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場互不服輸的戰鬥正式開始。
整整三天三夜,雙方拼個你死我活,最終,靳允狄以慘勝收尾。
靳允狄調來的那幾萬官兵死傷大半,而甯王所帶領的士兵也隻餘了兩萬,他們在甯王被擒後,主動投了降。
看着被屍體和鮮血鋪滿的地方,靳允狄臉上露出痛苦的表情,“十多萬人,他們就這麽都沒了。”
“皇上,這是甯王的錯。”安公公安慰着。
“是啊,父皇,這都是皇叔的錯。”靳海容沉聲開口。
靳允狄看了她一眼,淡淡的道,“你及時救駕,大功一件。”
靳海容搖頭,“父皇,這是女兒應該做的,談什麽功。”況且,若非他一早讓她調兵防着,她亦不可以來得這麽及時。
靳允狄扯唇,沉着的出聲,“你不貪功,朕卻不能不記你的功,你和驸馬明日早朝入朝,朕會當衆封賜你們的。”
“父皇……”靳海容欲推辭,靳允狄卻朗聲叫了句安公公。
“皇上。”安公公上前扶住靳允狄,将他往寝宮方向帶着。
見此,靳海容幽幽吐了口氣。
得知皇帝大勝,甯王被捕,朝中百官一臉喜色,在翌日早朝之上同時參奏了甯王。
看着那些奏折,靳允狄面上帶笑,心裏卻泛起冷意。
凝視下方百官好一會,靳允狄才開口,“甯王造反,罪無可恕,本該全家問斬,但,甯王畢竟是朕的兄弟,朕不忍見他斷子絕孫,因此,隻斬甯王一人,将甯王之妻兒全部貶爲庶民,甯王家産一律充公,甯王則在三日後推出午門斬首示衆。”
“皇上英明。”百官大賀。
靳允狄看了看前方,淡淡的道,“此次大公主救駕有功,朕要封大公主爲永甯公主,賜她公主府邸,驸馬楊安封爲永安侯。”
“謝皇上/父皇恩賜。”靳海容和楊安同時跪地謝賜。
靳允狄點頭,看着衆人道,“如今因甯王造反,我朝能調用之士兵又少了十多萬,現在怕是再難從四處調到兵馬,可河南之患未解,爾等覺得該怎麽辦?”
“皇上,可征兵。”丞相提議。
靳允狄眯眼看着他,“征兵?一時半會怕難征多少兵。”
丞相臉色變得難看,“除此之外,别無他法。”
靳允狄擰眉,沉默許久才吐出命令的話,“發布下去,各地開始征兵!”
“是。”
京城之況,科莫爾他們一直在關注,得知甯王敗了,林海之暗罵了一聲廢物,随後沖科莫爾道,“吩咐所有兵力攻擊各大城都!”
“是。”科莫爾點頭離去。
*
又領兵奪回了五座城都,靳墨言他們士氣大漲,正當他正準備繼續奪回其他城都之時,一個讓靳墨言不敢相信的消息傳到了他耳中,逆賊們竟然與之前攻占河南周邊的幾大省一樣,一瞬間攻占了龍興的大半江山。
“怎麽會這樣?”靳墨言瞳孔放大,不敢相信他們會這麽厲害,攻占龍興的城都跟玩遊戲似的。
看他震驚的模樣,阮處雨擰起眉頭,“我想起一件事來了。”
“什麽?”靳墨言立即問。
眯起眼,阮處雨道,“攻占龍興各大城都的首領是誰?”
“是……”靳墨言張嘴,好一會才說,“科莫爾。”
“果然是他!”阮處雨聲音一沉。
“他怎麽了?”靳墨言扶了扶額頭。
“你忘了他曾經置兵在八腳峰的事麽?”阮處雨問。
靳墨言搖頭,“沒忘。”
“那你還記得在雪山之中,你曾經看到人的事麽?”
“嗯。”他點頭應聲。
“都沒忘,你應該能從這其中猜出些什麽吧。”阮處雨歎喟出聲。
靳墨言眼睛瞪了瞪,急切的思考着這其中的牽連,可因爲太心急,他越想思考,腦中越亂。
看出他的情況,阮處雨道,“我懷疑雪山之中的人也是科莫爾置的,要攻下龍興,隻在八腳峰和雪山置人,根本不夠,我猜,他們能在這麽短的時間攻下這麽多城都,一定是在這些城都附近都藏了不少暗兵。”
“他們長年藏在暗處,隻等着機時成熟之時,蜂湧而出,占領龍興的各大城都。”
“要做到藏這麽些暗兵在各大城都,怕不是那麽容易的事吧。”靳墨言似乎不敢相信這猜測。
阮處雨笑,“所以他們用了很長時間,八腳峰的人,幾年前不是就藏在那裏了麽?”
“這麽說,也許那些沒被占領的各大城都還暗藏着他們的兵?”靳墨言徒然說。
阮處雨點頭,“而且那些兵,多數都會藏于山峰之中,平常無事之時,不會有人去查探深山老林,他們怕裏邊的猛獸……所以,在那裏很安全。”
“我這就讓人去通知父皇,讓他暗地裏搜尋這些暗兵。”靳墨言急切的說。
“此事找個靠譜的人去,要不然,一旦洩露,科莫爾很可能會在咱們去查尋之前便攻占各大城都,到時候可不太好。”
靳墨言應聲就要找來楊臨。
然而,阮處雨猶豫幾秒後說,“算了,你還是直接派人去那些沒被攻占的城都通知那裏的知府吧,若是通知你父皇,還得等他下令,如今科莫爾突然占了龍興大半江山,估計是急了,也許他很快就會将龍興全部占領。”
聽她說得有理,靳墨言尋來楊臨,将他和阮處雨的猜測和他說了一番後便讓他離開。
爲了防止科莫爾占領其他城都,楊臨日趕夜趕,終于在各大城都出事之前,将命令下達了下去。
此後幾天,各大縣城的官兵們和暗藏在山林中的賊兵來了一場惡戰,讓人驚喜的是,有暗藏賊兵的山林隻有五個,清除掉他們之後,衆縣城知府們立即上折求賞。
而這時,靳允狄早就知道靳墨言他們無事的事,在靳墨言破開被圍之勢後,便有人急急前往京城報信,他自是一言不掉的将靳墨言這邊的事告訴了他。
看着求賞的折子,靳允狄哼聲,“一個個這麽愛表功,不過清除了幾個賊人而已。”
“那皇上準備如何?”安公公悠然問。
靳允狄眯眼,淡淡的道,“封賞,雖然這事是老三命令的,可到底是他們除了賊人。”
在這些折子被送到靳允狄面前的前一天,楊臨便趕到京城跟他通報了各大城都暗藏賊人的事,也說靳墨言的解決之法。
“皇上聖明。”安公公誇着。
靳允狄搖頭讓安公公拿來聖旨,一一寫下封賞讓人送去了各大城都。
咬牙,科莫爾拍桌大怒,“可惡!他們竟然将我們的暗兵全部清除了!”
看着他,林海之道,“不過五座城都而已,便讓他們護住了又怎樣?”
科莫爾眸光閃了閃,沖他說,“咱們隻占了大半江山,離奪占整個龍興,還很遠。”
“明日起,收集各大城都的兵力,咱們攻占京城去!”
“可無憂王還帶着數萬兵馬在河南那邊,若是将兵力全部調走,咱們所占領的這些城都很可能會被他又奪回去。”
林海之扯唇,“我去無憂王那邊,你全心攻占京城,不用擔心他。”
“先生!”科莫爾急喚。
他睨視他,好一會才用沉朗的聲音說,“先生一路保重,本王這就去取京城。”
“嗯。”
在林海之尋到靳墨言之前,他又領兵奪回了幾座城都,至此,先前被科莫爾他們占領的城都全部被成功奪回了。
見此,靳少海等人現出不安之色,以此情況來看,也許要不了多久,剛被逆賊們占領的其他城都很快就會成爲靳墨言的囊中之物,到時候他以勝姿回京,一定會受衆民仰慕,這項比試自然毫無懸念會是他勝。
那麽……儲君之位,也會離他最近。
不成!衆皇子心頭一凜,面現冰冷之色,他們絕不能讓這事情發展成這樣。
心裏有了想法,他們自然也會有動作,當晚,靳墨言便被人砍傷,本來無大礙,可因刀上有毒,靳墨言受傷後便昏迷不醒。
至于那刺殺之人,在砍傷靳墨言之時就被人抓了,他們當場要自盡,可因有人及時阻止,留下了一個活口。
在解救靳墨言之時,阮處雨逼問了那活口,得知是靳少海派人刺殺靳墨言,她當下派人制住了他,将他謹慎看管起來。
其他幾個皇子得知這消息,心裏暗自高興,不過他們沒表露出來,而是氣沖沖的跑到阮處雨面前質問,“你憑什麽關我大哥?”
“就是,你是什麽身份!我大哥做了錯事,那也該由父皇來管,你有什麽資格關我大哥?”靳太清緊接出聲。
阮處雨看着他們,淡淡的道,“我隻是讓人關了他,又不處罰他,等回到京城,将此事告知皇上,再由皇上來處罰他,我這樣做,應該沒錯吧?”
“難道你們想讓我放任一個刺殺皇子的人自由,任他在中途逃跑麽?”
“你又知道大哥會逃跑?”靳太清不悅的哼聲。
“那隻是個萬一。”
“萬一你就逾越将我大哥關起來了,你未免太過份了!”靳雲蒼聲音陰冷的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