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陽豔眉頭深鎖起來,“趙嬸嬸,你不能幫幫傾城麽?”
趙夫人搖頭,“他根本不聽我的意見。”
梅陽豔咬唇,小聲的說,“能讓我見見她麽?”
“去見吧。”趙夫人開口放行。
梅陽豔應了聲,拉着小魚兒去了趙傾城的房間。
意外的是,她沒在裏頭看到她,納悶間,她放開小魚兒的手裏外尋了一圈,可就是沒找到趙傾城。
梅陽豔不解,又去找了趙夫人。
得知趙傾城不在屋中,趙夫人大驚,匆匆跑到趙傾城的房間,見她果然不在,趙夫人命人召來伺侯的丫環質問。
那丫環聽得趙傾城不見了,吓得身子發抖,聲音巍巍的道,“夫人,奴婢不知道小姐爲何會不見,夫人饒命。”
“饒什麽命!你給本夫人說清楚!老爺不是讓你寸步不離的守着她麽?爲何她會不見?”趙夫人不悅的喝。
“小姐說餓了,讓奴婢去弄些蓮子粥來,奴婢就去了廚房,不過廚房裏沒做蓮子粥,奴婢隻得自己親自做,奴婢粥還沒做好就被夫人叫來了,奴婢真不知道小姐爲何會不見。”
趙夫人眉頭一厲,怒喝道,“來人,給本夫人去問門房的人!”
“是。”一丫環應聲離去。
不多時,又返了回來,她帶回的消息是,不見小姐離開。
趙夫人不解,悶聲說,“難道見鬼了不成?”
看着趙夫人,梅陽豔正要說些什麽,小魚兒的聲音咤然響起,“那是什麽?”
趙夫人一怔,看向小魚兒,見他盯着某處看,忙順着他的視線瞧去,在瞧到不遠的圓桌時,她眸光一沉,快步走了過去。
圓桌上放着一套茶具,而茶具之下,放着一個疊着的紙張,紙張被茶壺壓了大半,若不注意的話,一定瞧不到。
拿到紙張的那刻,趙夫人疑惑問,“你怎麽瞧到這東西的?”
“趙姨不會突然不見,要麽,她被人擄了,要麽,她是自己跑了,聽丫環的話,她很可能是故意支開的她,如此來看,她必是自己離開的,若趙姨真知事,定不會默默離開,她會留下紙條,想到此,我就觀察起房間,果然便瞧到了那紙。”
“想不到你小小年紀,竟然如此聰慧。”趙夫人忍不住誇。
“對呀,和他娘一樣。”梅陽豔接聲。
趙夫人挑眉,“他娘是誰?”
“就是永平夫人。”她爽快的答。
趙夫人臉色變了變,看小魚兒的眼神有些怪異。
“若夫人不喜我在此,我這就離去。”小魚兒似知曉她的想法,在她看向自己的那瞬間便開口。
聽了這話,梅陽豔頓時生起怒意,“你要走,我也不會留,趙嬸嬸,沒想到你也那般看待他娘,小魚兒,咱們走。”
言罷,梅陽豔拉着小魚兒要走。
趙夫人忙出聲,“等等。”
梅陽豔步子一頓,問,“趙嬸嬸還有什麽話要說?”
趙夫人斂眉,淡聲道,“我并未對他娘有些異議,我亦不會另眼待他,你會和他一塊來,必是和他交好,既然你和他交好,想必傾城也是一樣,如此,你們都是傾城的朋友,我也會把你們當她的朋友。”
“趙嬸嬸,對不起,我誤會你了。”梅陽豔吐舌說。
趙夫人搖頭表示不在意,垂下眼眸看起了手上的紙張。
上邊寫着一段話:爹,娘,原諒女兒不孝,不能回報你們了,你們選的這親事,女兒不喜,女兒不願意嫁,女兒走了,往後女兒尋到良緣,會帶他回來和你們謝罪,希望到時爹娘能原諒女兒,傾城留筆。
“這孩子……”趙夫人聲音顫抖起來。
梅陽豔不解,搶過紙張看了眼,末了,不禁瞪眼,嘴裏歎籲出聲,“我以爲我才會幹出這種事,沒想到竟然是傾城做出來了,啧啧,人不可貌相啊。”
聽得此話,小魚兒看了眼趙夫人,問,“夫人打算如何?”
趙夫人眨了眨眼,沉聲道,“這事我先去告訴老爺,看他想如何。”
“既然如此,那我們先走了。”梅陽豔點頭說。
“嗯。”趙夫人應聲,突然又欲言又止的看着他們。
見狀,梅陽豔主動問,“趙嬸嬸有什麽事麽?”
趙夫人歎了口氣,說,“我希望你若能有傾城的消息,一定要告訴我,傾城若真的逃婚出去,往後會受人唾棄的。”
“好。”
看她答應,趙夫人也不多留她,放她離開後自個去找趙尚書說了此事。
聽罷,趙尚書大發雷霆,讓家仆出門查尋趙傾城的蹤迹,還去尋了幾個相熟相好的,讓他們幫助暗查趙傾城的蹤影。
此事,梅陽豔自是不知曉,和小魚兒離開趙家後,梅陽豔擰起眉頭問,“你說傾城會去哪?”
“不知道。”小魚兒搖頭。
梅陽豔無奈的歎氣,“你不能給個好答案麽?雖然傾城有勇氣逃婚,我很高興,可是她連招呼都不跟我打,這也太不夠義氣了。”
“若你知道她的消息,會告訴趙夫人麽?”小魚兒看着她問。
梅陽豔嚅嗫起來,好一會才說,“爲了傾城好,我會告訴趙夫人,我不能看着她自毀名聲啊。”
小魚兒斂眉,“你也想逼她嫁給那種人?”
“可以想法子退婚。”梅陽豔鼓着小嘴說。
小魚兒搖頭,“估計很難。”
“那……”梅陽豔正要接話,突然看着小魚兒道,“你确定自己才四歲?”
“怎麽了?”他面露迷茫之色。
“我覺得你……好成熟哦。”
小魚兒倚在馬車上伸着懶腰,好一會,他才奶聲奶氣的解釋,“我隻是與我同歲的孩子多想一些事情而已。”
看着他稚嫩的小臉蛋,梅陽豔拿手戳了戳,幽幽的道,“感覺像是另一個阮姐姐一樣。”
小魚兒不爽的拿下她的手,哼聲道,“我是娘的孩子,像她有什麽奇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