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兒子要養,還有個下人,一個月不能少于一百兩。”阮處雨撫着指頭悠悠的說。
聞言,衆人倒抽了口涼氣,她還敢要價!
“一百兩?”男子眼皮抖了抖,“太多了吧,三皇子想收姑……夫人,是看得起夫人,你怎能得寸進尺呢?”
“得寸進尺?有麽?你不知道京城的消費有多高麽?”她反問。
男子幽幽的說,“你不過是當個幕僚而已,有個十兩二十兩的就很多了,況且,十兩銀子在京城生活一個月是絕無問題的。”
“要請我,就是這個價格,要是接受不了,那就抱歉了。”阮處雨聳肩道。
男子看了白秋水一眼,道,“你去問問三皇子同意麽?”
“是。”白秋水應聲離去。
沒多久,她便返了回來,回來時,她沖盯着她看的男子點了點頭。
同意?三皇子瘋了麽?一百兩銀子請一個幕僚!而且還是一個不知名的,他錢多得燒啊?
腹诽了幾句,男子扯出一抹淡笑道,“夫人,三皇子同意。”
“嗯,什麽時候進三皇子府中?先說好,頭一個月的饷銀要提前給。”
爲什麽!隻差一瞬間,男子就要問出口,可看到阮處雨那張淡然的臉,他硬生生的咽下了這話,他有預感,不管他怎麽說,一定說不過她!
“你先告訴我你現在住的地方,等三皇子想讓你進府時,會有人通知你的。”
“哦。”應了聲,阮處雨看了眼男子,起身走到白秋水身邊附耳告訴了她自己的住址。
聽完後,白秋水禮貌的沖她點頭告别,而後,頭也不回的離去。
看她走,男子也跟着離了去。
待兩人消失,安靜了許久的酒樓響起了讨論聲,這讨論的主角不是别人,正是阮處雨。
王嬌嬌是個愛慕虛榮的人,聽到耳邊談論的都是阮處雨,倒把她這個最該讨論的主角給忽略了,頓時不悅起來,那該死的女人,一而再的搶她風頭,這就算了,她還專和她作對,害她顔面盡失,怎的她就說得比她好?她又沒實踐過!
王嬌嬌不滿的咬牙,掃了桌邊的衆人一眼,輕哼一聲,起身離開了酒樓。
見她離開,與她同桌的人面面相觑,沒多久,他們便結帳離開了。
也不知爲何,在他們走後不久,酒樓内的其他人也都陸續離了去,沒一會功夫,酒樓變得清冷。
眼角瞥了幾乎全空的酒樓一眼,阮處雨蓦然出聲,“小魚兒,吃好了麽?”
“好了。”小魚兒肯定的點頭。
阮處雨點頭,伸手替他擦了擦嘴角,悠然開口,“吃好了咱們就走。”
“陽豔,傾城,我們吃好了,要先行離去,你們慢用。”
“阮姐姐,這就要走啊?”梅陽豔不舍的問。
阮處雨輕笑道,“你不是還有同伴麽,少了我們,還有他們陪你一道。”
梅陽豔瞅了眼桌前的其他人,哼了聲,沖阮處雨說,“阮姐姐,你是怎麽會回答三皇子出的問題的?你以前看過這種書籍麽?”
“嗯。”阮處雨含糊的應聲。
“阮姐姐真是博才多學,阮姐姐如此厲害,你相公一定更厲害,他應該是京城名人吧?是誰?”
看了她一眼,阮處雨答,“我相公早就去世了,而且他也不是京城的人,我和我兒子是前不久才到京城的。”
“啊?去世了?怎麽會這樣。”梅陽豔呐呐的歎。
抿了抿唇,趙傾城低聲開口,“阮姐姐,節哀吧。”
阮處雨聳肩,淡聲道,“沒什麽,我先走了。”
話落,阮處雨拉着小魚兒離去。
他們一走,乞丐老頭立即起身跟了過去。
“咱們今天來就是爲了參加二皇子辦的詩會,現在他沒來,不如咱們也回吧。”目送他們離去,趙傾城開口。
梅陽豔跟着贊同的點頭。
見此,桌上其他人無異議,召來小二結帳離了去。
出了酒樓,一衆人自然要各回各家,于是,沒一會便散得無人。
“咱們順路,一道坐轎走吧。”梅陽豔沖趙傾城說。
趙傾城點頭,召來了擡轎之人,與她一道上了轎子。
“今日讓那王嬌嬌大羞了一場,真是痛快。”一入轎,梅陽豔便歡喜的開口。
“你呀,就是管不住嘴,都跟你說了不要這樣。”趙傾城無力搖頭。
梅陽豔輕哼,“我讨厭将話憋在心裏,感覺很不舒服。”
深深的盯了她一眼,趙傾城轉移話題,“那日與阮姐姐交朋友,隻是一時沖動,過後我還後悔過,不該這麽輕率,不曾想阮姐姐如此厲害。”
“傾城,你怎麽能這樣,我以爲你當日認定了阮姐姐,才會讓我和她交朋友,沒想到你……”梅陽豔直脾氣的指責。
趙傾城調皮的笑笑,“不能怪我,咱們身份擺在那裏,阮姐姐卻是個不明身份的,咱們和她交朋友,若她是個好的就罷了,若她有問題,咱們被連累怎麽辦?”
“不會吧,阮姐姐應該是個好的。”梅陽豔不确定的說。
“當然是個好的,她都被三皇子招去當幕僚了,她要是個壞的,三皇子頭一個不會放過她。”
撇了撇嘴,梅陽豔問,“你說三皇子爲什麽突然在二皇子準備的詩會上招幕僚?”
“這……也許他知道内幕,猜到不少名士會來,所以便想來選幕僚吧。”
“嘶……”梅陽豔突然發出一聲抽氣聲,。
“怎麽了?”趙傾城問。
“我就覺得哪裏奇怪,原來是這,你有沒有發現,今日并沒有名士前來?按理說二皇子想召募人才這事一定不會隻有幾個人知道,這事一傳揚,京城内外的名士會不知道?爲何今日沒有名士?我發現來的全是咱們雲深書院的一些人。”
看着她,趙傾城吃驚的道,“你竟然……真不錯,以你的頭腦能想到這事,真值得贊揚。”話到後面,她拍了拍她的肩背。
梅陽豔:“……”
“你要是不提起這事,我還想不到,京城内外的名士若都來了,怎會連區區幾句詩都對不上呢,還有那關于水患的問題,也不可能就兩個人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