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墨言點頭,伸手拿過玉碗便往口中遞。
試了下溫度,發現正好适合入口,他一口将之灌了下去。
太心急,他并沒有發現面前的宛容眼中劃過一抹得逞的神色。
見他喝完,宛容嬌聲問,“王爺,這湯好喝麽?”
靳墨言有些心不在焉,并沒嘗出味道來,見她問,隻是含糊的答,“很好喝。”
宛容垂起眸,輕緩的聲音開口,“好喝就好。”
靳墨言敷衍的應了聲,正要說些什麽,身子突然虛晃起來。
宛容立即伸手扶住他,“王爺。”
靳墨言扶着腦袋看了她一眼,飄浮的聲音說,“本王怎麽了?”
“想是累了,容兒扶王爺休息吧。”
“嗯。”
吩咐丫環将空碗端走,宛容将靳墨言扶進了房間,直到将他扶到床|上坐下,她才轉身返到房間門口關上門。
待她又返回來時,靳墨言已經拉開衣領躺到了床|上。
看着那果露在外的麥色肌膚,宛容心砰砰直跳,“王爺,你怎樣了?”
靳墨言嘴裏發出呢喃的聲音,自顧的拉扯自個的衣服。
見此,宛容深吸了口氣,慢慢跪到床|上爬了上去……
翌日醒來,瞧到宛容一臉绯色的躺在自己身邊,靳墨言擰了下眉。
就在這時,原本沉睡的宛容緩緩睜開眼,黑幽的眸子可愛的眨動了下,當瞧到靳墨言盯着自己時,宛容羞澀一笑,沖靳墨言道,“王爺,你醒了?”
“嗯,發生什麽事了?”他茫然的問。
宛容臉色微變,露出委屈的表情,“王爺不知發生了何事麽?”
“本王……”靳墨言努力想回想,卻發現腦中一點有用的記憶都沒有。
看他鎖眉的模樣,宛容慢慢解釋着,“昨兒個王爺吃了些東西後便有些不舒服,容兒扶着王爺進房間想讓王爺休息,哪曾想,才入房間,王爺就對容兒……”
“本王寵|幸你了?”靳墨言直白的問。
宛容輕嗔一聲,“王爺,這還用問嗎?”
沉默許久,靳墨言突然問,“本王……本王以前沒寵過你吧?”
宛容點頭,“昨晚是容兒和王爺的洞房之夜。”
靳墨言眸光閃了閃,應了聲後沖宛容道,“現在該不早了,起吧。”
“嗯。”宛容咬唇,緩緩坐起身。
靳墨言不經意瞧了眼她白玉般的後背,心神有些動蕩,他伸手一把将坐起的她攬到身邊,翻身就要壓住她,宛容卻驚呼出聲,“王爺,昨兒累了一晚,你不許再動人家了。”
靳墨言身子一怔,沖宛容抱歉的說,“是本王唐突了。”
“不……”宛容否決,“是容兒沒用,無法長時間承認王爺的chong愛,等休息幾日,容兒再和王爺……”她說得含羞帶怯。
靳墨言挑眉,朗聲吐了一個字,“好。”
這番話說完,兩人各自穿衣起床,待收拾好後,靳墨言沖宛容道,“昨夜你累着了,休息去吧。”
“嗯。”宛容順從的應聲離去。
待她出了屋子,靳墨言返回床前,猛的掀開被子看了一眼,見棉質的床單上一朵紅梅赫然顯露。
吐了口氣,靳墨言面無表情的轉身出了屋。
靳墨言chong幸宛容的消息,在那個染了紅梅的床單被拿出去清洗後,傳到了整個無憂王府。
得知那消息,白秋水一陣發狂,将院子裏的幾棵樹的葉子全部砍掉了。
“賤人!該死的賤人!”白秋水大罵。
沉寂好一會,她恨恨的看着上方,“憑什麽你這個賤人能這麽得意?明明是你給主子下了藥才會召主子的寵,明明我已經告訴主子事實,爲何他還要要你?”
“你以爲你能得意麽?不,不能,我不會讓你得意的!我要讓你永遠離開主子,永遠!”
聲音陰冷的丢下話,白秋水面若冷霜的飛身出了院落。
*
“姐姐,咱們什麽時候能離開這裏?”看着莫羽,小志稚聲發問。
莫羽扯唇,搖了搖頭,“不知道,看王爺什麽時候願意放了我們。”
“那王爺究竟什麽時候願意放我們啊?”小志小臉繃得很緊。
莫羽輕笑,“他不殺我們就已經很仁慈了。”不管她是不是刺錯了人,她刺殺過他,就該死,可他并沒有對她怎樣,隻是将她和小志關在王府裏。
這段時間,她一直在想,也許她真的理解錯了爹爹的話。
他不是指殺他的人便是他,也許他隻是想說什麽有關于他的事而已。
雖然她現在明白了,可太晚了,錯事已造成,現在根本就沒有機會讓她後悔。
“爲什麽他要殺我們啊?”小志不懂。
莫羽低頭沖他柔柔一笑,“沒什麽。”
她應付的話讓小志鼓起嘴,他不悅的哼唧起來。
就在這時,鎖着的院子門口傳來聊天的聲音,莫羽當下捂着小志的嘴聽起八卦來。
“看來咱們府裏快有小世子了。”
“是啊,可能就這一兩個月就有。”
“哎,宛側妃長得美是美,就是心狠了點,這種女人……虧得府裏沒有其他女人,要不然,咱們府裏得染多少血腥啊。”
“你聲音小點,這話要是傳到宛側妃耳中,你不死也要剝層皮。”
“喲。”驚呼的聲音傳出,聊天的聲音壓低了些,“可别傳出去,我還想多活幾年呢。”
“行了,我也不是外人,當然不會傳出去。”
“我信你,對了,你說說,咱們王爺爲什麽這麽奇怪啊?突然就這麽寵她,跟魔怔了似的。”
“不知道,可能是突然覺得宛側妃長得美吧。”
這話讓另一人不屑,“要我是男人,甯可要個醜,卻溫善的。”
“你……你不知道人家宛側妃在王爺面前多溫柔,男人就吃這一套,他們的雙眼不着事,隻看表面,看不出深層,她就是美人皮,蛇蠍骨。”
“你這形容好。”
這話落了好一會,另一人都沒再開口,突然,兩個聲音驚恐的響起,“奴婢見過王爺,請王爺恕罪,奴婢不該在背後議論主子,請王爺恕罪。”
王爺來了?莫羽眸光一亮,拉着小志從椅上起身往院子門口走。
“打開門,離開這裏。”靳墨言冰冷的聲音響起。
“是,是。”兩人慌亂的應聲。
緊接着,門鎖響動的聲音入耳,有人一個用力将院子門推開,與此同時,咯吱的聲音從門檻處緩緩發出。
兩個穿着灰布衣裳的仆婦顫抖的站在一旁,離她們約一米之遙的地方,靳墨言一身紫色長袍着身,俊逸的臉在陽光下明朗展現。
“奴婢、奴才參見王爺。”頓了幾秒,莫羽拉着小志給靳墨言行禮。
靳墨言眯起眼,沖兩人道,“起身吧。”
莫羽道過謝後帶着小志站起身。
靳墨言打量着他們,正要說些什麽,瞅到兩個仆婦還在不遠站着,不由擰了下眉頭。
兩人似乎查覺了靳墨言的想法,顫抖的告辭離了去。
待她們遠走,靳墨言才道,“往後不要再想爲父報仇了,本王待會讓人送一百兩銀子過來,拿着銀子,你們便離開這裏吧。”
“王爺要放我們離開?”莫羽驚詫。
靳墨言冷冷的道,“你莫不是想在這裏留一輩子?”
“不,奴婢不曾想,謝王爺,謝王爺大恩。”莫羽感激的道。
靳墨言斂眉,淡漠的道,“不用謝本王,你爹的死,也算得上與本王有關系,如今當是本王補償你的。”
莫羽身子怔了怔,看着他道,“王爺知道奴婢的爹是誰殺的麽?”
“是。”靳墨言點頭,“可你永遠也報不了仇,你忘了這事吧,你還有個弟弟,好好把他撫養長大才是正道。”
“好,謝王爺告勸。”莫羽沉着的應聲。
靳墨言眯眼,不再開口,轉身離了去。
“姐姐,王爺真的要放我們離開麽?”小志有些不敢相信。
莫羽沖他笑笑,肯定的說,“是真的,咱們收拾東西吧。”
“太好了,咱們走吧,終于可以出門了。”小志歡喜大叫,脫開莫羽的手便往房間裏跑。
看他這樣,莫羽無奈的搖了搖頭,提步緩緩跟了過去。
兩人收拾好東西出院門的時候,有仆人拿着一百兩銀子的銀票過來了,看到拎着包袱的兩人,他将銀票遞了過去。
莫羽猶豫了下,将之接下收入懷中,而後,拉着小志出了無憂王府。
“姐姐,咱們去哪?”出了門,天大地大,小志雖然歡喜,可也有些茫然,他們一直沒有家,離開王府後能去哪?
莫羽看着他,亦是一臉的茫然,她也不知道該去哪。
看她這樣,小志撫了撫小手,好半晌,突然想到什麽道,“姐姐,我們去找小魚兒少爺他們吧。”
“爲什麽要去找他們?”莫羽不解的看着他。
“小魚兒少爺對我很好,反正咱們現在沒地方去,爲什麽不能去找他們?”小志喃喃反駁。
“去找他們,也隻是當他們的奴才,小志乖,咱們自己買個家,姐姐去找個活計賺錢,再尋個地方讓你讀書,他日你一定要考個狀元,以慰爹娘的在天之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