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我醒來的時候,就看到娘親和老公公在我面前。”
拔弄着他的小手指,阮處雨幽幽的道,“你記得你被咬,你可知道,咬你的是一條毒蛇,你之所以昏過去,是因爲蛇毒擴散了。”
“蛇毒?那我現在呢?”小魚兒稚聲問。
“你的蛇毒被小白給吸了,葛叔叔說你的毒解了。”
“解了?那我的眼睛?”他失落的問。
阮處雨擰眉道,“我懷疑你的眼睛跟昨天的蛇毒有關,可你不讓葛叔叔看,咱們就不知道是爲什麽,你要是乖乖的讓他看了,咱們就能知道你是爲什麽看不見,要是知道了,也許咱們能治好你的眼睛。”
“真的?”
“嗯。”阮處雨點頭應聲。
小魚兒努了努小嘴巴,“要是葛叔叔看過之後說治不好怎麽辦?我以後是不是看不見娘親了?”
“不會……”阮處雨鼻頭莫名一酸,眼淚突然滑落一滴。
“娘親……”他喊了她一聲,而後,又緊了緊抱着她的手,“娘,讓葛叔叔來幫我看吧。”
阮處雨淚眼矇眬的看了他一眼,嘶啞着聲音道,“好,你等着。”
說罷,她放開他的身子出了房間。
葛休很擔心小魚兒,一直在門口守着,老修和莫羽他們似乎也知道了這事,跟他一道站在了門口。
看她出來,老修忙問,“他怎麽樣了?”
阮處雨斂眉,沉聲道,“去幫他看脈,看他看不見東西是怎麽回事。”
“嗯。”應了聲,葛休快步走了進去。
其他人在他進去數秒後跟着進了去。
把上脈,好久,葛休都沒出聲。
“他究竟怎麽了?”阮處雨忍不住問。
葛休擰眉,“在下實在看不出來是怎麽了,他身上無一處異樣,可偏偏看不見東西。”
“是不是昨天的蛇毒沒解幹淨?”莫羽疑聲問。
葛休收回手,看了小魚兒一眼,沉聲道,“這也有可能,在下想,在下之所以看不出來,一定是因爲在下并非鑽研醫術之人,在下畢竟不是專職大夫,也許那些常探病的人能找出原因。”
“奴婢這就去找大夫。”莫羽轉身要走。
阮處雨卻道,“慢着,我去。”
“夫人,還是讓奴婢去吧。”莫羽一臉不解。
阮處雨朝她拂手,“我要去找三皇子,你就留下來照顧小魚兒吧。”
“嗯。”
這聲才應,小魚兒突然叫,“娘!”
“怎麽了?”阮處雨瞅着他。
小魚兒心慌的翻身下床就要朝她跑,卻被旁邊的葛休及時抓住他的身子。
看他臉色難看的樣子,阮處雨心疼,邊朝他走邊問,“你要做什麽?”
小魚兒在葛休身上掙紮了下,手觸到阮處雨抓來的手,他緊緊握住,稚聲稚氣的道,“娘,别走,我不要你走。”
深深看了他一眼,阮處雨将身子微蹲,拉着他把他抱在身上,輕笑道,“你都多大了,還這麽纏着娘,你既然不想娘走,那就跟娘一塊走吧。”
“嗯。”小魚兒趴在她胸口應着,嘴角露出滿足的表情。
“處雨……”葛休卻不怎麽贊同,想勸她留下小魚兒,可她理都不理,直接抱着他出了屋。
握住手下的椅邊,靳墨言深深吸了口氣,鳳眸瞅着雙目無神的小魚兒,低喃的聲音道,“你說他失明了?”
“嗯。”阮處雨點頭,重複剛才的話,“請三皇子幫我找最好的禦醫過來!”
靳墨言點點頭,朗聲召着楊臨。
楊臨應聲過來,“三皇子。”
“去宮裏找禦醫!将所有禦醫都找來!”他吩咐。
楊臨抽了抽嘴角,“三皇子,将所有禦醫都找來,這不現實,不定皇宮哪個人要用着,最多隻能找一半過來。”
“快去!”靳墨言臉一黑。
楊臨立即垂頭應聲離去。
不多時,他領着十多個禦醫回來了。
“見過三皇子殿下。”衆禦醫行禮。
靳墨言點頭,指着坐在一邊的阮處雨道,“去幫他把脈,看看他出了什麽事,爲什麽看不見。”
“是。”衆禦醫應聲,随後齊齊走向阮處雨。
當一衆禦醫一一把脈後,他們圍在一塊,細細的商量了起來。
須臾,衆禦醫得出結論,一年長的禦醫上前說,“回三皇子殿下,這小公子會失明,應該是眼睛那裏集了毒素,這才導緻眼睛發生問題。”
“眼睛集了毒素?能不能去掉?”靳墨言問。
這禦醫搖頭,“三皇子殿下,他的毒集在眼睛那處,就等于是到了死角,咱們實在是沒辦法,微臣記得曾經跟您說過這個問題的,您的腿也是如此,所以才會……”
話尾,他聰明的噤聲不語。
看了他一眼,靳墨言差點發火,楊臨卻突然道,“殿下,屬下有事說。”
“你們全部下去吧!”靳墨言冷冷的沖禦醫們開口。
衆禦醫巍巍點頭後趕緊離開了屋子。
見此,阮處雨也抱起小魚兒往外走了去。
靳墨言想出聲喚,可猶豫了下,終是放她離了去。
“你有什麽話想說?”他冷冷發問。
楊臨斂眉,“若這孩子的情況與主子您的一樣,那麽,隻要那葛公子能救他,便等于能救主子。”
“他能救麽?”靳墨言斂眉,神色冷淡的問。
楊臨眨眨眼,幽幽的道,“他不是說他看過的一本醫書裏有寫這種情況麽?既然如此,隻要他想起來,就一定能救主子。”
“若他想不起來呢?”
“若……那他就完了!屬下不會放過他的!”楊臨悶了下,惡狠狠的說。
靳墨言拂袖,冷漠的語氣開口,“你先走吧,他若能想起來,是我走運,若想不起來,也不可難爲他。”
“主子……”楊臨擰起眉頭,“主子如此善心不好。”
靳墨言譏笑,“善心?我何曾有?隻是不希望随意殺人而已,他并沒對我怎樣不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