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這件事到此爲止吧。”阮處雨突然阻聲。
趙傾城點頭,笑道,“阮姐姐,要去看新娘子麽?”
“去呀,怎麽不去?咱們今天就是來參加婚典的,要是不去瞧瞧,豈不是白來一趟。”
除了皇後,其他女人的嫁人步驟都是一樣的,到了正廳,衆人等了好一會才等到新娘子完成外邊的步驟進來。
新娘子一身紅衣,腦袋上是大紅的鑲金邊蓋頭,很是好看,看着她由着喜娘一步步的拉入正廳,四皇子靳雲蒼朗聲開口道,“三哥,能不能現在就掀開蓋頭讓咱們瞧瞧你這三嫂啊?”
“胡鬧!”甯王冷喝,“新娘子怎麽能随便給人看見呢。”
“這有什麽,以後總是要見的。”靳雲蒼無所謂的說。
甯王眯眼,沖靳墨言道,“三皇侄,你覺得如何?你若是不願意,那咱們便不看。”
眯了眯眼,靳墨言沖宛容道,“你自個掀開吧。”
“是,王爺。”宛容好聽的嗓音吐出這幾個字,嫩白的手緩緩伸手蓋頭,将之牽住一角後,她用力一掀。
“哇……”驚訝的叫喚聲從衆人嘴裏發出,他們一個個看直了眼。
“這弟妹真美啊。”靳冷意毫不吝啬的誇。
宛容勾唇笑笑,羞澀的垂了頭。
見此,靳冷意又道,“可惜你嫁給了一個廢物。”
宛容臉色一變,看着靳冷意道,“奴家不在乎王爺的腿。”
“你也不在乎他不能和你上!chuang?”靳冷意直白的問。
宛容的臉刷的一下紅了,吱唔的沒說話。
倒是靳少海出了聲,“二弟,你這是在做什麽?還未喝酒便已經醉了麽?在這麽多人面前問三弟妹這種話,你居心何|在?”
靳冷意不過是瞧到靳墨言娶這麽漂亮的側妃,心裏不爽,這才說兩個話刺刺,本以爲沒什麽,可被靳少海這麽一說,他突然驚醒,在場這麽多官員,難保不會有覺得他品行有問題的,往後在朝堂上就這事說上他兩句,那可就得不償失。
“大哥,是我錯了,不該胡言,我隻是羨慕三弟娶到這麽個嬌美側妃而已。”
“羨慕?怕是妒忌吧。”靳少海毫不留情的說。
靳冷意臉僵了僵,讪讪的道,“大哥說笑了,我爲什麽要妒忌啊?大哥怎麽可以将我想成那種人呢。”
“你……”靳少海還想說話,甯王開口道,“大皇侄,二皇侄,你們再理論,可就要錯過三皇侄成親的吉時了。”
“拜堂吧。”禮婆機靈,忙将宛容的蓋頭蓋上,拔尖聲音叫出聲。
未等衆人反應過來,新娘子已經和代|理新郎拜起了堂。
雖然衆人對正主在一旁看着,由替身拜堂很疑惑,可疑惑歸疑惑,他們終是不敢當着衆皇室成員的面問出來。
幾個晃神的功夫,堂已經拜完,新娘被喜娘牽着去了洞房。
來賀禮的一衆人立即讨好的湊到靳墨言面前跟他拜喜,不一會,甯王等人便和靳墨言被圍得水洩不通。
看着這情景,楊臨沖身邊的公公道,“公公,我去幫幫王爺,你待會幫王爺應酬賓客吧。”
“好。”
此聲落,楊臨大步走到人群間往其中擠,待擠到裏頭時,他揚手大呼,“各位,無憂王身子不适,不能應酬各位,各位各自落座喝喜酒吧。”
話畢,楊臨推着靳墨言自顧離去,連甯王等人都不顧了。
甯王雖有不悅,卻沒表達出來,倒是靳少海出了聲,“總覺得這趟像自讨沒趣一樣。”
“三弟是這個性子。”靳冷意悠悠的說。
靳太清道,“大哥二哥,你們誰知道這新娘子是什麽來曆麽?”
靳少海眸光亮了亮,看着他搖頭。
靳太清遺憾的道,“我還以爲有人知道呢,聽說三哥被賜婚,我便讓人查了新娘子的來曆,竟是查不出來。”
靳雲蒼道,“不是查不出來,這女子就是個山野女子。”
靳太清瞪眼道,“父皇怎麽可能讓三哥娶個山野女子?”
“你去問問父皇不就知道了?”靳雲蒼涼涼的道。
靳太清:“……”要能問他,他早去問了!
掃了眼他們,甯王|道,“幾位皇侄,本王想離開這裏,幾位想留下來喝喜酒麽?”
“我要走。”靳雲蒼首先應。
其他幾人也都跟着應聲,眼見達到一緻,幾人對視一眼,悠悠的離開了無憂王府。
“喲,敢情是因爲想探探這位側妃的底子才來的。”夜歌笑眯眯的道。
聞聲,阮處雨瞅了他一眼,這才開口,“我想辦一件事。”
“什麽?”
“等下記得護我全屍。”
“……”
沒等夜歌開口,阮處雨走到大片酒桌中間道,“大家靜一靜。”
因爲訝然,衆人一時竟安靜了下來,一個個睜大眼看着阮處雨。
阮處雨輕笑,開口道,“我是來宣傳一家店的。”
“是我自己開的店,叫夜媚。”
“是一家什麽店?”一個婦人好奇的問。
“青!樓。”清脆的聲音剛落地,衆人便嘩然。
“竟是開的青!樓!”
“放肆,一個婦人開個青!樓竟然還敢這麽光明正大的宣傳!”
……
夜歌抽了抽嘴角,原來護她全屍竟是這個意思……
“不知各位是何意?”看着衆人,阮處雨故作不解的道。
“你開青!樓還敢在無憂王的婚典上宣傳,簡直大膽!”說這話的,是趙傾城的爹,趙尚書。
阮處雨眨眨眼,幽幽的道,“爲何不能?我又不是做什麽見不得人的事。”
“你……你開那種銀亂的店,還敢說不是做見不得人的事!”
“就是!”另一個洪厚的聲音接聲。
“什麽叫銀亂?”阮處雨問。
“那裏的女人銀蕩不堪,衣着暴露!”
“哦。”阮處雨淡應一聲,平淡的道,“看來先生對青!樓是有深!入了解啊。”
“你……”這人也不笨,知道她說的什麽,臉頓時漲得紫紅。
見此,趙尚書道,“就算不深!入,也能看得到裏頭的情況是如何。”
“看來趙大人喜歡憑表面來斷定東西。”阮處雨輕聲說。
“誰說的,我……”趙尚書想反駁,突然覺得不對勁,話堵在喉嚨口不知該怎麽說。
阮處雨調皮的笑笑,道,“我開的青!樓,裏頭的女子不賣|身,是賣消息的,有人想買消息,便去夜媚,不管是什麽消息,隻要夜媚能接的,就能買。”
“什麽消息都能買?若我想要知曉一些私|密的事呢?”一個女子問。
阮處雨垂眸,“可以,不管是什麽消息,都能買,我們是先查到消息再付錢的。”
頓了下,她接着出聲,“想耍賴的可别來,要不然,吃虧的是自己。”
這女子笑笑,道,“你這消息怎麽賣啊?”
“開業一個月内,打八折,至于價格嘛,要看你要打探的消息的難度了,若隻是一些小事,那麽很便宜,若是一些要緊的大事,那就很貴了。”
“有趣,改天我去瞧瞧,在哪?”
“就在北街街尾那裏。”
“好。”
此聲才應,剛才被問得說出不話來的男子道,“你既然開的是賣消息的店,爲什麽說是青!樓啊?”
“大體是一樣的,隻是賣的東西不一樣而已,不叫青!樓叫什麽?”阮處雨反問。
這人愣了下,又道,“你不賣|身,那店裏要女子幹什麽?”
“服侍過去買消息的人啊,端茶倒水不用人麽?”
“這……我定要去看看你說的是不是真的。”這人哼聲說。
阮處雨笑笑,淡定的道,“歡迎之至,我得提醒一句,入内不買消息的,按時間收費,在裏頭待半個時辰,就要收一兩銀子。”
“憑什麽?”一個長得尖嘴猴腮的男子說。
阮處雨挑眉,淡聲問,“你是覺得收多了,還是怎樣?”
“不該收。”這男子說。
“去我店裏的人,自然不會被晾着,會有專人服侍,要是那人在裏頭待上半個時辰卻不買消息,豈不是耽誤了我店裏人的時間麽?而且那人在裏頭會喝茶,吃點心,還會占用我店裏的桌椅甚至房間,如此一算,我得耗費多少?”
“要是不收錢的話,拿什麽養活我家一大家子?”
“你這是強詞奪理,一個人吃點心喝茶能花用多少,還有桌椅,笑話,你開店不讓人坐的麽?”
“開店是爲了掙錢。”阮處雨理直氣壯的說。
那人輕哼一聲還想說些什麽,阮處雨卻道,“我的店今天開業,歡迎大家光臨,若無事,我先走了,各位,再見。”
丢下話,阮處雨潇潇灑灑的往外走。
見狀,夜歌趕緊跟上。
待兩人離開好遠,葛休才反應過來,就要跟上,卻聽身邊的安涼抱怨,“葛公子,要不是你拉着奴婢過來,奴婢已經跟夫人一道走了。”
葛休咬牙,“我這是救你,你家夫人行|事過于大膽,我怕你跟着她會受連累!”
仔細想想,覺得他說得也對,安涼瞅了他一眼,道,“不管了,咱們趕緊跟上去吧。”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