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
“他就是想讓我認了你,然後将你以前的事抖落出來,就這樣,沒了!”
話落好一會,不見阮處雨出聲,張氏拿眼瞅了阮處雨一眼,見她沒什麽表情,又說,“真的隻有這樣而已,沒其他的事了。”
沉吟了下,阮處雨問,“你知道讓你幹這事的人是誰麽?”
張氏搖頭,“我哪知道啊,那人又沒主動說。”
“你知道我是未來太子妃麽?”
“知道,他交待我做事的時候,說了你是太子的未婚妻。”
“你既然知道我的身份,爲何甯可收他的錢做這種事,也不來找我?”
張氏睨着她,幽幽的道,“我也是收了他的錢才從他嘴裏知道你是太子的未婚妻的,從前哪裏知道啊,後來雖然知道了,可我也不好反悔,你不知道,那公子手下瞧着很厲害,萬一我拒絕,他讓人對我怎樣怎麽辦?”
萬事以己爲主,這倒是張氏的性子,阮處雨心裏嘀咕。
沉默了會,阮處雨說,“你回去吧。”
“你要放我走?”張氏疑惑問。
阮處雨冷笑,“我留着你做什麽?”
“我還以爲……”張氏喃喃吐出這幾個字後猛的住了嘴。
她小意兒的瞄了眼阮處雨,開口道,“我這就走。”
步子還沒挪動,她想起什麽說,“處,處雨,我這,這都跟你說實話了,我回去怎麽和那公子交待啊,我可是收了他的錢的,我可沒錢退給他。”
斂了下眉,阮處雨從懷裏掏出一張銀票遞了過去。
張氏眼中閃過一抹精光,忙伸手接過銀票。
“别再聽他的使喚做事了,下次你這樣,我不會這麽輕易放過你的!”
“嗯嗯,我會的,我走了。”咧嘴,邊笑邊應聲,話落全,她人已經出了房間門口。
捋了捋發絲,阮處雨有些怔然,“這麽容易就解決了這事麽?爲什麽心裏這麽不塌實呢?我是不是漏了些什麽?”
抿了下唇,阮處雨腦中回蕩起昨日紅雨說的話,“你的那些親人,在入京城之前,靠乞讨爲生……”
歎了口氣,阮處雨神情有些複雜,她不管她們,除了怕有人利用他們對她做些什麽外,還有其他原因,張氏和牛氏兩家就不談了,甯氏他們還私自幫她做主應親事,鬧得後來……
她不想再沾到他們,現在她的生活很好,她不想又弄些亂子出來。
思緒尚亂,耳邊突然響起低沉的聲音,“夫人,屬下有罪。”
阮處雨一怔,擡頭看去,見是那靳墨言給她的暗衛,頓時不解道,“怎麽了?”
“屬下剛才跟丢了人。”
“什麽?”這是怔愣的問話。
幾秒後,阮處雨想到他還受自己的命令監視着張氏,頓時驚叫,“什麽?”
暗衛一臉愧疚,沒有回話。
阮處雨鎖眉,急問,“你怎麽會跟丢?”
“方才有人出來攔着屬下,等屬下甩開他們,人便再也尋不着了,屬下見此,立即來禀報夫人了。”
阮處雨咬牙,看了他一眼道,“我知道了,你回去找你家主子吧,不用再聽我的命令了。”
“是。”這暗衛沒有多問,應聲便離了去。
他一走,阮處雨匆匆離開了房間。
當她再出現時,是在張氏他們居住的小院門口。
這院門半敞着,阮處雨能從縫隙中看到幾個熟悉的身影。
歎了口氣,阮處雨緩緩走過去推開了院門。
咯吱的聲音響起,院中的幾人同時朝這邊看來。
瞧到她的樣子,院中幾人如被定住一般愣在當場。
看到這一幕,阮處雨斂眉,淡淡的開口道,“好久不見,你們還好麽?”
“處,處雨。”甯氏聲音顫抖的叫喚。
阮處雨扯唇,毫無起伏的聲音喊了下,“娘。”
甯氏眼淚直落,“你怎麽會來這裏?你這兩年過得還好麽?”
“我很好,倒是你們,現在怎麽樣了?”
“我們……也很好。”甯氏哽咽着說。
聽了她的話,牛氏立即叫苦,“好什麽啊!處雨,我們一點也不好,這兩年我們是吃盡了苦頭!”
阮處雨眯眼,平靜的問,“怎麽不好了?”
“當初……”牛氏正要打開話欄,甯氏冷吼出聲,“有什麽好說的!”
牛氏微了怔,随即不滿的道,“我跟侄女訴訴苦怎麽了?有什麽不能說的?”
掃了牛氏一眼,甯氏走到阮處雨面前趕着人,“沒什麽可說的,你過得好就成,謝謝你來看我們,你走吧。”
阮處雨沒動,自顧問,“爹呢。”
甯氏黑着臉看着她,“我讓你走!”
“他人在哪?爲什麽沒見到他?”除了阮青天,其他人都在。
“我讓你走!”甯氏咆哮起來。
阮處雨眨了下眼,看向牛氏道,“我爹呢?”
牛氏張嘴正要答話,阮大橋沉聲開了口,“你爹他躺在屋裏呢。”
“他是出了什麽事麽?”
“他在那屋,你去看看就知道了。”阮大橋指着某個房間道。
阮處雨點頭,徑直朝那房間走。
這刻,甯氏突然沖了過去,“走,我讓你走,誰讓你朝我屋裏去的!”
“你究竟在怕什麽?”看着她,阮處雨問。
“我沒有怕什麽,我有什麽好怕的。”
“既然不怕,爲什麽不告訴我你們發生了什麽?既然不怕,爲什麽不讓我進去見爹?”
甯氏瞪着她,冷冷的道,“有什麽可見的,我們沒啥關系不是嗎?咱們現在的關系就是見了面點點頭,說上兩句就扭頭走的關系,你問那麽多做什麽?”
“我隻是想問而已。”沒有煽情的話,阮處雨語氣很淡。
看她這般,甯氏不悅的說,“我也是不想告訴你,你趕緊走!”
眯眼,站在原地定了幾秒,阮處雨突然快速越過甯氏朝阮青天所在的房間沖去。
甯氏一下沒防她,等她沖進房間,她才反應過來,連忙跟了進去。
見狀,牛氏幾人對視一眼,不約而同的往阮青天所在的屋門口走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