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罷,他慌亂的拉着阮處雨朝前方奔跑。
坐在駱駝上的科莫爾原本沒瞧清前方是什麽人,看到他們突然奔跑,他意識到這應該就是阮處雨他們,立即下令道,“快,他們在前邊,給朕趕緊追上他們!”
爾加領命,招呼一隊人急急追了過去。
發現爾加以極快的速度追上來,夜歌的臉色極難看,雖然他拖拉着阮處雨費力快跑,可他們所處的地方,終究不是他們所習慣的平地。
跑了沒多久,夜歌和阮處雨便被爾加他們追上了。
讓人圍住他們,爾加沉聲道,“你們跑不了的,束手就擒吧!”
“休想!”怒罵一聲,夜歌從身上拿出一把刀防備的看着圍着他們的人。
見此,爾加眸一沉,沖手下中人說,“将他抓起來,别傷了阮姑娘!”
“是。”朗朗齊應一聲,圍住夜歌他們的人舉刀朝他們沖了過去。
淩厲的眼神掃了衆人一眼,夜歌一手拉着阮處雨,另一手舉刀對上了來人。
夜歌功夫不弱,可因帶着阮處雨,束手束腳,而科莫爾的手下同樣因爲阮處雨,不好大展手腳,兩方磨磨蹭蹭的打了一會,也沒打出個輸赢來。
這時,科莫爾騎着駱駝緩緩到來,他看着面色沉着的睨着夜歌打鬥的阮處雨,聲音幽怨的說,“爲什麽?爲什麽你要跟他走?”
阮處雨因爲這話,将視線投在他身上,“爲什麽你要騙我說我沒生過孩子?”
科莫爾問出那話,隻是想探探阮處雨是不是恢複記憶了,所以才偷偷逃離的,聽她這樣說,他心裏明白,看來她并非如此。
想到此,科莫爾道,“這個問題,朕等下再和你解釋,你甩開他,回到朕身邊來。”
“不要!”夜歌抓緊阮處雨,“不要過去,他不是好人!”
“你才不是好人!”見他阻止,科莫爾大喝。
夜歌瞪着他,怒道,“你究竟對她做了什麽?爲什麽她會失憶?”
“朕不明白你在說什麽,雨兒,你過來,跟朕回去,等過幾天你生辰,咱們就舉行婚典,朕要讓你做最幸福,最快樂的女人。”否決他的話後,科莫爾蠱惑着。
阮處雨看着他,眯了眯眼,突然一把甩開了夜歌。
夜歌當即露出慌亂之色,他大叫道,“你要跟這狗皇帝走麽?你要抛棄我和小魚兒?”
回頭看了他一眼,阮處雨冷冷說,“顧好你自己。”
此話落下瞬間,一人正好朝夜歌當頭砍來。
雖然他分心了,可緻命的殺氣他還是有所查覺的,他偏身一躲,堪堪避開了這一擊,也沒多猶豫,揚刀朝他們迎去。
阮處雨沒再看夜歌,将眸光放回到科莫爾身上。
“我想問你一個問題。”
“什麽?”正爲她甩開夜歌高興,聽她突然開口,科莫爾愣了下。
阮處雨抿唇,淡漠的嗓音開口,“我想知道,我兒子的親爹是誰?”
“我……你……”科莫爾竟不知如何回答。
琢磨了片刻,他說,“是他跟你說你生過孩子的是吧?他在騙你,他這麽說,就是爲了将你騙走,你不要相信他。”
“我又如何相信你說的是真的?”輕哼一聲,阮處雨幽幽說。
科莫爾不着痕迹的瞪了夜歌一眼,說,“我沒騙過你,我從未騙過你,你沒生過孩子,他說的話,都是在騙你。”
頓了下,他道,“你想知道你爲什麽會失憶麽?”
“嗯?”她雖然沒開口,可發出的這聲音代表一切,她想知道。
在這世界睜眼,又知曉自己穿越的那瞬間,怕會有人懷疑她借屍還魂,她選擇了沉默,什麽都沒問,隻向待在她身邊的科莫爾表示自己失憶了。
知曉她沒了‘全部’記憶後,科莫爾當下告訴了她,有關‘她’的一切,就是沒說她是怎麽失憶的。
“是他!是他害的。”科莫爾俊眉一沉,揚手指向夜歌。
阮處雨挑眉,沒出聲,可那意思顯然在問,爲什麽說是他害的?
“咱們本來甜甜蜜蜜的生活在皇宮中,這個男人卻觊觎上了你,偷偷入宮将你帶着走了,朕自是派人去追,結果,我們打鬥間,不小心傷了你,朕雖然成功将你救回了,可你也因受傷失去了記憶。”
是這樣麽?聽起來,似乎是這麽一回事,可是,他越是說得完美,她就越是懷疑。
至少,在他和夜歌的話之間,她本能的覺得夜歌的話更靠譜一些。
當然,她能感覺到,夜歌同樣沒跟她說實話。
“按你說的這樣,我應該一直在沙漠的皇城之中吧?”
“……對。”猶豫了下,科莫爾點頭。
斂下眼中的狡黠,阮處雨故意這麽開口,“可我覺得我對沙漠很陌生,倒是對外邊,反倒很親近,按理說,一個自小在沙漠中長大的人,最親近的,應該是沙漠才對,可爲什麽我不是這樣?”
“那是因爲你本來就生活在外頭,這見鬼的沙漠哪是人待的地方啊,你是在山清水秀的濕地長大的!”阮處雨的話,讓夜歌很高興,他當下抽空插嘴道。
“你閉嘴!”科莫爾怒罵,沖一衆手下道,“對朕封了他的嘴,不許他再開口。”
“我可以說你……”未完的話淹沒在發狂的衆侍衛的打鬥中。
暗嗤了聲,科莫爾俊臉露出輕笑,“雨兒,乖,跟我回去,回去我再跟你解釋。”
他連朕都顧不上用了。
阮處雨看了下他,又瞅了眼夜歌,調皮的眨眼道,“容我想想吧。”
科莫爾不高興了,嘴上說,“我給你半柱香的時間考慮。”心裏卻在罵咧,這該死的臭小子,當初他怎麽沒讓人殺了他,竟留了他活口……
“嗯。”應聲後,阮處雨假裝思考起來,心裏卻在盤算,怎麽逃離他們的包圍。
她不是個任人擺布的女子,既然知道‘身世’有異,她就要弄清楚,隻有弄清楚了,她才知道她該怎麽在這世界上活下去。
她在想,如果她真有個粉嫩嫩的兒子,也不錯,不用自個疼死累活就有個親生子,有何不好?
想着她可能有個可愛的兒子,阮處雨不經意的露出笑意。
這笑,讓科莫爾看成了她想通的征兆,他忙開口問,“你是不是決定要跟我回去了?”
瞅了他一眼,阮處雨搖頭,“我還沒想好。”
的确沒想好,可她心裏做了決定,她不會跟他回去!
“你慢慢想。”怕催急了她,讓她逃得更遠,科莫爾無奈開口。
怎知,看到他的表情,阮處雨心裏升起一個念頭,她突然笑靥如花,沖他道,“我決定跟你回去。”
“真的?”幸福來得太快,科莫爾覺得跟夢一樣。
阮處雨鼓着嘴,“怎麽?你不相信我的話麽?”
太欣喜,科莫爾竟然沒發現,阮處雨做出了自己幾未做過的表情。
“你快過來吧,我帶你回去。”
點頭,阮處雨緩緩朝科莫爾走去。
雖然沒盯着這邊看,可夜歌耳沒聾,看她決定相信科莫爾,他有些狂躁,因爲狂躁,功夫竟然漲了不少,一個甩手的功夫竟殺了兩三個護衛。
這情景讓爾加生氣,他想也不想加入戰局。
科莫爾沒注意那邊,視線隻在朝自個過來的阮處雨身上。
阮處雨離科莫爾本就沒多遠,幾步功夫,她就到了他跟前。
科莫爾尚在駱駝上,俯視她幾秒後,他說,“手給我。”
說話的功夫,他已朝她伸出大手。
阮處雨點頭,将素手朝科莫爾伸了過去。
就在兩掌相接的那一刻,阮處雨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握住科莫爾的手将他往下拉。
又在他因不防栽倒在地時,她飛快的制住了他的緻命之地。
随即,喉嚨發出冰冷的聲音,“都住手!”
打鬥中的衆人身子不由一頓,在發現自個的主子被人制于手中,衆人皆是一副憤怒的表情。
特别是爾加,他咬牙道,“阮姑娘,你知道自己在做什麽麽?”
阮處雨冷哼,“我自然知道!”
“知道你還……”訓斥的話還沒說完,阮處雨就道,“你們全部往後退三十裏,如若不然,我現在就要了他的命。”
“你……”爾加面色鐵青,指控出聲,“你怎麽敢拿皇上威脅我們!”
“爲何不能?”阮處雨問。
爾加氣哼,“主子對你那麽好,你卻想要他的命,你不覺得自己心裏有愧麽?”
阮處雨眯眼,看了科莫爾一眼,他也聰明的露出幽怨的表情。
見此,阮處雨道,“若真對我好,爲什麽要騙我?”
“那……”
爾加解釋的話還未說完,阮處雨就截聲道,“費話别多說了,你們退不退!”
言畢,阮處雨制着科莫爾的手緊了緊,他臉色當即變了變。
爾加很心疼,忙沖阮處雨厲喝出聲,“你這個狠心的女人……不許傷害皇上,我們這就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