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可以說,這兩支戰隊也許有什麽幕後約定,不然也不會如此默契,同時出現在低一檔的賽區之中,它們的到來,讓其他戰隊殺得天昏地暗,拼盡全力,都不過是給他們打打牙祭罷了。
本來在新秀大賽中,還頗有勝算的獅心戰隊,以及王者戰隊之流,現在卻隻能說碰碰運氣,見見世面,一旦面對KO和KT戰隊,八成會被當場刷掉。
第一場比賽結束後,約莫過了二十分鍾,第二場比賽才開始。
李景深等人說說笑笑,間或交流一些比賽的心得體會,直到新一場比賽到來,才又打起精神,認真處理接下來的比賽。
這一場,他們面對的是排名第十的戰隊,名字叫做西雅圖戰隊。
按照冒泡賽的規則,西雅圖戰隊是第一場比賽中的失敗者,由排名靠前的失敗者,對戰排名靠後的勝利者,如果失敗者依然失敗,那麽失敗者就會掉級,反之,天佑戰隊則會晉級,取代原本失敗戰隊的名次,也就是第十名。
王宇的天佑戰隊,本來的名次是第十二名,屬于墊底的戰隊,在擊敗了吉美野衣戰隊後,隻是上升到了第十一名,還需要擊敗西雅圖戰隊,然後才會上升到第十名。
如果一直連剩下去,隻需要八場比賽,他們就可以進入前四了。
但連勝這種待遇,隻有實力特别姣姣的戰隊才具備,一般的種子戰隊,要想進入前四,難度極大,稍有不慎,就可能卡在某個位置,也就無緣下一輪的比賽了。
總的來看,比賽的規則還是較爲殘酷的,不容許絲毫馬虎。
第二場比賽,王宇等人也沒什麽壓力,輕松拿下了西雅圖戰隊。
西雅圖戰隊的實力,比起吉美野衣戰隊好不了多少,隻是打法上更加保守穩重,不如吉美野衣戰隊那麽血腥瘋狂。也許是因爲走投無路的緣故,西雅圖戰隊的選手都知道,這一局再輸,他們就出局了。
可是,面對王宇帶領的天佑戰隊,無論西雅圖戰隊多麽努力,但到頭來隻能感受到兩個字,那就是絕望。
當比賽進行到二十四分鍾,西雅圖戰隊打死不降,在中路堅決地防守了一波,結果被一波被團滅,最終,西雅圖戰隊還是放棄了搶救一下的欲望,主動投降了。
高端局,中路的逼團多爲試探性的逼團,雙方都沒有必勝的把握,而是在中路尋找機會,打得過則好,打不過的話,因爲中路地勢寬敞,打不過撤退就行了。真正緻命的逼團,一般都是邊路,或者優勢很明顯的情況下強勢推中,比如對方少人,我方有大量的關鍵技能,等等。可是,西雅圖戰隊連試探性的打團都戰勝不了,的确也沒有掙紮下去的意義了。
“早點結束也好,反正最後也打不過KO和KT戰隊,沒什麽,大家想開點,今年的比賽不是我們能夠參加的,明年再來!”一個青年開朗地說道。
說話的是西雅圖戰隊的隊長,輸了比賽以後,臉色頗爲尴尬,但還是安慰着自己戰隊的小夥伴。
“我特麽想得開啊,我特麽是心胸狹隘的人嗎?他們打得過我們,打得過KO戰隊嗎?讓他們高興一陣子,擦尼瑪!”另外一個青年卻罵了起來,說完以後,還憤憤地瞪了一眼王宇等人,然後摘下耳機揚長而去。
王宇摘下耳機,聽到這個聲音,隻是淡淡看了一眼離開的青年,嘴角微微一笑。
他現在并不是惹是生非的性情,對于這些辱罵的話,從另一個側面來說,其實是對他們實力的肯定,隻是表達的方式較爲粗俗罷了,倒沒必要爲幾句話大費周章。
李景深等人聽到聲音,罵道:“菜鳥一個,脾氣還不小呢!”
西雅圖戰隊的隊長聽到這話,吓了一跳,急急忙忙站起身,帶着另外三個小夥伴走了過來,給李景深道歉道:“對不起啊大神,我這位兄弟總是管不住自己的嘴,你們不要介意,你們的實力很厲害,我們輸得無話可說,如果冒犯了各位大神,還請大神多多包涵,多多包涵!”
這位隊長倒是很客氣,也很老實,李景深擺擺手,說道:“罷了罷了,我老大都沒說話呢,我也不能把你們怎麽樣,大家都是來比賽的,沒必要傷了和氣,祝你們好運!”
“那就打擾了,再見!”随即,做隊長的青年禮貌謙卑地走了。
王宇看了一眼李景深,笑道:“以你的個性,不像是忍氣吞聲的人啊。”
李景深摸了摸鼻子,讪笑道:“那不一樣,以前不懂事,差點得罪了老大,還好老大你不計前嫌,不然哪有我今天這番風光啊!”
鄭凡和柏楊坐在一邊,聽到李景深的話,都知道以前李景深追求金瓶兒,但遇到王宇之後,一夜之間性情大變,妹子不泡了,妞不撩了,全心全意學習電競了,單憑這種懸崖勒馬回心轉意的勇氣,也讓人佩服得五體投地了。
“明智!”鄭凡笑嘻嘻地說道。
“你們啊,都别說笑了,剛才那一局,我覺得我們可以做得更好,比如十分鍾那一波……”宋雲打斷了幾人的閑談,微微蹙着清秀的眉毛,主動分析道。
在比賽的态度上,李景深等人雖然胸懷大志,但認真的勁頭,和宋雲沒得比。
到了比賽場上,宋雲就跟變了一個人一樣,處處小心謹慎,時時刻刻都在提高自己,王宇知道,距離宋雲的夢想,已經不遠了。
從一個白銀菜雞,到頂尖的王者大神,宋雲能夠加入新秀大賽,并且走到這一步,其中付出的艱辛,恐怕也隻有她自己才知道。
李景深等人也打心底佩服宋雲,經宋雲這麽一說,就沒有繼續那些無意義的題外話,轉而開始交流比賽的心得了。幾個人說說笑笑,氣氛也輕松和諧。
王宇很少和他們交流比賽心得,一切由他們自己判斷,自己提高。此時,王宇仰着頭,閉上了眼睛,深呼吸了一口氣。
“宋雲的理想就要實現了,我呢,我又該去哪裏?”他腦子裏想到了一個問題,可是,這個問題并沒有答案。
這一次比賽,貝拉會以受邀嘉賓的身份出場,可能是觀賽嘉賓,可能是頒獎嘉賓,甚至可能是主持人,是現場解說,他并不清楚。但有一點可以肯定,貝拉一定會出現在賽場上。
如果兩人相見,他又該如何去面對呢?
他孤身來到韓國,表面上獨行天下,浪迹天涯,但在他的内心裏,還不是因爲想着貝拉。若不是這樣,世界那麽大,他又怎麽會偏偏來到韓國。
然而,如今的他,和貝拉的感情已不是以前了,連他自己都知道,再見的時候會是一番什麽場景,現在他過得并不差,一個人也可以享受着内心的安甯,可是夜深人靜的時候,對貝拉的思念,對龍花瑩的愧疚,他又能騙過誰!
想着想着,王宇茫然了。
“喂,老大,換地方了呢,你在看什麽?!”這時候,鄭凡的聲音在王宇的耳邊響起。
“哦,來了!”王宇聽到聲音,恍然大悟地回答了一聲。因爲他戴着墨鏡,鄭凡等人看不到他的眼睛,都不知道他在閉目沉思了。
“下一場要換個電競室。”宋雲意識到王宇在想問題,就提醒道。
“嗯,知道了,走吧。”王宇站起身,這才跟上幾人的腳步,向着外面去了。
領路的裁判已經候了片刻了,見王宇走來,笑道:“大兄弟,你戴墨鏡打比賽已經夠厲害了,結果操作起來還那麽厲害,我從來沒見過有選手戴墨鏡打比賽的,難道你的墨鏡是什麽法寶不成,可以加持攻擊力buff之類的?”
王宇掃了一眼說笑的裁判,回答道:“街頭小賣部,一千五百韓元一副,你要多少?”
一千五百韓元,也就是名副其實的地攤貨了。
“那還是算了。”裁判讪笑着說道。
既然王宇打比賽戴墨鏡,要麽是有什麽特殊嗜好,要麽就是故意裝逼,但顯然,用地攤貨裝逼不切實際,王宇戴墨鏡打比賽,也隻能說是個人喜好了。
“大神總是與衆不同的!”李景深拍了拍裁判的肩膀,語重心長地說道。
“沒事沒事,走吧,不要讓對方多等了。”裁判連連回應,随即不再多問,埋頭領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