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阮處雨這麽尊敬的樣子,老者也不好再丢臉子給她,淡淡的道,“随便你怎麽叫,名字不過是個代号而已。”
“是,那便改成前輩吧。”阮處雨淡聲開口。
眯起眼,老者看了看站在阮處雨身邊的小魚兒,兀自起身走了過去,“既然看了這小子的,老夫也順便瞧瞧他的眼睛吧。”
見狀,阮處雨大喜,忙将小魚兒的手拉着伸向老者。
“爹爹,你要救他?”宛容突然不悅的質問。
老者愣了下,看了她一眼後輕咳起來,“不救,誰說要救了?我就是看看他而已,要救他,必須等她過了三關再說。”後邊的話,顯然是對阮處雨說的。
阮處雨垂眸,恭敬的道,“那是自然,我既然答應要過三個難關,便一定會過。”
老者滿意的點頭,這才伸手探脈。
片刻後,他擰眉,“原來他們二人所需的治療法子是一樣的。”
“正是如此。”阮處雨點頭。
老者道,“今日老夫先幫這小子施針治腿,闖關之事明日再說。”
聽到這話,阮處雨雖然着急,卻并不無滿,然而,到第二天,她才知道老者的這安排是對她的一絲絲好意……
要闖的第一個難關,竟然就是沼澤!阮處雨要通的難關便是從竹屋的沼澤之中走到竹屋對面的那個林子。
當然,不是讓她就這麽走,這片沼澤之中,有一條用木樁做成的道路,每隔半米左右的距離都會有一個木樁立在沼澤之中。
她隻需要從木樁之上走過去就好,不過,難的不是走木樁,而是那木樁每隔一個便有一個假樁,這假樁做的是表面工作,根本不實,人一旦踩上去,便會迅速陷入沼澤之中,所以必須準确的踩到真的木樁才能順利通過。
“必須踩到真樁。”咬牙,阮處雨看着那片沼澤發起怔。
要怎樣才能确保自己一定踩到真樁呢?
“雖然這每隔半米都會有一個假樁,可順序可不會就是一個假一個真。”見她發蒙,老者在一旁淡聲開口。
阮處雨點頭,“多謝前輩提醒。”
“誰提醒你了!”老者不滿的哼聲。
看了他一眼,阮處雨深深吸了口氣,再次将視線移到那些木樁之上。
等了許久不見阮處雨有動作,宛容厲聲開了口,“爹,總不能讓她這麽一直待着,你定下時間,要是她一直沒過去,就當她闖關失敗,好不好?”
老者猶豫的擰眉,好一會才說,“那就定下一個時辰吧,若你一直沒過去,就算闖關失敗。”
“從這裏到那林子不過百米的距離,一個時辰太久了吧?”宛容不悅的開口。
老者看着她,輕笑着道,“若她一直這麽不動,别說是一個時辰,便是十個時辰她也不一定夠。”
“也對。”宛容露出絕美的笑意,她眯眼,幽幽的道,“我現在就開始計時,我倒要看看一個時辰她夠不夠用。”
聽着兩人的話,阮處雨咬緊牙關,心頭慌亂起來,究竟有什麽法子可以通過這片沼澤?
難道真的要一個個的試這些木樁是不是真樁嗎?要是能一個個的試倒也容易,問題是,若試到假的,那她立即會陷進沼澤……
這個法子太冒險了,她得想其他的法子。
握緊手心,阮處雨深深的吐着氣息,要從沼澤過,除非身輕如燕,可人怎麽可能身輕如燕呢?除非長了翅膀!或者,她有特異功能……
拜托!想這些不靠譜的有什麽用?還不如想些實際的來得好。
“若是習武之人,基本可以順利通過,他們隻需借助木樁些許力道便能飛躍過去。”靳墨言的聲音突然自身後傳來。
宛容猛的扭頭,在看到他面無表情的坐在屋内的椅子上時,擰起眉頭,“靳公子,你這是在教她法子麽?”
“教她法子,也得她能用才行,她不是習武之人,她體内半點内力都無,無法運氣飛躍。”
“真的麽?”宛容一臉不信。
她身邊的老者突然上前扣住阮處雨的手腕,片刻後又松開,“她的确不是習武之人。”
聞言,宛容眨眨眼,再不開口。
借力道?阮處雨琢磨起來,她是不是也能借着那木樁的力道過去?管他虛的實的,就算是虛的,能立在上邊,也肯定能堅持幾秒。
可是,她要怎麽借力道呢?
思索許久,她仍然想不到法子,不由有些氣餒,難道真的沒有辦法麽?
“已經過了半個時辰了。”宛容突然出聲。
阮處雨全部一怔,不可思議的看了眼上方。
“還不準備過去麽?時間一到,你可就算失敗啊,要是我是你,就先走一步試試那樁是虛的還是實的,要是每一步都碰巧走的是實樁,這一關就能通過了。”
宛容的話很具誘惑力,很多人喜歡賭命,她說的法子便是賭命的一種,相信自己一定會遇到好運。
可,不是相信自己,就真的會有好運,阮處雨不喜歡将自己的命運交付給根本不存在的運氣!
看着阮處雨緊鎖眉頭,靳墨言幽幽開口,“處雨,其實你不用拼着非要前輩治小魚兒,咱們已經采了兩味藥,再采一個如茵草,便可以自己尋法子救他了。”
阮處雨扭頭看了他一眼,輕笑道,“萬一沒治好呢?在絕對和隻有些許的比例中,我選的是絕對。”
“可若你闖失敗了,也許會丢了自己的性命,到那時,前輩依舊不會救小魚兒,而小魚兒,也會沒了你這個娘親。”
“我相信,我一定會成功的!”阮處雨定定的開口。
靳墨言沉默,幽眸瞅着她,再不勸話,隻是說,“試吧,你一定會成功的。”
阮處雨勾唇,淡笑着點着頭。
看着兩人交流,宛容眸中閃過一抹戾色,她冰冷的聲音開口,“隻剩下兩刻鍾了!”
隻剩兩刻鍾了!阮處雨心頭一凜,氣息急喘起來,就在那刹那,她腦中閃過一道靈光,眸光随即發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