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時間也定在半個時辰!”刺耳的聲音自宛容嘴裏發出。
此聲一出,老者和靳墨言立即朝她看去。
發現他們的注視,宛容勾唇道,“我隻是設個時限而已,又沒怎樣,爹爹,靳公子,爲什麽這麽看着我?”
眯眼,靳墨言冷漠的收回視線,專注的盯着上方的阮處雨。
見他如此,老者開口道,“宛容,你跟我過來一下。”
宛容點頭,在老者提步離開後快速跟了過去。
待覺得離靳墨言他們夠遠之時,老者才出聲道,“你是不是誤會她了?她不像你說的那種人。”
“爹爹,你爲什麽會說這種話?”宛容咬牙,哽着聲音問。
“我隻是覺得她不像是你說的那種無恥的女人。”
“幹爹,我不想多說什麽,我隻想說一句,你别被她的外表騙了。”
“你……”
“幹爹,如果你隻是想說這個,我已經回答了,我先過去了。”
話落,不待老者開口,宛容兀自離去。
看着她的背影,老者搖了搖頭。
半個時辰要上下一個百米高的懸崖幾乎是不可能,聽着下邊宛容報出的時間,阮處雨有些焦急,往上爬的速度越來越快,甚至有時候沒抓穩便攀了上去。
這樣的做法最終的結果是她幾度差點摔下去,而且攀爬的時間過久,阮處雨的體力急速下降,她整個人開始虛軟無力,眼中模糊起來。
“不,不可以,我不可以暈過去!”阮處雨緊緊的咬着唇瓣,執着的對自己開口。
這種自我提醒的話并不管用,該暈的還是暈,該無力的,還是無力。
好在,在這關頭,她瞅到了離自己不遠的那株草藥,是老者讓她采的那株!
驚喜從心頭一閃而過,阮處雨跟打了雞血一樣振奮起來,她快速的朝草藥攀爬過去。
摘到草藥的那一刻,阮處雨整個人仿佛落到了雲霄一樣,軟綿綿的。
“啊……”心神失守的瞬間,阮處雨突然警惕起來,可卻還是沒來及時,她狠狠的朝下滑了一兩米,慶幸的是,她最後攀住了一塊大石頭,這才沒讓自己失重掉落下去。
看到這一幕,宛容心裏直咒,“怎麽沒摔下來!”
似乎感覺到她的心思,老者睨了她一眼。
“呼。”大喘了口氣,阮處雨一點一點的往下爬。
有人說,下山容易上山難,對于攀岩來說,上去可比下來簡單得多,阮處雨雖然快速上去了,可下來的時候并不簡單,特别是在有時間限制的情況之下。
在她下了近一半的時候,宛容嘴裏的時間已經喊到了半盞茶的時間了,一盞茶是十分鍾,半盞茶便是五分鍾,而她卻還有一半沒走。
看着上方焦急的阮處雨,宛容有些得意,“你時間不多了,晚了,就算是你下來了,這關也算是失敗。”
阮處雨咬唇,不再停頓,快速的朝下邊移着。
越慌越亂,踏了幾步,阮處雨差點墜落下去,就在這時侯,宛容提示的聲音傳來,“你還有幾個瞬間的時間。”
下不去了!
阮處雨無奈,突然想到老者的話,将草藥帶下去将給他,隻要帶草藥下去就可以了?
想到這點,阮處雨直接将手中的草藥丢了下去。
看她丢下草藥,老者似乎明白她想做什麽,他一個飛身過去,輕松的接下了那株草藥。
“時間到!闖關失敗!”宛容大叫。
阮處雨忙開口,“不,我沒有失敗,草藥已經在你爹手上了,我已經将草藥交給他了!”
宛容臉色一變,看着老者手上的草藥,咬牙道,“這個不算,你人沒有下來!”
阮處雨争辯道,“可剛才前輩沒規定我人要下來!”
“反正這樣不算!”宛容反駁。
“你下來吧,我救你兒子。”老者淡漠的開口。
“爹!”宛容不悅的叫。
老者垂眸,冷冷的解釋,“我要的是她采到這草藥交給我,現在她采了,草藥也在我手上了,這關算過!”
阮處雨心頭歡喜,慢慢的朝下挪着。
好不容易快落地,她眼前一黑,直直的從三米高的地方墜落下來……
阮處雨會昏迷,隻是因爲力竭,加上體内蛇毒爆發所造成,休息了不到三個時辰,她便清醒了過來,醒來的第一件事便是對坐在床頭的靳墨言問,“前輩有救小魚兒麽?”
“他已經施救了,應該不出兩天他就能複原。”
“嗯。”阮處雨應聲,深深松了口氣。
看着她,靳墨言道,“你該擔心擔心你自己。”
“我?我有什麽好擔心的,隻要離開這裏,尋人解了蛇毒,我就沒事了。”她一臉輕松的開口。
靳墨言搖頭,“若是在你挑戰第三關之前,這樣做,你會沒事,可你挑戰第三關的時候因爲過于用力,原本被抑制的蛇毒如洪水般在你體内爆發,你的筋脈被蛇毒損壞了大半,前輩說,便是将你體内的蛇毒解掉,你的筋脈也恢複不了。”
“是麽?那我會怎樣?”斂眉,她淡淡的問。
“你的身子再也無法達到健康狀态,你将會快速的衰弱下去,也就是,你的壽命會比普通人縮短不少。”
沉默了許久,阮處雨才喃喃開口,“沒關系,隻要不會立刻死就好。”
“你……”靳墨言磨牙,“等小魚兒好了之後,我們立刻離開這裏!”
“好。”阮處雨輕笑。
*
“前輩您分明不忍爲難她,爲什麽不救治她?”
睨着擰眉的靳墨言,老者神色冰冷的開口,“老夫不懂你的意思。”
“若非您有意放過她,那三個難關她過不去,您的這行爲難道不是說明您并不想爲難她麽?”
“老夫并未放過她,能過三關,是她的本事,再說,當初老夫說的是她過三個難關,老夫便救治她的兒子,老夫什麽時候說過要救她了?”
聽出他話裏的拒絕,靳墨言面色一沉,“這……她爲救自個的兒子幾度差點身死,難道您不欣賞她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