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官大賀,捧了不少話。
熱鬧不久,有官員上奏,說阮處雨不配爲太子正妃,讓靳允狄另擇太子正妃。
聽罷,靳允狄眯眼,看着那上奏之人道,“你說說她如何不配了?”
“她的身份……”
這人話未完,靳允狄便說,“她爲我龍興立下汗馬功勞,現已是一品将軍之稱,如此身份,怎麽不配朕的太子。”
“皇上,微臣并未說她的這種身份配不上,她已嫁過人,生過孩子,這等不清白的女子,不配當太子正妃。”
凜眉,冷冷捋了捋袖口,靳允狄緩緩開口,“阮将軍并非不清白的女子。”
他的否決讓上奏之人蹙了下眉,他張嘴就要說,“已嫁……”
然而,才出兩個字,靳允狄便道,“她生的孩子,是朕的皇孫。”
“皇……什麽?”上奏之人瞬間傻眼,瞪大眼看着靳允狄。
“朕以爲朕剛才說得很清楚。”靳允狄冷漠的開口。
上奏之人左右看了看,沒吱聲。
到是他身邊的官員走上前恭了下手後出聲,“皇上,您說阮将軍的孩子是皇家子嗣?是太子的子嗣?”
“是。”靳允狄應聲。
這官員眯起眼,慢吞吞的撫了撫胡子,這才又說,“皇上,既然阮将軍是太子的女人,爲何他們之前不相認?”
“老三是最近才識出她來的。”
“這……太子是怎麽識出阮将軍來的?當初他們二人又是如何相識的?”
“這事老三可沒跟朕細說,若要知明細,你去問老三吧。”靳允狄直接将擔子丢給靳墨言。
這官員有些呐然,沉寂一會說,“皇上,此事事關重大,您不可任意爲之,若太子認錯,皇家子嗣可就混淆了。”
“朕說了,想知明細,去問老三!朕相信他不會給他人養孩子,更不會讓我皇家子嗣被人污染,若無事,退朝吧!”
言罷,靳允狄面色冷厲的離去。
他走後不出片刻,朝堂衆官便議論紛紛起來,有大批的人想法是一樣的,便是,必要去問個清楚明白,太子的正妃之位,怎麽能随随便便被一個婦道女子占去呢?
就算她給龍興立過功勞也不行!
打着這想法,衆官商量了下,下朝後,沒回府,一道去了無憂王府。
靳墨言尚不知靳允狄做了什麽,見大半朝官一道前來王府,靳墨言有些訝然,卻還是禮貌的接待了衆人。
落座上茶後,衆人先是和靳墨言寒暄了幾句,等坐了一會,便直白的問他問題,比如,“太子殿下,您當初是如何和阮将軍結識的?爲何她懷孕後你沒接她入府?”
又比如,“太子殿下,您是憑何識出阮将軍的?憑何得知她的兒子是您的子嗣?”
再……
總之,類似重複的話問了一堆,而且是一個接一個的問。
靳墨言根本來不及答,或者說,他處在驚異之中,尚沒想回答。
“什麽太子?”許久,靳墨言才吐出這個問話。
在場的衆人悶了下,随後向靳墨言解釋了靳允狄早朝時定下了他的太子之位。
靳墨言點頭,并未就此多問,而是轉而道,“你們方才問本王是如何和阮将軍結識的?這是何意?”
“太子不知?”一官員露出不可思議的表情。
靳墨言擰眉未語。
這官員有些讪讪,開口道,“王禦史方才說阮将軍不配當太子正妃,想讓皇上罷了阮将軍的正妃之位,皇上卻說,阮将軍便是太子的女人,她的兒子,是太子的子嗣。”
“我等想知曉,是否如此?”
“是。”靳墨言朗應了聲。
這官員悶了下,幽幽的道,“那剛才我等問的問題,能否請太子殿下答一下。”
靳墨言眨了眨眼,幽冷的目光掃了眼衆人,沉吟了下才開口,“本王和阮将軍是在四年前本王受傷之時結識,當初本王被她所救,後因發生了些事,和她散了,本王并不知她懷了本王的孩子。”
“因此,并沒有在她懷孕後将她接入府中,本王能識出阮将軍,是因爲本王認出了她身上的特點。”
“至于你們說的本王是如何得知她的孩子是本王的子嗣,本王不會笨到連查都不查,本王查過她的事,她從未嫁過他人,這孩子必是本王的無疑。”
聞之,王禦史神色淡定的扯了下唇,說,“雖然阮将軍未嫁過人,可她不一定沒和旁的男人勾搭。”
“放肆!她不是這種人!”靳墨言怒目瞪着他。
王禦史被他盯得有些不自在,卻沒示弱,輕咳一聲說,“太子殿下說阮将軍不是這種人,何以見得?”
他話剛落,便有人附和,“正是,阮将軍可不是個守婦道的女子,當初我等都以爲她是個寡的,以爲她會本份的帶着孩子生活,卻不想,她竟光明正大的想招婿……若非皇上阻止,此刻阮将軍已另嫁他人了。”
此話說得靳墨言無語可駁,他沉默了好一會才出聲,“她雖然性子大膽了些,卻不是個不守婦道的女子,誰說女子想另嫁就是不守婦道了?此事是本王對不起她,若非本王,她何必承個寡名。”
“太子殿下别爲阮将軍說話,不管太子如何對她,她沒守好自己的本份,就是不守婦道。”
“什麽叫本份?帶着本王的孩子獨自生活就是本份麽?若讓你們帶着孩子一生不娶,你們可樂意?”
“太子殿下,男子和女子怎能相并?”王禦史冷哼出聲。
“如何不能相并?”靳墨言不屑的問。
“自古……”
他話未說完,靳墨言便不耐煩的說,“别跟本王談自古,她是本王的女人,小魚兒是本王的兒子,本王不會認錯,亦不會懷疑他們的清白!爾等問完了,該離開了!”
衆官員被靳墨言這麽對待,心裏十分不爽,更加覺得阮處雨當不得太子正妃之位,于是回去後,大寫奏折,當天,靳允狄便收到上百個要求換太子正妃的折子。
靳允狄在看了這麽些奏折很久後,讓安公公将寫這種事的奏折全部清理出來,丢到了一邊,再繼續淡定的看着其他折子。
看了一眼兩人,靳冷意幽幽的說,“太子之位,終是被三弟拿走了。”
咬了咬牙,靳太清不滿的說,“這比試,我覺得全偏着三哥了。”
靳雲蒼撫了撫鼻尖,沉朗的嗓音開口,“我以爲,二哥當太子的機會最大,卻不想,三哥這麽輕易就奪了二哥的位置。”
聞言,靳冷意露出僵笑,“四弟在說什麽話?說得好像這位置是我的似的。”
“二哥莫推脫,若沒有三哥,這位置和是二哥的無疑。”靳雲蒼兀自蓋帽。
靳冷意搖頭,“這位置咱們都有機會,如今三弟得了太子之位,隻說明我的機會沒了而已。”
“二哥,你怕什麽,隻是咱們兄弟關着門說說,爲何不承認?這個位置,本該是你的,你是嫡出,繼位的可能性比咱們都大。”
“如今說這有何用,太子之位已經定下了。”靳冷意淡漠的開口。
聽罷,靳雲蒼眸光一閃,“二哥,定下了,也有可能改。”
“怎麽?”靳冷意瞧着他,露出不解的表情。
“隻要三哥不适合這個位置,那他就會被推下這個位置。”
“不适合?”
“是,當太子,賢德是肯定的,三哥在這地方也挑不出什麽,其次便是太子妃,身爲太子,不可能娶一個不适合他身份的女子,若他非要娶,那麽……”
這太子之位就要不了,靳冷意在心裏接聲。
看他一副了然的模樣,靳雲蒼俊臉露出笑意,“二哥,百官去尋三哥的事你可知道?”
靳冷意眸光一閃,“自是知道,鬧得這麽大動靜,我如何還有不知曉。”
“那女人再怎麽洗都洗不幹淨,若三哥非要娶她,那他的太子之位必然不保!”
沉默了下,靳冷意問,“你說這話,是想讓我做什麽?”
靳雲蒼摩擦着指尖,聲音輕緩的開口,“二哥可以讓這水更混一些,比如,讓那女人更髒……讓三哥非她不娶。”
“這樣不太好吧。”靳冷意臉色不好看。
靳雲蒼看着他,“二哥,若你不願意,我也不強求……若我是嫡出,那個位置,非拿不可。”
扔下話,靳雲蒼面然淡然的離了去。
瞧着他的背影,靳冷意心裏冷笑,當他傻麽?這明擺着是想讓他當出頭鳥,如今剛立太子,誰知道會不會誰出去,父皇就打誰?
他不會這麽笨,不會在這個關頭做傻事。
當然,他也不會什麽都不幹。
“二哥,我覺得四哥說得有道理,這位置你繼承的可能性比咱們都大,若是三哥被摘了太子之位,那麽這位置……”
聽了靳太清的話,靳冷意淡淡的說,“五弟,父皇是公平的,若三弟太子之位被摘,他會重新辦一次比試的,到時候,咱們同樣各憑能力。”
“真的?”靳太清眸光發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