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當時是迫不得已,而且我的身子……”她正要解釋什麽,看到阮處雨,突然大笑起來,“對,你說得沒錯,我已經不貞了,如今落到你手上,我逃不了,可我不會屈服于你的。”
說這句話的時候,宛容快速的朝離自己不遠的牆壁撞去。
砰,頭骨和牆壁相觸的聲音傳出,宛容頭上血流如注,她身子抽搐着,露出獰笑來,“都是你,都是你這賤婦害我如此,你毀了我一生,我不會放過你的!”
“哪怕入了地獄,我也要報複你,你等着,總有一天,你的報應會來的,你等着!”
咆哮的說完這話,宛容氣息漸漸斷絕。
阮處雨一直冷眼看着這一幕,直到她絕息,她才眯眼,拉着小魚兒淡聲道,“走吧,咱們回去。”
小魚兒似乎有些吓到,呆愣的點了點頭後跟着她緩緩離去。
“死了還作虐!”查覺小魚兒不對勁,老修頗不爽的沖着地上的宛容的屍體吐出這句話。
停頓了會,老修快速的揮手處理了抓小魚兒來的幾人,以及那個和宛容有關系的男子。
後面有什麽結果,阮處雨不想知道,牽着小魚兒走了一道,發現他一直處在怔愣狀态,阮處雨擰了下眉,蹲下身子看着他道,“怎麽了?”
“娘。”喊了聲後,小魚兒抿唇。
“嗯,你是怎麽了?”阮處雨幽幽的問。
“她死了。”小魚兒呐然。
阮處雨斂眉,“你在難過麽?覺得是你害死了她?”
“不是。”他果斷的搖頭。
阮處雨不解,“那你爲什麽瞧着不在狀态?”
小魚兒睫毛顫了顫,烏溜溜的大眼看着阮處雨,“娘,爲他生小世子的女人死了,那他還會有小世子麽?”
“什麽?”下意識的怔住,好一會,她才反應過來,這個他,說的是靳墨言,“爲什麽你說她是爲他生小世子的女人?”
“是兩年前,小志跟我說的,他說,很快他就會有小世子了……我知道她是他唯一的女人,除了她,還有誰會給他生小世子?”
沉默的看了他一會,阮處雨道出中心,“你很在乎?”
“在乎什麽?”小魚兒故意露出不懂的表情。
阮處雨雙眸凝視他,“你知道我說的是什麽,你很在乎他有其他的兒子麽?”
“我爲什麽要在乎?我又不喜他,他有幾個兒子,跟我有什麽關系?”冷哼一聲,小魚兒平靜的開口。
阮處雨撫了撫他的臉,輕聲開口說,“真的不在乎麽?那你剛才說的話是何意?”
“我胡亂說的,娘别多想。”小魚兒搖頭說。
阮處雨擰着他的鼻尖,“晚了,告訴我實話,要不然我會一直糾結此事。”
“娘……”小魚兒歎了口氣,似乎有些懊惱。
拿指腹刮了刮他的鼻梁,阮處雨笑道,“我們是母子,沒有什麽話是不能說的,特别是有關于無憂王的事,我希望你能如實告訴我,你是不是不喜歡他有其他的兒子?”
小魚兒垂下眸,看着地面好半晌才開了口,“娘,我很壞,我不想認他,又不想他再生其他子嗣。”
“不想讓他生其他子嗣?”喃念了下這句話,阮處雨笑道,“你的心願,我會幫你滿足的。”
“娘。”他詫異,“娘不覺得這樣不好麽?”
“有何不好,你又沒讓他斷子絕孫,沒了其他子嗣,不還有你麽?你不認他,他照樣是你的爹。”阮處雨淡定的解釋。
“是這樣麽?”小魚兒狠狠的眨了下眼。
阮處雨勾唇,在他臉上輕輕吻了下,溫沉的嗓音說,“是這樣。”
小魚兒心神蕩漾好一會,發問,“那娘要怎麽幫我滿足心願?”
“去給他下絕子湯。”偏頭,想了想,阮處雨給出這個回答。
“絕子湯?”小魚兒咽了咽口水,“娘,你容我好好想想。”
“想什麽?你莫不是又反悔了?”阮處雨問。
小魚兒點頭,“我又想不讓他生其他子嗣,又覺得這樣很過份,雖然娘說沒什麽不好,可是……”他還是覺得有一丢丢的壞心。
“好吧,你自己思考,考慮清楚了就跟娘說,娘會滿足你的心願的。”阮處雨也不強求他。
“謝謝娘。”
老修處理了後事,便拉着小白跟了過來,聽了母子兩的一番對話,老修心松了松,原來小魚兒不是被宛容的死狀吓到的,而是……
還好隻是白擔心一場,要不然,就算她已經死了,他也不會放過她的,哼!
回了阮府,一入内,便看到兩張俊逸不凡的臉冷冷對視。
兩方一掃,阮處雨問,“你怎麽會來?”
這話,顯然問的是并不屬于阮府中人的靳墨言。
看到她,靳墨言露出笑意,“處雨,你回來了!”
“我問你怎麽會來?”阮處雨語氣有些冷淡。
靳墨言大步走向阮處雨,還沒靠近她,身前便被一身影攔住。
“讓開。”靳墨言有些不悅。
夜歌冷哼,“不讓。”
“你……别怪本王不客氣。”
“抱歉,你不客氣也不讓。”夜歌十分淡定。
靳墨言臉一黑,伸手就朝夜歌打去,夜歌正要抵擋,冷不防被人拉到一邊。
靳墨言那伸出的手在阮處雨面上約0。1厘米的位置停了下來。
掃了阮處雨一眼,靳墨言吸了口氣,忙道歉,“對不起。”
“你來做什麽?”阮處雨似乎沒聽到他的話一樣,自顧問。
“我來是有事要和你說的。”
“什麽事?”
“我……”他張嘴,可語卻頓在當場,似乎不太方便說。
阮處雨斂眉,淡淡的道,“無憂王,要說什麽便說,若不想說,現在請離開。”
“對不起,我和宛容之間……是她對我下了藥,如今我已經恢複了,我也休了她,原諒我好不好?”
“王爺和宛側妃的事,我早就知道,也恭喜王爺康複,不過我不明白王爺說的原諒是什麽意思,我不覺得王爺有什麽對不起我的地方。”
她話裏的疏離,便是傻子也能聽得出來,靳墨言擰起俊眉,他看着她道,“你不要這樣好不好?我知道我做了些傷害你的事,可那是我身不由己,如今我已道歉了,爲何不願原諒我?”
“我說了,不覺得王爺有什麽對不起我的地方,也談不上原諒,若是王爺今日來這裏是爲了說這種讓人聽不懂的話,那麽請離開吧。”
“處雨!”靳墨言伸手拉着她的手,“我不離開,今日不求得你的原諒,我不會離開的。”
阮處雨看着他,又看了看他握着的手,用力狠狠将之抽了出來,“王爺,你若不走,别怪我讓人動粗。”
靳墨言目光灼灼的看着她,“就算你動粗,我也不走。”
阮處雨眯眼,沖夜歌道,“趕他離開,不許他再近我阮家一步。”
“好。”夜歌一臉樂意的表情,應聲後,他飛身朝靳墨言攻去。
靳墨言眉一沉,伸手阻擋起來。
見此,阮處雨兀自拉着小魚兒進了屋内。
“娘,他說的話是何意?”在他們對話時,一直忍着沒問的小魚兒在進屋後開口問了。
阮處雨看着他,幽幽的道,“就是你聽到的意思。”
“我要娘解釋。”小魚兒悶悶的說。
阮處雨斂眉,聲音輕緩的開口,“他是被人下了藥,才會不喜你我,才會和那個叫宛容的女人糾纏不清,如今他恢複了,也處理了那個女人。”
言罷,小魚兒沉默了很久很久,久到阮處雨以爲他不會開口,正準備說些什麽,小魚兒卻發了聲,“娘剛才的話是何意?娘不原諒他麽?永遠?”
阮處雨咬着唇瓣,溫沉而平穩的問,“你能原諒他麽?”
“如今才知道錯不在他身上,雖然知道自己怪錯一場,可一時半會,我無法原諒他。”小魚兒十分老實的說出了自己的感覺。
“我亦無法原諒他。”沒有多餘的話,她這麽說着。
小魚兒點頭,稚聲稚氣的說,“那咱們便不原諒他,至少暫時是如此。”
阮處雨勾唇,“餓了麽?咱們吃飯去吧。”
“好。”
被夜歌攔着,靳墨言隻能眼睜睜的看着母子倆走人,他不甘,将怒火發洩到夜歌身上,和他大打特打了一番,末了,還想僵持着再見阮處雨。
卻被白秋水給勸了回去,走之時,他留下話,“你告訴她,我會一直等她原諒。”
于這話,夜歌不屑的輕哼,卻不敢大着膽子将這話給瞞起來,他如實的将之告訴給了阮處雨。
聽之,阮處雨不冷不淡的應了聲,什麽都沒說。
“你會原諒他麽?”夜歌不安的問。
“你說呢?”她反問。
夜歌妖媚的臉微微皺起。
頓了好一會才道,“永遠不許原諒他。”
“那就這樣吧。”阮處雨不在意的接聲。
夜歌有些愣住,“你說的是真的?”
阮處雨眯眼,“我何時說過假話麽?”
這……
沉寂許久,夜歌戚戚的不再追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