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臨委屈的道,“屬下動都沒動,宛側妃和永平夫人能作證!”
靳墨言眸光一沉,冷厲的喝,“是誰?誰在暗處?給本王出來?”
看着發狂的他,阮處雨突然開口道,“無憂王爺,永平有一些話想與你單獨說,不知王爺可願意與永平私下說說話。”
“本王和你有什麽好說的?”靳墨言瞪眼厲喝。
阮處雨淡淡的道,“你沒有與我可說的,我卻有話要跟你說。”
“我……”
“王爺,隻是聽聽話而已,不如王爺去聽聽吧。”楊臨勸。
靳墨言丢了個厲眸給他。
楊臨縮着脖子沖他讪笑。
平靜了幾秒,靳墨言道,“跟本王走。”
話落,他自顧領着阮處雨離開。
見此,宛容立即開口,“王爺,既然你沒有什麽話和永平夫人說,爲何要去聽她說話?”
“這……”靳墨言擰眉。
宛容咬唇,繼續道,“王爺,說不準永平夫人是想私下向你求情,讓你不要處罰她,王爺不要理會她!”
靳墨言看着宛容,正要出聲,阮處雨突然伸手拉着靳墨言的手,拽着他就往外走。
宛容有些不悅,嬌聲喚,“王爺……”
可惜,她沒能叫回靳墨言,阮處雨硬将他給拽走了。
看他們離開,楊臨立即跟着告退了去。
拉着靳墨言離開樓閣好遠,阮處雨才猛的甩開了他的手。
靳墨言頗有些不爽,“你敢這麽拉扯本王!”
阮處雨諷笑的看着他,“王爺,你還記得小魚兒是誰的兒子麽?”
靳墨言掃了她一眼,冷冷的道,“本王自是記得!不過,那又怎樣?以爲他是本王的兒子就能如何麽?賤婦生的兒子,便是本王的種,本王也不稀罕要!”
阮處雨胸口突然湧起一股腥味,她擰眉,平淡的開口,“你還記得八腳峰爲救永平之時所說的話麽?”
“本王說過什麽?”靳墨言冷冷的問。
“我不明白你爲什麽一夜之間有了這種變化,若你現在是在演戲,我隻能說,你的演戲水平真的很好。”
“什麽演戲,你在說什麽?”
阮處雨扯了下唇,像沒聽到他的話一樣失神的說,“若你不是在演戲,而是真心如此,那麽……從今以後,我也會忘了你說過的話,忘了我們之間的關系!”
“我們之間有何關系!”靳墨言鄙夷的看着她。
阮處雨閉起眼,好一會才睜開,“無憂王爺!你最好别後悔今日之言行!永平告退了。”
話落,不待靳墨言說些什麽,阮處雨提步就走。
靳墨言愣住,數秒才反應過來,“你給本王站住!你還未受罰就想離開麽?”
看她不聽自己的話快步離開,靳墨言剛想繼續開口,楊臨突然過來沖他出聲,“主子。”
“何事?”靳墨言不悅的看着他。
“小魚兒……是你的孩子?”他問。
靳墨言斂眉,微帶怒意的聲音說,“是又怎樣?告訴你,不許将他當成本王的兒子,本王的兒子,隻有宛容配生!”
“主子,屬下隻問一句。”楊臨幽幽的開口。
“說。”
“你可曾記得自己曾經爲了一個女人,想坐上那個位置。”
“本王……”靳墨言面露迷茫之色,突然看着他道,“本王有想爲宛容坐上那位置麽?本王爲何不記得了?”
“你……”楊臨無語,搖了搖頭說,“主子,屬下告退了。”
看着他遠走,靳墨言靜了片刻,突然叫喝,“來人,給本王将永平夫人抓起來!”
“是。”不遠的侍衛聽得此聲音,立即搜尋阮處雨的蹤影。
不過,她已不在府内,在搜了全府後,他們最終隻給出了沒尋到人這個結果。
于此,靳墨言自是大發了一次脾氣,不過也僅此而已。
送走受了氣的衆人,靳墨言表情冷漠的返回了房間。
看到他,宛容立即問,“王爺,永平夫人和你說了什麽?”
扯唇,沖她搖搖頭,靳墨言平淡的道,“她沒說什麽。”
“王爺,她費心拉你獨處,一定說了事,王爺爲何瞞妾身?”她露出一副委屈的模樣。
靳墨言看着她輕笑,“本王爲何要瞞你?本王又不是和她有何私|情,她将本王拉出去說了兩句奇怪的話,就趁本王不注意逃出了王府,想來她并非真的有話與本王說。”
“是這樣麽?”宛容嘀咕着。
靳墨言斂眉,“你不信麽?”
美眸盯着他瞧了一會,見他面色淡然,宛容露出笑意,“信,自然信。”
靳墨言勾唇,快步走了過去,“你動下身,瞧瞧腿能動行?”
“嗯。”應了聲,宛容看了眼雙腿,欲将之擡起,可,一股麻意突然由腿傳入大腦,宛容臉色一白,哀泣的道,“王爺,妾身的腿還是不能動。”
“怎麽會這樣?難道她剛才隻是在做戲?”靳墨言微怒。
宛容咬唇,“王爺,你讓人去将她抓來,若治不了妾身的腿,就不許她離開王府!”
靳墨言點頭欲走,可看了宛容幾秒,步伐卻還是沒動,他沉聲道,“不如讓前輩過來瞧瞧吧。”
“這……那便讓爹爹先看看吧,若是妾身的腿沒好,王爺……”
“本王就不會放過她!”
“王爺……”她欲泣卻含笑,聲音軟得不像話。
靳墨言俊顔微動,溫柔的道,“容兒且等着,本王現在就讓人去尋前輩過來。”
“嗯。”
*
“娘…你醒醒,醒醒啊!娘,小魚兒在這,你醒醒啊,睜開眼看看我。”稚聲的叫喚聲在屋内響起,随着這聲音落下,一聲歎息聲響起。
聽着歎息聲,小魚兒全身一怔,看着老修道,“老公公,娘怎麽了?她是怎麽了?”
“我去找大夫瞧瞧她。”動唇好半晌,他隻是丢下這句話。
小魚兒吸着鼻子道,“快去,你快去,去找大夫救娘親。”
頓了下,他說,“葛叔叔不是會醫術麽?老公公,你去把葛叔叔找來!”
“嗯。”老修應聲離去。
不多時,便将葛休帶到了房間。
聽老修讓自己跟着他,葛休一臉莫名,直到進房聽到小魚兒說,“葛叔叔,你來了,快看看娘親怎麽樣了!”他才明白老修讓他過來的目的。
“你娘怎麽了?”葛休問。
小魚兒眼淚汪汪,“娘吐了口血就昏過去了,你救救娘親好不好?”
“怎麽會這樣?”嘀咕了聲,葛休快步上前幫阮處雨把脈。
半晌,他才收回手,呐呐的道,“怎麽會這樣,她的身子怎麽會這麽弱……”
“娘怎麽了?”小魚兒問。
葛休眨眨眼,看着他道,“在下瞧不出什麽。”
“怎麽會這樣?”小魚兒似不相信。
葛休有些無奈,他抿唇,幽幽的說,“在下醫術淺薄,得去尋醫術高明的大夫來才行。”
“我這就去尋大夫!”老修轉身就走。
沒多久,他便領着一大批大夫進了房,這些大夫中,大批都瞧不出阮處雨的症狀,隻知道她身子弱,欲開些補藥給她,可惜這種大夫都被葛休給趕走了。
有些大夫看葛休如此,竟連病都不看便氣哼哼的走人了。
老修倒也不阻止,放任他們離開。
七走八走,不一會屋裏就剩下兩個大夫,這兩個大夫對視一眼,還是上前幫阮處雨把了脈,其中一個看不出所以然來,另一個,倒是瞧出了些端倪。
“她似乎是心裏有郁氣才會如此。”
“可有治法?”葛休忙問。
這大夫沉吟了會,搖頭,“隻能靠她自己消了郁氣,身子才會好。”
“那娘什麽時候能醒?”小魚兒稚聲發問。
這大夫看了他一眼道,“得看她什麽時候想醒了。”
“你這是什麽意思?”葛休有些不悅,“難道她不想醒,你就救不了她麽?”
這大夫淡定的點頭,“她若不願意醒,我的确救不了她。”
“你……”正要趕人,老修開口道,“既然如此,多謝大夫了,你們随我出去吧。”
兩個大夫點頭,動身跟上了老修。
看着他們的背影,葛休咬咬牙,氣呼呼的哼了聲。
小魚兒看了他一眼,将視線投在阮處雨身上,奶聲奶氣的開口道,“娘,你醒醒,你不要小魚兒了麽?你想丢下我麽?娘,不要睡好不好?”
“娘,你醒來吧,我會乖乖的讀書,乖乖的聽你的話,我不要爹了,娘,咱們離開這裏好不好?離得遠遠的,離開讨厭的爹,我以後再也不見他了!”
“什麽爹?”葛休正失神的看着他痛苦的模樣,猛不丁聽到什麽,忙問。
小魚兒看了他一眼,哽咽的聲音說,“靳……無憂王,是我爹!”
“什麽?”葛休驚訝的瞪眼,突然又問,“你認了他當幹爹?”
“我以爲他隻是我找的爹,可是,今天聽了娘的話,我才知道原來他真的是我的爹。”
“不會吧……”葛休不可思議的開口。
小魚兒吸了吸鼻子,“他對娘說,賤婦生的兒子,便是他的種,他也不稀罕要!我讨厭他,我恨他!我永遠也不會叫他爹了!我隻有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