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處雨斂眉,淡聲說,“尋吃的。”
“尋吃的?”這士兵納悶的問出這三個字,頓了一會突然眸光一亮,“姑娘是想帶咱們去山上尋吃的是不是?”
“不止是山上,但凡是這裏有的吃的,咱們都要弄回去。”阮處雨平靜開口。
這士兵了然點頭,不再問話。
在野地上搜尋了一大圈,阮處雨他們隻采到一車野菜。
雖是如此,可阮處雨并不氣餒,領着衆人往附近的山峰行去。
到了山腳,阮處雨沖衆士兵道,“哪幾個是打獵的好手,站出來。”
衆士兵對視一眼,都沒動,好一會,一士兵才說,“咱們自認都是打獵的好手。”
阮處雨擰眉,沉思幾秒說,“一個時辰能獵三百斤肉的人,站出來。”
“三百斤,這也太多了吧。”有士兵嘀咕着。
阮處雨撫着袖角,沒吱聲。
她不說話,靳墨言倒是開了口,“你管多不多,能獵這麽多的,就出來,不能獵的,就站在原地不動。”
他的聲音一出,方才嘀咕的士兵立即垂頭不語。
磨蹭了許久,才有幾個士兵緩緩站出來。
“一個時辰能獵兩百斤肉的站出來。”頓了會,阮處雨問。
這次,又有兩三個人站出來。
“沒有了麽?”看着他們,阮處雨問。
剩下的衆士兵對視一眼,齊齊應聲,“沒了。”
阮處雨點頭,沖站出來的十一個人道,“你們拿上打獵的工具跟我上山吧,其餘的,全部留在這裏等着。”
“爲什麽你隻帶十幾人上山?既然是打獵,當然是人越多,獵的東西越多。”一士兵不解的說。
阮處雨扯唇,淡淡的道,“這是軍令。”
這士兵悶了下,沒再出聲。
掃視了一眼衆人,靳墨言安慰着,“你們放心,總有你們的用武之地的。”
“是。”得了這話,剩下的人這才露出淡笑。
沒有多做停留,阮處雨領着這十一個人快速上了山。
待到離山腳有二三十米的位置,阮處雨才停了下來,她看着面不紅,氣不喘的衆人開口說,“你們各自用自己的法子狩獵吧。”
“是。”衆士兵應聲要離去,阮處雨又出了聲,“到狩獵結束,我會來看看你們誰獵的肉最多,第一名者,得獎金五十兩,第二名者,得獎金三十兩。”
“那第三名呢?”一個士兵急問。
阮處雨輕笑,“第三名,什麽都沒有。”
“啊……”這士兵失望的歎。
阮處雨俏眉一挑,“這是額外的獎勵,你們狩獵,是爲了城中的數萬士兵而狩,你們狩得多少東西,他們就能吃多少東西,他們的命就在你們手上!”
“是。”這話讓一衆士兵心情激動起來。
“去吧。”阮處雨見效果已達到,拂手散了衆人。
這些士兵咧起嘴,歡歡喜喜的開始了自己的狩獵大任。
“明明有二百人,爲什麽隻讓十人狩獵。”待人全部離開,靳墨言出聲問。
阮處雨斂眉道,“我以爲你懂的。”
“什麽?”靳墨言詫然。
“人越多,隻會讓獵物越少,動物是很敏|感的。”
靳墨言擰住眉頭,卻不再開口。
阮處雨也不再理會他,自顧的提步繼續往山上走。
靳墨言不解她何意,一路跟着她,卻發現她突然從懷裏拿出了一把刀。
靳墨言臉色一變,露出防備之色,而這時,阮處雨蓦然回頭看了他一眼,在瞧到他臉上的防備時,阮處雨不屑的笑笑,快速攀上一旁的大樹待着。
見此,靳墨言有些莫名,正要出聲,阮處雨命令道,“上樹裝死。”
靳墨言抽了抽嘴角,卻還是乖乖照做了。
接下來,靳墨言就趴在樹上看了一場絕妙的狩獵場景,每每他們下方有動物出現,阮處雨便會以超凡的動作沖下去殺死它,然後将動物用土埋住,再接着獵第二次。
一個時辰下來,靳墨言的身子已經沒知覺了,而阮處雨卻還在殺……呃,一隻狍子。
處理完這隻,阮處雨看着靳墨言道,“去山腳找一個士兵過來,讓他守着這裏。”
“好。”呐應一聲,靳墨言下意識的動身,卻不想,身子因爲長時間沒動,都僵住了,這一動,整個人沒使出力來,就那麽直直的摔了下去。
用第三者旁觀的形容來說就是,摔了個狗吃屎。
阮處雨忍不住笑笑,調侃出聲,“王爺,你便是再急,也不能這樣,你這模樣實在是……太shi身份了。”
靳墨言磨牙,拿綠幽幽的眼瞪了她一眼,在地上待了好一會,直到全身恢複正常,他才一聲不吭的離去。
“快些回來,我可等着呢。”見此,阮處雨故意大聲催。
靳墨言沒吱聲,隻是步伐加快,沒一會便不見蹤影。
待靳墨言尋人來守着這堆獵物後,阮處雨又往山上走,以同樣的方法獵着動物。
直到近天黑,阮處雨才停下,沖靳墨言道,“咱們回山腳去吧,讓所有人上來托東西。”
“嗯。”淡應一聲,靳墨言陪她回了山腳。
除了阮處雨獵的動物,其他十一人共獵了七千斤左右的肉,除裝野菜的那一輛車,剩下的二十九輛車被裝了個大滿,得三人推一輛才能将車推動。
而剩下的百來人,有一部分扛阮處雨所獵的動物,她一個人,便獵了兩千斤肉。
還有些許人是空着手的,看他們臉色不好,阮處雨道,“咱們來時已經不早了,明日早些過來,能獵到更多,到時候你們便不會空手了。”
“是。”衆人知曉這個道理,臉上那點郁氣很快便散去。
當阮處雨和靳墨言他們帶着大批食物回去時,城中的衆士兵沸騰了,這是肉啊……全是肉,他們已經有好久沒嘗到肉腥的滋味了。
看着他們臉上的唾涎表情,帶着獵物回來的士兵們臉上滿是得意之色。
受了他們很久的眼神洗禮,衆士兵才将所有肉送到了廚房的院子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