你身上感受到相公的感覺,這是不信,可若你不是我相公,爲何苦苦糾纏我?這是信。”
頓了下,阮處雨自顧解釋,“也許,隻是我們相處的時間太短了,我才會沒什麽感覺,等時間長了,我必能對你有感覺。”
她說得合情合理,夜歌沒有懷疑的理由,他笑眯眯的沖她道,“咱們去找兒子吧。”
暗處,科莫爾一直觀察兩人的舉動,見阮處雨沒有夜歌說的想甩掉他們的舉動,又聽夜歌要領着阮處雨走人,心下猜到夜歌在騙他,立即氣哼哼的沖了出去。
一見科莫爾,夜歌便知不好,才要說什麽,科莫爾已然張嘴道,“夜歌,你這僞君子!竟然用這種法子騙我!”
“他用什麽法子騙你?”阮處雨疑惑的接聲。
瞅了她一眼,科莫爾道,“他跟我……”
“科莫爾!你在說什麽胡話!咱們比鬥,你不是輸了麽?還過來做什麽?我知道你不甘心,可大丈夫,輸就是輸,赢就是赢,你别這麽小氣扒拉的好不好?”
“誰……”科莫爾想反駁,卻見夜歌在給他使眼色,他瞬間想到夜歌和他說的話,聲音一頓,但又怕夜歌在給他使連環計,頓時猶豫着要不要繼續開口。
正是這猶豫的當口,夜歌抓住的機會,他勸道,“你身份那般尊貴,犯不着和咱們這小民計較,既然你打輸了,便回你自個的地方去吧。”
“誰不甘心了,我隻是想到沒和你們道别,我來是爲了跟你們道别的。”且再相信他一次,反正他暗地裏跟着他們,不怕他們跑了。
“原來你是回來道别的,看來我誤會你了。”夜歌露出輕笑。
睨了睨他,科莫爾看着阮處雨道,“咱們就此告别,我要回沙漠了。”
“一路保重。”阮處雨吐出四個字。
科莫爾點頭,不再多說什麽,潇灑離開了客棧。
他一走,夜歌便招呼阮處雨離開客棧,欲去他們‘曾經’居住的地方尋兒子,爲方便行路,夜歌刻意買了一輛馬車。
一行人離開沙漠的時候,正是近午時,夜歌和科莫爾又因比鬥磨蹭了一會,等阮處雨和夜歌再上路前行了不久,天便漸黑了。
爲了避免露宿荒野,夜歌早早停了馬車,尋了客棧欲住。
“掌櫃的,給咱們兩間上房。”一入客棧,夜歌便高聲叫。
掌櫃剛準備接聲,阮處雨就開口說,“隻有一間就好。”
“爲什麽?”他有錢!
阮處雨笑瑩瑩的看着他,“咱們是夫妻不是嗎?夫妻住一個房間很對吧。”
夜歌眸子不由自主的亮了,他抑住心頭的激動開口,“你說得沒錯,夫妻就該住一個房間,掌櫃,給咱們一間上房。”
“好勒!”掌櫃應聲,翻了翻櫃台上的本子,讓夜歌交了銀錢,招呼小二領着兩人去了房間。
“一間!”跟在他們身後進客棧的科莫爾咬牙,臉色青得可怕。
“什麽?”掌櫃徒然聽到這個聲音,不由擡頭看向來人。
見他一臉戾氣的模樣,掌櫃心裏打顫,“公子是要一間房?”
點點頭,科莫爾答,“是。”
掌櫃一臉抱歉的道,“不好意思,咱們這裏的房間都滿了,公子另尋個住處吧。”這種看起來不善的人,他不接待,免得到時候他在客棧裏鬧出什麽妖蛾子。
“滿了?剛才那對夫妻要兩間上房的時候,你怎麽沒說隻有一間啊?”科莫爾一副找碴的模樣。
掌櫃更肯定剛才的想法,幽幽的道,“這不是沒來得及說麽,公子,您另尋個住處吧!”
科莫爾冷哼一聲,“今兒我還偏要住在這裏,要是你不讓我住,我就砸了你的店!”
話落當口,他朝櫃台狠狠拍了一巴掌。
掌櫃覺得櫃台猛的抖了下,而且在他手落下的那刻,他還感覺一股戾風撲了他的面。
看來這公子不好惹!心裏嘀咕了聲,掌櫃左右權橫了下,還是湊着笑臉說,“咱們這房間是沒了,可院子裏還有咱們這些幹活的人睡的屋子,公子可要住?”
“住吧。”科莫爾懶得講究。
掌櫃應聲,忙揚手招來一個小二,讓他帶科莫爾去院子裏的房間。
臨走之時,科莫爾甩了個銀錠子到櫃台上。
瞧到那銀錠子,掌櫃眼一瞪,不由瞅向科莫爾離去的背影,心裏暗悔,早知道他這麽有錢,他就不騙他說沒房間了,他不接待看着不善的人,是怕他們損了客棧的東西,可這還分有錢的不善之人和沒錢的。
若是沒錢,他若接待了,人家損了客棧的東西,就等于白損了,若是有錢,便是讓他們損了客棧的東西又如何?隻要他們賠錢給他,他們想損多少都行!
不管掌櫃心思如何,此事已成定局,況且,剛才那不善之人,也不在意這,他關注的是某對‘夫妻’的動向。
進了房間,夜歌讓小二弄來了飯菜,兩人不緊不慢的吃了起來。
飯罷,在夜歌讓小二來收拾碗筷的時候,阮處雨又吩咐他打一桶洗澡水過來洗澡。
小二自是滿滿應聲,收拾了碗筷就離去。
而聽了她話的夜歌,卻是自那一刻便覺得全身火熱,洗…洗澡?她要洗澡?是和他一起?洗鴛鴦浴麽?那麽洗完了,那們是不是要做些什麽?
咽了咽口水,夜歌表情僵硬的看向阮處雨,“那個…”
“嗯?”阮處雨揚眉,似乎不解他何意。
“你要洗澡?”
“對。”
“那……我,我……”他問不出口。
眨眨眼,阮處雨幽幽的問,“你什麽?你不洗麽?”
真的是一起洗?夜歌心狂跳,不由自主的點頭,“要洗,要洗。”
阮處雨笑笑,沒開口。
從這刻起,到小二打來洗澡水之前,此間都極其安靜。
或許不,有個喘氣的聲音一直很重。
放好水,小二暧|昧的看了兩人一眼,道了句二位請洗澡,便笑眯眯的退了去。
他走後,阮處雨立即從椅上起身朝浴桶那邊走去。
看了眼清澈的洗澡水,阮處雨拿着手指在裏頭劃了劃,扭頭,沖夜歌道,“你還站在那裏做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