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錯。”老者應聲。
老者的聲音才落,她立即出聲,“能否請前輩借一根竹杆我?”
“你等一下。”話畢,老者就要離開,阮處雨又開口道,“請盡量拿手腕粗細的竹杆。”
老者似未聽到一樣,并沒應聲,可當他回來時,手中拿着一個竹杆卻如阮處雨要求一般,手腕粗細的那種。
這竹杆不算太長,也就兩米五的樣子。
拿到竹杆後,阮處雨毫不猶豫的從身上拿出小刀開始劈着竹杆,首先竹杆劈成一長一短兩截,然後再将其中短的那截從中間分開。
繼又擺弄那長的竹杆,與方才一樣,長竹杆也被劈成兩半,不過這劈成兩半後并沒有結束,她從兩個半根竹杆上分别截了手掌大小的竹塊,等弄完了,再将那長竹杆弄了一個小洞,從身上劃出一條布帶穿過小洞,将那小竹塊給綁在長一點的竹杆頂部。
這個做好,另一根長竹杆也同樣重複這種動作。
待一切結束,阮處雨将腳放在短一點的竹杆上,再用布條将腳與竹杆固定了起來……
阮處雨的準備工作做完,宛容又喊了一嗓子,“隻刻下半刻鍾了。”
聞聲,阮處雨看了她一眼,面露堅定之色,将長竹杆拿在手上,綁了小竹塊的那頭朝地,之後,她一個利落的朝腳下的木樁踏了過去。
一踏上去,阮處雨身子立即一歪,随着那木樁就要陷入,可這時,她立即将另一隻腳落下,手上拿的長竹杆快速的劃向沼澤之中。
奇迹出現了,她竟然在沼澤之中平衡了起來!
而此刻,阮處雨也不在停刻,快手快腳的朝竹屋對面的林子移去。
沼澤是個神奇的地方,雖然裏頭不能立人,可它卻不是一瞬間便将人吸進泥澤之中,至少有那麽一秒鍾,甚至一瞬間的停留才開始下陷。
并且,這也是有定率的,若是人平躺在上邊,下墜的速度肯定比站在上邊要慢,因爲這樣,人的重量就被分散了,并沒有全集中在那一點。
阮處雨的做法,就是将她身上的重量雙腳分散到腳上的短竹之上,除此之外,再用兩個支撐點來平衡身體,最後,借由真假木樁的力道一路前行……
顯然,阮處雨很成功,沒有花多少時間,她便成功的上了岸。
看到這一幕,老者眼中滿滿的贊賞。
而宛容,卻是一臉不滿之色,她咬牙,沖老者道,“爹爹,該通下一關了。”
老者蹙了下眉,淡聲道,“下一關在對面,咱們過去吧。”
話落,他擒着宛容就要走,靳墨言卻開口說,“前輩,能否帶我一塊去。”
老者看了他一眼,點頭,先帶着宛容離開,而後又回來将靳墨言帶了過去。
待他們全部到了林子,老者才沖阮處雨道,“你可要在現在過第二關?”
“如果可以的話,自然是現在最好。”阮處雨笑意坦然的說。
老者斂眉,冷冷的道,“跟我來吧。”
“好。”
在林中走了沒多久,老者便停了下來。
跟着停下來時,阮處雨打量起他們所處的地方,是個山洞面前,山洞四周都是林木。
“這山洞裏頭有一條巨毒無比的蟒蛇,你要做的便是殺了它,取出它的蛇膽交給我。”
“嗯。”應了聲,阮處雨兀自朝山洞那邊走,待到山洞口的時候,她将身上的刀拿出來握在了手上。
看着她的背影,老者猶豫了下,沖宛容道,“你要瞧麽?會有些血腥,那蛇很難看。”
“要。”宛容肯定的點頭,那眸中帶着興奮的味道。
靳墨言直直的看着她,不明她眼中的興奮從何而來,“容姑娘,你似乎很開心,爲什麽?”
聽到這話,宛容垂眸,哼聲道,“我爲什麽不能開心?”
“看人家在危險中掙紮,你很開心?”他冷冷的問。
宛容心頭不爽,卻沒有争辯,隻是淡淡的道,“如果你要這麽認爲也行。”
靳墨言握緊手心,再不開口,隻是沖老者道,“請前輩帶我進去。”
老者斂眉,視線從兩人身上一掃而過,下一秒,走到他身前拎着他飛身便進了洞。
阮處雨進入山洞時,裏頭是黑的,可老者進去後,手中竄出兩道黑影,洞中突然便燃起了火光。
不看洞内,還不知道裏頭的情況,火光一起,阮處雨心有片刻的停止,随即便是劇烈的跳動。
在離她三四米的距離,一個巨大的白色蟒蛇盤踞在裏頭,它的蛇身繞了好幾圈,巨大的蛇頭微微昂起,蛇眼中倒印着火光,它一動不動,似乎在觀察前邊的外來者是否于它有危險。
“這蛇有三四米吧。”見蛇一動不動,宛容勾唇,語氣輕淡的開口道。
“四米四。”老者悠然回話。
宛容點頭,盯着那白蛇瞅,可好半晌它都不動,她不由發問,“爹爹,它怎麽不攻擊她啊?”
老者動唇,正要開口,宛容直接道,“這次定多少時間?殺一條蛇,半個時辰應該夠了吧,就定半個時辰吧。”
“半個時辰……這條白蛇已經活了很久了,普通人難以殺死它。”老者似歎非歎的出聲。
摸着下巴,宛容好奇的問,“要是殺不死它,會怎樣?”
“它不會放過主動攻擊過它的人的,它是個記仇的蛇,若有人攻擊過它還逃了,便是天涯海角,它也會追上去,直到殺掉那人爲止。”
“啧啧……”宛容輕啧出聲,眼中滿是興味。
淡淡的看了兩人一眼,靳墨言朗朗出聲,“處雨,不要怕,盡全力殺了它!”
“我會的。”阮處雨應聲就要朝白蛇去。
可那白蛇似有感覺一樣,突然滑着身子便朝阮處雨前去,在離她不足兩米之時,白蛇張嘴,一個飛撲就要吞食阮處雨。
阮處雨咬牙,大喝一聲,一個跳躍避開了它的攻擊。
被她逃過去,白蛇似乎很生氣,它吐了吐信子,扭過蛇頭一個回身就再次攻向阮處雨。
這一次,阮處雨不再被動,她手舉小刀狠狠朝白蛇劃去。
白蛇的攻擊性很強,可逃避性也不差,發現危險來臨,它蛇頭一閃,利索的避了過去。
見此,阮處雨臉色有些難看,她咬唇,舉刀再次刺向白蛇。
“嘶……”白蛇發出這個聲響,巨大的尾巴一個橫掃,阮處雨整個身子便被甩飛出去。
身子重重落到洞中石壁之上,阮處雨身後立即被劃開了數道口子,血腥之味頓時四溢。
白蛇似乎被血腥的味道刺激到了,它很興奮,扭着身子快速的朝阮處雨撲去。
阮處雨雖然被甩得蒙了下,可最起碼的危險感知還在,發現白蛇撲來,她一個翻身避了過去,拿刀的手再次朝白蛇劃去。
呲呲兩個聲音響起,阮處雨手中的刀劃過白蛇的身子,卻沒有穿入它的血肉,隻是将它身上的鱗片劃破了一些。
怎麽會這樣!阮處雨心驚,不可思議的睜大眼,這蛇的蛇皮竟然這麽強大,連刀都劃不破,她手中的刀雖然不是以極好的材料鑄成的,可也不是多差,這刀比她上輩子用的軍刀要鋒利得多。
沒想到如此還劃不破這蛇的蛇皮……
就在阮處雨震驚之時,那白蛇因爲她劃了自個一刀,有些狂怒,它嘶吼一聲,再次朝阮處雨甩起尾巴。
這次阮處雨想避開,可它蛇尾來得太快,她才逃出兩步,就被蛇尾一下甩到,身子再次飛了出去。
砰砰,這一下阮處雨在洞壁上連撞了兩下才落地,身上的傷口越發多了。
“處雨!”靳墨言無聲的喊,手狠狠握住,全身繃得緊緊的。
不同于靳墨言,宛容嘴裏發出的是贊揚的聲音,“好樣的。”
立在他們旁邊的老者神色則是有些複雜,這個女人……
“嘶嘶……”見她這樣,白蛇有些得意,它仰了仰頭,高傲的看着阮處雨。
然而,這僅是瞬間,很快,它便再次有了動作,它張大蛇嘴,如利箭般朝阮處雨咬去。
“該死!”混身的痛疼讓阮處雨不由咒罵,她仰頭,看着兇狠撲來的白蛇,猛不丁伸腿一個飛踢過去。
那白蛇似乎沒料到她會動腿,巨大的腦袋被她踢得實實的。
它似暈眩的晃了晃身子,而後,慢慢擡起腦袋。
阮處雨眼尖的瞄到空子,飛身再次撲過去對着白蛇踢打起來。
頭一次中标是因爲白蛇未防,加上她踢的是它的腦袋,可她再次動手,白蛇卻有警覺,它及時的閃避了腦袋。
至于身體……連刀都劃不破,憑着她這幾下踢打,又能怎麽它麽?
踢打數下,阮處雨發現不好,可這時已經遲了,白蛇尾巴靈活朝她身上纏去,僅是瞬間,阮處雨的身子就被它鎖得死死的,好在,她的手在那一刻及時的抽了出來,如今尚能動彈。
“可惡!”看着上方的蛇頭,阮處雨咬牙出聲,被蛇身一纏,她便覺得胸口直發悶。
“嘶。”白蛇吐着信子看了她一眼,纏着她的身子狠狠的縮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