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處雨看着醫仙,冷冷的道,“不救!”
“你……”靳墨言氣悶,話未說出口,阮處雨截聲道,“醫仙若治不好宛側妃的腿,永平賠一雙腿,這是永平說過的話,永平這就賠她一雙腿!”
此話落下幾秒後,阮處雨沖小魚兒吩咐,“小魚兒,去将小白抱出來!”
“娘……”小魚兒瞪眼,似乎不解阮處雨爲何非要如此,醫仙既然說小白能救宛容,爲何不讓小白救了她,她爲何要傷自己的腿?
“去!”阮處雨眼神淩厲的說。
小魚兒抿唇,猶豫了好一會才進去尋着小白。
“你甯可斷腿,也不治宛容?”靳墨言大怒。
阮處雨斂眉,沉沉應聲,“是!”
“你這個狠毒的女人!”靳墨言叫罵出聲。
看着他,阮處雨嘲諷的說,“狠毒的是你府中的那個,對一個三四歲的孩子都能下得去手!”
“她又未對小魚兒做什麽!”靳墨言反駁。
“沒對他做什麽?打他不算做了什麽?鎖他不算做了什麽?你可知道,他隻是一個三四歲的孩子而已,被人打,被人關着,他心裏會怎麽想?他會恐懼!他會害怕!說不定,以後永遠都忘不掉這事,這件事,會成爲他一生的夢魔!”
“這……”醫仙呐呐的瞪大眼,好半晌才開口,“處雨,宛容隻是帶着小魚兒去了她的住所而已,她何曾如你所說的那樣……她隻是想……”
“前輩,你護着自己的女兒,我不說什麽,我自認沒有失公道的地方,今日我話放在這裏,腿,我賠她的,我殘,她得跟我殘一輩子!我無所謂,我有兒子,有後代,他能養我,我不在乎!”
“你這狠心的賤婦,甯可玉碎,不爲瓦全,你犯賤!”靳墨言語氣嚴厲的罵。
“無憂王!口下留德!”德妃憤怒的看着他。
“腿永平賠你,你該無話可說!你罵她是何意?這是她的選擇,你不想想她爲何這麽狠心,甯可自己斷腿,也不治宛側妃的腿!她不是自找苦吃,她是被逼的!”
“誰逼她了?”靳墨言問。
“你!”德妃肯定的開口。
靳墨擰眉,不悅的問,“本王何時逼她了?”
德妃冷笑,“你口口聲聲将錯指在小魚兒身上,說他罪重,賠一雙腿已是天恩,你那般态度,不是在逼她麽?本來兒子受了委屈就已經夠讓她心疼了,你卻還說這種話,是你逼得她選擇了這條路!”
眨了眨眼,阮處雨淡漠的說,“娘娘,何必說這,咱們進屋吧。”
德妃輕哼,拉着阮處雨道,“咱們進去。”
話落,兩人自顧的朝屋裏走去。
醫仙一個飛身攔住了兩人,“慢着。”
德妃看着他,冷冷的道,“你想做什麽?”
做了幾十年娘娘,德妃該有的威嚴還是有的,這話一出,立即吓住了醫仙。
可他隻是愣了下,随即開口,“處雨,我想知道當日究竟發生了何事?”
“怎的?前輩連問都沒問過自個的女兒麽?”阮處雨諷聲說。
醫仙斂眉,“老夫想聽聽你……小魚兒是何說法!”
小魚兒正抱着小白出來,聽到這話,他扯唇,直接沖醫仙訴着當日發生的事,“那天我本想尋靳叔叔,後來……”
他将小白的事情隐去後,其他的,一五一十的說了出來。
“你不是因爲宛容關着你,心生怨恨才讓白貂咬她的?”醫仙問。
小魚兒垂着腦袋,稚聲稚氣的說,“我隻是想離開,我想逃出去,又沒辦法,才讓小白咬她的。”
聽了他的說法,醫仙不知該說究竟是他錯,還是宛容錯,默了一會他才道,“你可知道你那白貂有毒?咬了人會中毒的?”
小魚兒迷茫的搖頭,“我不知道。”
醫仙甩了甩長袖,平靜的看着阮處雨,“此事說大不大,隻要你拿出白貂治了宛容,咱們就相安無事,這事的确是宛容的錯,可這麽與她計較,你得不償失,不如……”
“屁話,既然是那女人的錯,爲何不許我家夫人計較?你們想相安無事,得看看我家夫人同不同意,憑着你一句得不償失便想讓我家夫人放手,怎麽可能?”老修大喝出聲。
聽到這聲音,醫仙覺得頭疼,他咬牙道,“那你想要怎樣?”
老修搖搖擺擺的走過來,哼聲道,“我不想怎樣,你該問問我家夫人想怎樣。”
瞅了他一眼,醫仙問向阮處雨,“處雨,你要如何才交出白貂讓它救宛容。”
“我說了,賠腿!”阮處雨面無表情的開口。
“你……”靳墨言首先被激怒。
醫仙瞪了他一眼,朝他拂了拂手,表情強硬的壓下了他的怒火。
“處雨,我願意以一次人情,來換這次救宛容。”
“你……”老修才要不屑的開口,阮處雨便道,“一次人情麽?”
“是。”醫仙點頭。
阮處雨眸光微斂,看着小魚兒道,“你怎麽看?是想要前輩的一次人情,還是讓她殘一輩子。”
“娘……人情我可以不要,可我不想要你爲我傷腿。”小魚兒體貼的說。
阮處雨沖他笑笑,淡淡的看着醫仙道,“一次人情換宛側妃的雙腿,我換。”
“多謝。”醫仙松了口氣。
“前輩……你太縱容她了!”靳墨言不悅的叫喝。
醫仙看了他一眼,而後幽幽瞅着阮處雨說,“老夫已答應你了,你交出白貂救宛容吧。”
“我帶它去王府,将它交給你們,我不放心。”阮處雨淡漠的說。
“嗯。”醫仙并不反對,靳墨言雖有言語,卻被醫仙阻止了。
看了兩人一眼,阮處雨說,“請王爺和前輩先回府吧,稍候我會帶小白去王府的。”
“你别得寸進尺!”靳墨言怒喝。
醫仙瞅着靳墨言,冷冷的道,“此事已畢,莫要再生枝節,咱們回府去。”
“前輩。”靳墨言擰眉。
醫仙冷哼一聲,飛身離了去。
見此,靳墨言憤然的甩了甩袖,跟着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