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生了什麽事?”葛休追問。
阮處雨看着他,漠然開口,“都過去了,何必問。”
葛休默然,半晌才說,“在下隻是關心你而已。”
“多謝關心,可我不想說。”阮處雨平靜的開口。
葛休歎聲,“算了,在下不問,隻要你好就行。”
睨着他眨了下眼,阮處雨誠懇的說,“謝謝。”
葛休似有些不自在,丢下一句,“在……在下先走了,你休息一會吧。”便匆匆離去。
見他落荒而逃,老修搖了搖頭,沖阮處雨道,“處雨,你想報複他麽?”
“什麽?”阮處雨不解,好一會才試探性的說,“你說的是無憂王麽?”
“是。”老修沉聲點頭。
阮處雨扯唇,“你怎麽會知道……”
“那天我帶小魚兒跟你去了無憂王府,你在那裏所說的話,做的事,我和小魚兒都知道。”
阮處雨瞪大眼,“你的意思是說小魚兒他……”
“娘,我知道他是我爹!”小魚兒立馬接聲。
阮處雨吸了口氣,看着小魚兒道,“那你……有什麽想法沒?”
小魚兒斂眉,一臉冷漠的道,“此生誓不與他相認!我永遠不會再叫他爹了,永遠也不想再見他了!”
“哦。”阮處雨淡淡應聲,拿手輕輕撫動着小白的腦袋,“老修,我不想報複他,我和他沒仇,隻是往後,我不想與他有任何牽扯。”
“就這麽放過那小子?”老修氣哼哼的說。
阮處雨悠然的捏着手指說,“若是報複他,隻會讓人覺得我心裏有他,在我醒來的那刻,已經将他從我腦中剔除了,我和他,不相識,無愛,更無仇。”
雖然不甘,可老修卻沒強求,隻是說,“既然你這麽想,那便罷了。”
阮處雨點頭,突然發笑看着他,“現在你能告訴我是什麽人麽?”
“我……”老修怔住,才想到自己暴露了,他讪笑出聲,“我什麽人都不是,就是個閑老頭。”
“算了,你不說,我也懶得問。”
老修眨眼,“小魚兒說想跟我學功夫,能不能讓他跟我學功夫?”本來是想偷偷教的,現在既然暴露了,那便用不着隐藏了。
“他想學,我不會阻止他。”阮處雨沉着的說。
老修勾唇,沖小魚兒道,“既然如此,咱們現在去學功夫吧?”
“現在?可是娘才醒,我想陪她。”
“你娘很好,用不着你陪,跟我去學,功夫這種東西,越早學越好。”老修一個飛身過去抱住小魚兒便往外沖。
小白見狀,掙紮着離開阮處雨的懷抱大叫,“等等我,我也要去學。”
他們離開後,屋裏靜了好一會才又響起聲音,“處雨。”
阮處雨擡眸看向聲源處,瞧到他的時候,她嘴含諷意,“不知前輩前來有何事?”
“老夫湊巧聽到了你和無憂王說的那段話,後來見你心碎離開,老夫一路跟着你……你昏迷的這幾日,老夫一直在阮家居住。”
“前輩不該跟着我,你現在應該在無憂王府和自個的女兒女婿享樂。”阮處雨淡漠的道。
看她冷漠的樣子,醫仙吐了口氣,自顧的問,“你和無憂王之間,究竟是怎麽回事?”
“和你有何關系?從今以後,我與他再沒任何關系了!”阮處雨不悅的看着他。
“老夫隻是想知道一些事。”醫仙臉色不怎麽好看。
阮處雨眯眼,“我爲什麽要告訴你?”
“老夫隻是想弄個明白,看自己究竟是對,還是錯。”
“什麽意思?”阮處雨不解。
“老夫和宛容,并非親生父女,她是老夫撿的。”醫仙如實相告。
阮處雨瞪大眼,好一會才深吸一口氣,“那與你問我的事有何關系?”
“宛容是……”沉默了一會,醫仙将自己和宛容之間的因緣慢慢道了出來,包括宛容對他所形容的阮處雨,以及他的誤會。
甚至……他因怒給宛容那藥的事,他都道了出來。
話落,停頓了好一會,醫仙道,“可是聽了你和他的話,老夫越想越覺得自己錯了,老夫想證實一下,看看這事究竟是如何。”
“在去前輩那住屋之前,我沒見過宛姑娘。”所以,她說的那些……
“那你認識阿妹麽?”醫仙問。
阮處雨有些不敢相信,“她是……”
猛的倒抽了口氣,阮處雨說,“難怪我不認得她,前輩說幫她改了容貌,想來這是改變之後的模樣,若她之前是叫阿妹,那麽,我認識她。”
“這就是了。”醫仙點頭。
阮處雨斂眉,平靜的道,“阿妹和我們的事情,并非如她所說的那樣,當初她……”
她跟他直白的道出尋到竹屋之前的經過,包括科莫爾的事情。
聽罷,醫仙自嘲笑,“沒想到老夫臨老,竟被人這麽騙了一遭。”
看着他,阮處雨淡淡的道,“現在前輩知曉一切,該滿足了吧?”
“對不起,老夫害得你……”醫仙一臉歉意的開口,話未說完,阮處雨冷冷截聲,“你沒有對不起我。”
“處雨……”醫仙呐然,“老夫要怎麽做才能補償你?”
“我說了,你沒有對不起我。”阮處雨聲音加重。
醫仙擰眉,“你現在這樣,都是我誤信了宛容的話才會……我害你毀了身子,怎麽不算對不起你?”
阮處雨看着他,“若我要你還我健康的身子,你能麽?”
“不能。”醫仙搖頭。
“那你何談補償我?既然不能複原我的身子,就不要說補償,除此之外,我不需任何補償!”
醫仙戚戚然,“老夫……”
“他服的藥,可有解藥?”阮處雨蓦然問。
醫仙搖頭,“此藥無解,不過……解的法子卻是有。”
“什麽法子?”
“解除之法,就是靠他自己打破藥物的控制。”
“他自己?難道是用他自己的意志來打破藥物的控制?”阮處雨問。
醫仙點頭,“的确是如此。”
阮處雨垂眸,半晌不吱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