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魚兒懷疑了,“靳叔叔,你真的有看麽?哪有每件衣服都好看的!”
“本來就好看啊。”靳墨言悠然開口。
“我才不信,你一定在敷衍我!”小家夥嘴一噘,不悅的開了口。
看他可愛的模樣,靳墨言忍不住伸手勾了勾他的鼻頭,朗聲解釋着,“的确是好看,因爲人長得好看,所以不管穿什麽都好看。”
“真的嗎?”是個人就喜歡人家誇,小魚兒聽得此話,心裏美滋滋的,莫名的又想起昨晚的事,“娘,靳叔叔真的不能跟我們一起麽?”
猛不丁聽他問這,阮處雨有些蒙,“什麽?”
“你昨天說不能帶靳叔叔離開的。”小魚兒解釋。
思緒停頓了好一會,阮處雨才回想起昨天說過的話。
正要開口說些什麽,靳墨言道,“什麽離開?你們要去哪?”
“娘說等我的眼睛好了咱們就離開京城去别的地方。”才要解釋,小魚兒立即嚷聲道。
靳墨言擰眉,神情複雜的問,“你要離開?爲什麽?”
“我…這……也沒什麽,隻是覺得京城不太适合我和小魚兒,想換個地方生活。”加上……昨天她有一股子氣,莫名的就想離開。
“你想換到哪去?”他追問。
“還沒尋到地方。”阮處雨搖頭。
靳墨言抿唇,沉默了好一會才道,“等想到了就告訴我。”
努着唇,阮處雨哼聲問,“做什麽要告訴你?”
靳墨言不答,直接轉移話題,“小魚兒,再去換一身衣服吧,我看看能不能從你娘挑的幾件衣服裏挑出一身最好看的。”
“好,娘,我還要試其他的!”點點頭,小魚兒笑眯眯的沖阮處雨開口。
“嗯。”瞅了靳墨言一眼,阮處雨不得不應聲應付小魚兒。
試換了幾次,靳墨言竟真從裏頭選了一套最适合小魚兒的襖子,阮處雨也不猶豫,直接買下那套,還買了一套别的款式。
至于她自己,也選了兩套買了下來。
衣服是直接讓爾加的手下拿的,買好了衣服,阮處雨說,“咱們要不要問問這裏的大夫,有沒有認識牛紅花的?”
“嗯,咱們去藥鋪。”靳墨言贊同的應聲。
阮處雨點頭,直接拉着小魚兒去了藥鋪。
這個小鎮隻有兩家藥鋪,問了一家得到否定的回答,阮處雨都有些死心,不成想,第二家的老大夫竟聽說過牛紅花。
“大夫,你聽過這種草藥?”阮處雨驚喜的問,
老大夫點頭,慢悠悠的道,“我也隻是聽我師傅說過牛紅花,就長在咱們這附近的雪山上。”
“那您知道這牛紅花是什麽樣子的麽?”擰眉,靳墨言發問。
老大夫沉吟了下,道,“聽師傅說牛紅花長得跟雪蓮很相似,不過牛紅花的顔色是紅的。”
“這樣啊,那……”正要謝謝他,順便告辭,老大夫突然問,“你們要找牛紅花?”
“沒錯!”阮處雨點頭。
老大夫道,“牛紅花不好找啊,師傅說這牛紅花有一個奇怪的特征。”
“是什麽?”
“平日的時候那牛紅花是雪白的,隻有在下雪的時候才會變成紅色,若是平時去尋牛紅花,幾乎是尋不着,可若下雪去尋,那尋到的機會便會很大。”
“而且,這牛紅花長在雪山的峭壁上,采摘起來極不易,也因此,這種藥材在現在這世道才會幾乎了無蹤影。”
聞罷,阮處雨凝神沉思了好一會,這才開口,“那你認識如茵草麽?”
“如茵草?這個倒是沒聽說過。”
“哦,多謝大夫告知。”話落,阮處雨牽着小魚兒離開了藥鋪。
“回去找爾加。”看着兩人,靳墨言定定的道。
扭頭瞥了他一眼,阮處雨問,“你要跟他商量上山之事?”
靳墨言勾唇,“既然知道那花的特征,而近日又要下雪,咱們自是不能錯過這機會。”
“要是如此,我怕是不能去。”垂眸,阮處雨定定的開口。
“你是怕他涉險?”他問。
阮處雨點頭。
“那他便不去罷,尋藥之事有我。”
“難道你要跟去?”她眸光一凜。
靳墨言淡笑,“我不去的話,怎麽能保證摘到牛紅花?”
阮處雨神色複雜的看着他,沒再開口。
回了客棧,靳墨言立即讓人喚了爾加,兩人在房間談了許久,離開屋子後,爾加立即帶人離開了客棧。
翌日,阮處雨便目送靳墨言他們去了雪山。
靳墨言他們去了雪山一整天都沒有半點雪下來,直到晚上,爾加讓人點了火,一行人吃起幹糧時,大雪才飄飛而至。
看着飄落的雪,爾加眸光亮了亮,“靳公子,開始下雪了。”
“明日天亮咱們就開始尋藥。”靳墨言扯唇吩咐。
爾加點頭,朗聲沖部下吩咐,“吃完東西一半的人休息,另一半的人守夜,等到夜半之時,再換班休息,知道麽?”
“知道!”幾個士兵齊聲應着。
睨着他們,靳墨言眼神漸漸矇眬,曾經的他,也有這麽一派兄弟跟着……
因着心裏不痛快,靳墨言一直未睡,淩晨,衆人昏昏欲睡的時候,一竄腳步聲清晰入耳。
靳墨言神色一凜,想開口喚人,可瞧到爾加等人後,張開的嘴閉了上去,他垂眸,撐着身子運氣,一個閃身離開了原處。
“大哥,你說咱們這苦日子什麽時候是個頭啊?”雪夜中,這個嘶啞的聲音十分清楚。
“慢慢熬,很快咱們就能重見光明了。”這個聲音是個很穩重的聲音,像是三十左右的男子發出的。
這聲才落,一個調笑的聲音響起,“小四,你急什麽?你還小,家裏又沒娘們等着,你看大哥,大嫂在家等了好幾年了,他都不着急。”
“大哥,你讓大嫂這麽空等,她樂意不?”一聽這話,被喚小四的男子猥瑣的問。
“小四,你敢調侃大哥,待會大哥要揍你的。”方才的聲音樂滋滋的開口。
“好了!咱們快走吧。”聽他們這麽說道,某大哥不耐煩的喝。
“走吧走吧。”衆人對視一眼,意興闌珊的丢下話,再不開口言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