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究竟是怎麽回事?”看着她,夜歌問。
阮處雨斂眉,淡淡的道,“你問的是什麽?”
“你知道的。”夜歌磨牙。
“如果你問的是,我爲什麽會住在這裏,我可以告訴你,我是不願意回去成爲大家關注的對象。”
“所以你刻意消失?爲什麽連招呼……”他話還沒說完,阮處雨便截了聲,“我沒有刻意消失,有人綁了我,我會在這裏,是逃出來的。”
“是誰綁了你?”夜歌擰眉問。
“一個叫科莫爾的人,他是沙漠之王。”
“他爲什麽要綁你?”
阮處雨抿唇,平靜的道,“說是想讓我當他的女人。”
冷哼一聲,夜歌冷冷開口,“你以前認識他麽?”
“見過一次。”
“見過一次?他對你一見鍾情?”他猜着。
阮處雨挑眉,“能不能不要糾結這個問題?”
夜歌幽幽的道,“怎麽能不糾結,你已經答應嫁給我了。”
“是你入贅。”她反駁。
夜歌輕笑,“反正結果是一樣的不是嗎?”
好一會,他又進入正題,“是你自己逃出來的?小魚兒怎麽會和你在一起?”
“是小魚兒帶着小白将我救出來的。”
“他?怎麽可能,他才多小,怎麽能救人?”夜歌一臉的不可置信。
阮處雨勾唇,“信不信由你,反正事實是如此。”
夜歌眯起眼,沉默了半晌才開口,“你在這裏住了多久?爲什麽突然讓小白帶消息給我?”
“才住了五天而已,本來我是想在離開這裏之前,不讓任何人知道我在這裏,可是,我突然有些事情很疑惑,就讓小白找你過來,想讓你幫我查查。”
“是有什麽事?”
阮處雨扯唇,将孫婆婆家的事說了出來。
聽罷,夜歌淡淡的道,“不過是得了怪病而已,你可憐他們?”
“我想讓你查查他家是不是發生過什麽事。”
“什麽?”夜歌訝然,“爲什麽要查他們?”
“我懷疑他們不是生了怪病,而是被人下了毒。”
聽着她平靜的話,夜歌鎖住眉頭,“怎麽會有人對幾個普通的農家人下毒?你一定是想錯了。”
“我就是想知道爲什麽會有人對普通的農家人下毒,才讓你查查他家是不是發生過什麽事。”
噤聲好一會,夜歌問,“你爲什麽會懷疑他們是中了毒?”
“我曾經聽說過這種毒,覺得他們的症狀很像。”本來她是懷疑他們得了家族遺傳的病,可看到他們之後,她産生了懷疑,家族遺傳的病不會将他們身體全部的營養都吸食掉。
孫婆婆說,她每餐都會喂飯給他們,按理說,飯裏的那些營養該留在體内的,還是會留在體内,他們不可能會長得骨瘦如柴。
“哦。”夜歌淡應一聲。
頓了片刻又開口,“剛才我來的時候,有人跟着我。”
“是誰?”阮處雨神色一凜。
夜歌眯眼,“無憂王。”
“是他?他跟來了?”她喃喃的問。
夜歌斂眉,“你希望他跟來了?”
“沒有。”阮處雨下意識的否決。
“他究竟有沒有跟來?”
夜歌搖了搖頭,“既然我發現他跟着我,自然不會讓他跟來。”
“嗯。”阮處雨呐呐應聲,再未開口。
“他似乎很想見你,要見麽?”夜歌詢問。
阮處雨淡漠的道,“不見!”
“以後都不見?”他追問。
阮處雨正欲應聲,突然反應過來,她看着他,冷冷的道,“去查孫婆婆家的事。”
“嗯。”夜歌似有些遺憾,想了想,說,“能不能将你此刻的消息告訴府中的其他人?”
“不,越多人知道我的消息,那麽,我被人發現的機率越高,我不想讓人知道我在這裏。”
“你又知道自己在這裏一直不會被人發現?”夜歌不屑的說。
阮處雨眯眼,得意的道,“至少你們沒找到我不是嗎?”
“那隻是意外……”夜歌不自在的說。
“意外,我相信若我不告訴你我在這裏,至少在五年之内,你們尋不過來。”
“你也太瞧不起咱們夭媚了!”他頗有些生氣。
阮處雨平靜的開口,“不是不相信你們,我現在處于你們視覺的盲點之中,你們不會想到我會在這裏。”
“的确是沒想到你會在這裏。”夜歌贊同的點頭。
“這樣吧,你的消息,我不告訴其他人,但夭媚的人,我必須要告訴。”
“随便,隻要他們不說出去就好。”
“那我先去查消息了,我會盡快給你答複的。”
“嗯。”
雖然夜歌的确沒将阮處雨的消息告知外人,可是,一天後,還是有一批人尋到了阮處雨。
看着面前的人影半晌,見他一直不開口說話,阮處雨忍不住出了聲,“無憂王爺,不知你到這來做什麽?”
“找你。”動唇半晌,他最終隻吐出這兩個字。
阮處雨淡淡聳肩,“王爺,我很好,用不着你尋。”
“小魚兒說你不見了,我很着急,怎麽能不尋?”他低啞的嗓音開口。
阮處雨垂眸,冷冷的說,“那麽現在尋到了,可以走了吧。”
“你呢?不走麽?”
“不走,我要留在這裏。”
“爲什麽?”
“需要原因麽?我喜歡留在這裏。”阮處雨譏聲說。
“嗯。”應了這麽一聲,靳墨言兀自轉身出了屋。
看着他的背影,阮處雨一陣呆然。
“主子,要走麽?”見靳墨言出來,楊臨立即出聲問。
看了他一眼,靳墨言淡淡的道,“你們先走吧。”
“主子要留在這裏?”楊臨瞪眼。
靳墨言點頭。
楊臨擰眉,一臉不贊同的說,“現在時局這麽緊張,主子不待在城裏觀望,留在這京郊算怎麽回事?現在不是兒女情長的時候,若主子想……以後有的是機會。”
“你去幫本王看着,有事通知本王。”
“主子……你不能這樣!”楊臨反駁。
“去!”他聲音一沉。
楊臨想抗拒,可最終,在他淩厲的眼神下,隻得将此想法給掐滅了。
孫婆婆正和小魚兒從屋裏出來,看到出現在自己院裏的陌生男人,頓時警惕的問,“你是什麽人?”
靳墨言正要答話,在孫婆婆旁邊的小魚兒瞧到他,立即揚聲喊,“靳叔叔!”
靳墨言勾唇,大步走了過去,“小魚兒。”
孫婆婆眸光閃爍着,沖小魚兒問,“你認識他?”
“嗯,認識。”小魚兒點頭。
孫婆婆擰眉,“他是什麽人?”
“他……我是他娘的朋友。”靳墨言開口。
“朋友?你來我家是要做什麽?”
“我是來找他娘的。”
“哦。”孫婆婆應了聲,又想到一事,“你是怎麽進來的?”
“翻牆。”他答得理直氣壯。
孫婆婆有些不高興,“以後你再做這種偷雞摸狗的死,别怪我對你不客氣!”
隻是翻牆而已,他何時偷雞摸狗了?靳墨言不解的自問。
孫婆婆沒理會他的想法,指着阮處雨所在的屋子道,“她應該在裏邊,你去找她吧。”
“剛才我已經找過她了。”
“嗯。”孫婆婆點頭,“那你該和她說的事也說完了吧,既然這樣,趕緊走。”
聽她趕人,靳墨言眯起眼,“我不走。”
“不走?那你留在這裏做什麽?”孫婆婆尖銳的聲音質問。
“我也想住在這裏。”
“我這裏不出租了!”孫婆婆想也不想的拒絕。
靳墨言擰眉,半晌才吐出這句話來,“她一天不走,我也會留在這裏。”
孫婆婆不悅道,“難道你想賴在我家?”
“若你不同意出租,那我隻能如此。”
“你賴一個試試!”孫婆婆做出兇悍的姿勢。
“婆婆……”小魚兒拉了拉孫婆婆的衣袖。
孫婆婆瞅了他一眼,道,“怎麽?”
“留下靳叔叔吧。”
“不成!他私自翻牆進我家就算了,還想強賴着住在這裏,這種人人品不行,我不能留他!”孫婆婆沉聲開口。
“靳叔叔是好人!”小魚兒奶聲奶氣的說。
孫婆婆哼聲,“不管怎麽說,我都不會留下他的。”
小魚兒看了看靳墨言,又瞧了瞧孫婆婆,一臉爲難之色。
見此,靳墨言眉頭蹙了蹙,“罷了,我去租别家吧。”
“最好如此。”孫婆婆不客氣的說。
小魚兒眨眨眼,提着小步子走近靳墨言,“靳叔叔爲什麽一定要留下來?”
“你娘在這。”
“娘在這裏,你就要留下來麽?你又不是我,我是娘的兒子,我才要和她在一起。”
“我喜歡你娘。”
“啊!”小魚兒驚訝的瞪眼。
孫婆婆也是一臉的不可置信。
片刻後,她怒叫,“你敢糾纏一個有夫之婦!”
“有夫之婦?”靳墨言喃念,突然看着孫婆婆道,“她說自己是有夫之婦?”
“孩子都有的,怎麽不是有夫之婦?”孫婆婆鄙夷的開口。
“她的相公還在?”靳墨言問。
“自是在,她本來上京城就是來尋相公的,隻是沒尋着,身上又沒錢,這才到這裏來住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