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冷意打量着滿身無傷的他,面上有些僵,可還是笑問,“那刺客是何人,三弟知道麽?”
“刺殺本王的人已經自盡,兇手頭目本王并不知曉。”
靳少海得知刺殺失敗的消息後,幾度暗忖不敢來,可他想知道他究竟有沒有暴露,便踱步過來了,沒想到一來正好聽到這句話。
他心頭一喜,開口便道,“想來一定是那些逆賊派的人,他們知曉三弟你領兵厲害,怕你帶軍攻城,所以想先下手除了你。”
見靳少海這麽說,靳冷意眸光閃爍了下,附和道,“定是如大哥所說的這樣。”
看靳冷意幫着自己說話,靳少海對他生出一些好感來,他故作憤怒的朗喝,“此逆賊太陰險了,咱們不能這麽坐以待斃!”
“那大哥是何意?”靳冷意十分識趣的跟着開口。
靳少海斂眉,沉聲說,“三弟,你下令攻城吧,你以前領過軍,熟悉兵法,一定能給這逆賊一點顔色看看。”
靳墨言看着他,淡淡的道,“明日再攻城,今日軍中衆人消耗了不少體力,得稍歇一晚才好再攻。”
“好,那大哥我就等着三弟的好消息,大哥先走了。”撇下話,靳少海悠然甩袖離開。
靳冷意也不多做停留,跟着告辭了。
看着他們的背影,靳墨言扯了扯唇角,“你相信是那些逆賊派的人麽?”
楊臨一時沒反應過來,直到發覺他是在問自己的時候,已經是好一會的事了,他輕咳一聲,呐呐的道,“主子覺得是誰?”
“若是那逆賊派的人,他們不會見自己被捕就自殺,他們不會怕自己被暴露。”
看着他,楊臨半晌沒吱聲。
靳墨言也沒繼續開口,就那麽靜坐了好一會,靳墨言說,“咱們商讨一下明日攻城的事情吧。”
“主子之前不是說現在攻城不好麽?爲何你又答應大皇子要攻城?”他突然想到什麽問。
靳墨言俊眉微微挑起,表情平靜的開口,“此一時,彼一時,若本王一而再的推辭,大哥他們怕不會答應了。”
“不答應又如何?萬一攻城出了問題,怕更不好。”楊臨輕哼回。
靳墨言搖頭,“一直在這裏等着想法子也不好,太浪費時間。”
見此事無二結果,楊臨也不多說,垂頭沉聲開口,“屬下聽主子安排。”
翌日一早,靳墨言便領着大軍前去攻城,然而,令衆人意外的是,昨日還無比嚣張的逆賊竟然當了縮頭烏龜,任他們怎麽挑釁,他們都不出來應戰。
靳墨言十分不解,看着城門好一會,又領着大軍返回了營地。
幾個皇子得到這消息,氣得快要吐血,憑什麽這些賊人對他們那般,在靳墨言面前就跟乖孫子似的?他們是怕了靳墨言,還是突然出現了意外,這才不出來應戰?
靳少海不願意事情是第一個想法那般,他選擇了屏蔽此想法,一定那些逆賊出了意外,所以無法出來應戰!
想到此,他召了其他幾人過來,将自己的想法說了一番,而後才道,“咱們領兵再去探上一探吧,萬一他們是出了事才不能應戰,現在正好打他個措手不及。”
幾個皇子都想占個頭功,聽了他的話,思量了下,便同意了他的說法。
于是,靳少海等人召集了一衆大軍,又往城都行去。
可這次,城内的人并沒有避而不戰,而是大開城門出來與他們打鬥。
其結果與他們第一次攻城沒差,又吃了個敗仗。
狼狽回營後,靳冷意挑拔的開口,“看來這逆賊是懼于三弟的威名,這才不敢應戰。”
靳少海神色陰郁的咬牙,憤聲道,“這些逆賊實在太可惡了,早晚有一天,我要将他們碎屍萬段。”
看着他,靳冷意不鹹不淡的接聲,“可大哥,咱們兩次攻城都敗了,又何談殺他們解恨?”
靳少海悶了悶,冷冷出聲,“既然他們怕三弟,便讓三弟去攻城,等城破後,想殺他們不易如反掌。”
“這樣雖是借着三弟的力,可也算能報仇了。”靳冷意故意笑得無奈的答。
靳少海冷哼一聲,不再說話。
對于靳少海等人領着大軍又去吃了個敗仗,靳墨言隻是冷冷笑了聲便罷。
第二日,在靳少海等人的催促下,靳墨言又去攻城,可結果和頭一天沒差,他又不戰而歸。
如此情況又持續的兩天,在當日靳墨言不戰而歸後,靳少海忍不住召了其他幾人去尋了他。
“三弟!咱們已經在這裏耗了好幾天了,你不能一直等着他們出戰啊。”
“大哥是想如何?”靳墨言幽幽的問。
“強攻!”靳少海怒喝。
靳墨言點頭,沖楊臨吩咐,“去将軍中衆将領召來,本王要與他們商讨強攻事宜。”
見靳墨言不反抗,靳少海有些戚戚,突然又想到什麽沖他開口,“三弟!你何時這麽沒主見了?非要我們說一步你才做一步!”
睨視他,靳墨言說着理由,“本王幾年沒打仗,生疏了,一時忘了該如何。”
“忘了?一句忘了就能推卸責任麽?若你早些下令強攻,咱們就不會現在還在原地沒動!”靳少海從質問上升到罪責的高度。
靳墨言眯眼,冷冷的道,“大哥是要繼續和本王讨論本王有多少錯的事情還是要讓本王和衆将領商讨攻城事宜?”
靳少海輕哼,“你先攻城吧,這事以後再說!”
丢下話,他自顧離去。
其他幾人見狀,忙跟着他去了。
和衆将領商讨了一番,靳墨言當天便領着大軍前去攻城。
見他們強攻,科莫爾不屑的哼聲,帶着人就要和靳墨言對上。
林海之卻阻止了他,“咱們人數不如他們多,若現在和他們打,損失太大。”
“他們已經打過來了,若是不打,就隻能等束手就擒了。”科莫爾擰眉說。
林海之扯唇,“咱們棄掉這座城都,去另一座城。”
“什麽?棄?先生,你在說笑吧?這城是本王好不容易才打下來的,怎能說棄就棄?”
“不要因小失大,放棄一座城都,咱們能占領更多城都。”
“先生是何意?”科莫爾不解。
林海之臉上泛起冷笑,“先讓他們高興一把,再打他們個措手不及。”
科莫爾瞅了他好一會,終是聽了他的話,領着衆人棄城而逃。
輕舉奪回這座城,靳墨言有些不敢相信,直到聽到探子來報,說城中逆賊全部離開了,他才反應過來,原來他真的拿回了這座城。
沒等他思量清楚逆賊爲何棄城,靳少海便氣沖沖的找了來,“三弟,你爲何要放那些逆賊離開?既然攻破了城,就該将他們一網打盡,他們走了,你爲什麽沒派兵去追?”
“窮寇莫追,想必大哥聽過這個詞吧。”靳墨言淡漠的開口。
“可你……”
“大哥,本王想休息,請你離開。”他話還沒出口,靳墨言便出聲驅着。
靳少海臉上一陣青一陣白,好一會他才冷哼着甩袖離開。
河南這邊悠哉打仗的時候,遙遠的京城出了一件大事,當朝二公主靳海月和永平夫人的兒子出遊之時,遭人綁架了,永平夫人府中的忠奴聽得小主子被綁架的消息,立即趕去了綁匪所說之地救他。
可沒想到,那些綁匪不要金錢,不要财物,隻要他們交出夜媚能接下,卻給不出答案的消息。
永平夫人府中的忠奴聽得此話,立即趕去夜媚中詢問,結果,消息沒給出來,卻讓夜媚的人查到這些綁匪其實就是靳海月派去的人。
于此,永平夫人府中的忠奴大怒,将此事上報給了德妃娘娘,由她轉訴給皇帝聽。
皇帝聽了這事,當即派人去找了靳海月。
可她卻不知錯,讓手下與皇帝派去的人打了起來,打敗後,竟然以死相逼,要皇帝不管此事。
收到消息的皇帝頗無奈,不想傷了靳海月的性命,可又不能眼睜睜的看着她胡爲不理會。
就在他猶豫的當口,永平夫人府中的忠奴偷偷跑去救自家小主子,結果被靳海月發現的,她一怒之下搶過自己手下的刀朝永平夫人的兒子砍去。
在場的衆人雙目圓瞪,眼睜睜的看着那刀劈去,都沒想過要阻止,本以爲永平夫人的兒子小命會就這麽沒了,卻不想,他突然偏身避開了刀,還伸腿朝刀踢了一把。
最後,那刀沒傷到永平夫人的兒子,反倒傷了靳海月,她原本嬌嫩的臉被鋒利的刀劃了一道長痕……
被刀傷到後,靳海月傻了眼,而永平夫人的兒子趁着這時脫離了險境,至于她,則在發愣間被皇帝派去的人給擒住,帶回了皇宮。
靳海月的傷雖然及時得到了治療,可那道長痕卻永遠也去不掉了,容貌被毀的靳海月大發脾氣,幾次想出宮對付小魚兒,卻都被人阻止了。
她幹出的事整個京城都知曉了,靳允狄自不會再放任她自由,在她傷好後,他幫她選了個忠厚老實的夫君,定親三日後将她下嫁給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