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墨言撫弄手指,淡聲開口說,“你什麽都不說,隻讓本王派内應去接應,萬一你攻城失敗了,萬一你守不住城,那麽本王極有可能跟着你一塊倒黴。”
“本王一諾千金,本王說能打下就能打下!”科莫爾沉聲開口。
靳墨言扯唇,冷聲道,“你的諾,本王不信,除非本王能了解你的情況,否則,本王不會輕易幫你。”
“對了,這和當初的承諾無關,本王給你時間,你好好想清楚要不要告訴本王,本王想知道的事。”
科莫爾鎖眉,淩厲的眼神看了他許久才道,“容本王考慮一下。”
話落,科莫爾兀自翻窗離了去。
“王爺,要跟蹤他麽?”他一走,楊臨便推門進來問。
靳墨言睨着他,冷冷的說,“你一直在偷聽?”
“王爺,屬下不放心他跟王爺同室。”楊臨面無悔色的說。
靳墨言擰眉,幽幽的道,“不用跟蹤,萬一被發現了,得不償失。”
是夜,皇宮。
剛過子時,宮裏的各大宮殿侍人便将裏頭的燈光滅了大半,隻留下一盞小燈供照明所用。
這時,一個身影快速的躍入大皇子所在的宮殿之中,他咧嘴一笑,一個跳躍上了某個房間的屋頂。
在上邊停穩後,他翻開一片瓦,沖手上的靈物道,“去,幫我把窗戶開開。”
瞅了他一眼,小白一個利索的沖拿開瓦的屋頂沖了進去,沒多久,下方的窗戶便傳來聲響。
夜歌滿意的挑眉,翻身跳到窗戶前,慢慢将之打了開來。
向裏頭看了一眼,夜歌嗖的一下跳了進去。
悄無聲息的落地後,夜歌朝寝宮裏頭走去,在路過那遮了簾子的地方時,他随手撒了些白色粉沫,然後淡定的朝裏間行去。
床上,靳少海和大皇子妃相擁着躺着,臉上還流露着滿足的笑意。
在他們身上掃了一眼,夜歌緩緩伸手掀開簾子,手中一個彈指,一竄白色粉沫入了大皇子妃的鼻間,随着她的吸氣,白沫消失得無影無蹤。
這個動作後,夜歌不再看大皇子妃,将視線定在靳少海臉上,幾秒鍾後,他拿出一個瓷瓶往大皇子鼻下放去。
好一會,夜歌才拿回瓷瓶。
将之收回衣内,夜歌開口說,“四年前要殺三皇子的是你麽?”
靳少海久久沒出聲,這讓夜歌不由将收起來的瓷瓶又拿了出來,他擰眉自語道,“難道沒用?”
“可惡,不是說這能套出人的話麽?這死家夥!該不會給我的隻是試用品吧。”
磨了下牙,夜歌瞅着靳少海不死心的再次問,“四年前要殺三皇子的是你麽?”
這次……等了一刻鍾的時間,還是沒等到他的回話,然而,當夜歌放棄要離開之時,靳少海開了口,“不是。”
這兩個字雖輕,卻讓夜歌看到了希望,原來這藥真的有用,那好,再去試一試。
抱着這個想法,夜歌又跑了二皇子,四皇子和五皇子的寝宮,将他們一一試驗,并得到了結果後,夜歌有些惆怅。
每個皇子都說他們四年前沒有想殺三皇子,可……這事明明是皇家人幹的,不是他們,是誰?甯王?還是,當今聖上?除此之外便是大公主靳海容,和二公主靳海月了,皇家緊要人物就這麽些。
這靳海容和靳海月是女人,不會因爲皇位對靳墨言動殺機,而且她們和他也沒有大仇,不可能去派人殺他,那麽,隻剩下甯王和當今聖上了,說是甯王,還有可能,可若是當今聖上,他有什麽理由殺自個的兒子?而且隻殺那一個兒子,這沒道理啊。
“若是甯王呢?他有什麽理由要殺三皇子?”夜歌開口說。
琢磨許久,夜歌眯眼,“不管,先去問下皇帝,若他不是,再去問甯王。”
決定好後,夜歌抱着小白就往皇帝寝宮沖。
可這次,他沒那麽幸運,還沒入寝宮,他便被保護皇帝的侍衛發現了,夜歌神情一凜,立馬抱着小白要逃出皇宮。
可轉念一想,要是這麽跑了,指不定皇帝要安什麽罪名到他身上,倒不如……
露出狡黠的笑意,夜歌身子快速的跳躍起來,沒一會,便甩開了那些追捕的侍衛。
見後頭沒有追兵,夜歌撫了撫小白的腦袋,慢悠悠的朝皇宮一個叫藏寶閣的地方沖去。
“小白,你喜歡什麽寶貝,随便拿。”看着屋内擺放整齊的各個珍寶,夜歌大方的說。
小白白了他一眼,扭着屁股悠然的在各大寶貝中轉悠。
轉了好一會沒瞧到什麽喜歡的物品,小白有些意興闌珊,正準備轉身離開,突然嗅到什麽味道,它眨眨眼,一個跳躍朝那味道之源沖了過去。
見它趴在一棵靈芝面前,夜歌笑着道,“這是人吃的靈芝,你對它感興趣?”
“唔,看樣子,這靈芝應該有千年以上,好大一棵。”
随着夜歌的聲音落下,小白一口咬在了靈芝之上。
夜歌臉一顫,無比心疼的道,“這是人吃的,你這麽吃,實在太浪費了。”
小白瞅了他一眼,淡定的将那靈芝咬下來咽下去,然後又開始咬。
看着他的動作,夜歌咬牙道,“你這寵物跟你那主子一樣,都是個異類!”
“你吃吧,吃飽了,烤了你正好,受過靈芝滋補的貂肯定更好吃。”
聞言,小白不悅的瞪着他,呲了呲牙。
夜歌似乎覺得有趣,“趕緊吃,吃飽了我好宰,哦,對了,應該還有更好的藥材,我去找給你。”
話畢,他竟真的在四處轉悠着尋找極其珍貴的藥材,沒一會,就拿了幾樣珍貴的藥材過來,如,千年何首烏,千年雪蓮,千年人參。
看了眼他拿的藥材,小白晃了晃身子,突然加快了啃咬的速度,沒一會,一大顆靈芝就被消滅掉了。
至此,它沒有停下來,繼續吃千年雪蓮……直到全部吃完,小白的身子軟成泥了,它趴在桌上直翻着白眼。
見狀,夜歌抽了抽嘴角,“你該不會吃撐了吧?要死了?”
小白虛弱的看了他一眼,腦袋一歪,昏了過去。
夜歌下意識的拿手探了探,見它還有呼吸,立即将他抱起來往外走。
第二天一早,得知藏寶閣被偷,皇帝在早朝上發了好大了陣火,“昨晚有賊入皇宮,偷了朕藏寶閣中的東西,你們可知道!”
看了盛怒的皇帝一眼,衆大臣硬着頭皮答,“回皇上,微臣不知。”
“不知,你們怎麽會不知?你們平日是怎麽管理的?怎麽會讓這等賊人入了京城,還入了朕的皇宮!”
衆大臣巍巍顫顫,低頭不語。
皇帝怒火上漲,“給朕說話,你們都啞了嗎?不知道怎麽回話了麽?”
“皇上,不知皇宮失竊了何物?”丞相大着膽子出聲。
皇帝瞅了他一眼,冷聲道,“幾樣珍貴的藥材全不見了。”
丞相擰眉,“可還有其他物品失竊?”
“沒有。”
“皇上,微臣想,此賊偷藥材,一定是受雇于人,有人生了重病,想要那些珍貴的藥材,這才雇他來偷,如若不然,藏寶閣内那麽些寶物,他爲何不要别的,偏偏要那幾個藥材?”
“那丞相可知道是誰雇的?”
丞相搖頭,“此事需查。”
“查?”皇帝冷笑,“你上哪去查?”
“這……隻要将此事下報下去,一定能查到,生了重病,且能買得起人上皇宮偷東西的人,肯定不多。”
“聽丞相的意思,你似乎很有把握?”皇帝問。
這話讓丞相臉色變了變,他瞅着皇帝道,“微臣隻是猜測,并沒有太大的把握。”
“猜測?可朕剛才聽你的話似乎很笃定,不像是猜測。”皇帝冷冷的說。
丞相冷汗直流,呐呐的道,“微臣,微臣……”
“你如何?”似乎沒看到他的慌亂一樣,皇帝問。
沉默好一會,丞相目光堅定的開口,“微臣願意幫查出皇上盜賊是何人。”
“若查不出來呢?”皇帝淡然開口。
丞相眸光閃了閃,幽幽的道,“若查不出來,微臣願意自辭官職當懲罰。”
皇帝朗聲大笑,“丞相你有這個心,朕很高興,自辭官職太嚴重了,若是查不出來,你便罰俸一年吧。”
“皇上。”丞相感動的看着他。
皇帝悠悠的道,“丞相能表出此心,朕很感動,幾個藥材能換一個忠臣,值。”
“謝皇上隆恩,微臣将萬死以報皇上。”丞相跪地大呼。
皇帝拂手道,“去查吧,朕倒要看看是誰這麽大的膽子,敢指使人來皇宮偷東西。”
那頭查偷藥之人結果怎樣無人知道,這頭……阮處雨他們全部都盯着床上的小白看,自夜歌将昏迷的小白抱回來到現在,兩天了,它沒睜過一次眼,好像死了一樣。
“要不要去找個獸醫給它看看?”阮處雨問。
葛休看着她道,“在下已經幫它看過了,它沒事。”
“你又不是獸醫。”阮處雨涼涼的道。
葛休臉一紅,咬牙道,“雖然在下不是獸醫,可在下瞧着它就是沒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