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晗雪不用回頭都知道是誰進來了,白眼兒翻了翻,“我說你就不能對個四肢孱弱、頭昏腦熱的孕婦客氣點兒嗎?”
辰祈墨收回視線,回頭淡淡一笑,“前輩,是有什麽事情要幫忙嗎?”
“小子,幫我去山上采點兒藥回來,你說你天天坐她跟前兒也不嫌無聊?你媳婦兒這個把月還生不了,不用逮着守着的!”怪醫順着門有要出去,“你跟我過來拿藥單!”
辰祈墨将放下藥碗,對秦晗雪無奈地笑了笑,這才跟着怪醫循出門去。
走到了院子外,才見怪醫面色沉重,遞給他一張藥單,“小子,你該認得這幾味藥吧?”
辰祈墨也知他将自己引出來并非才要那般簡單,接過藥單仔細地看着,輕聲念道,“黃芩,蘇梗,白術,菟絲子,川斷,杜仲……烏冥!”神色一變,辰祈墨蹙着眉,“烏冥不是……”
“沒錯,她那等高深難得的真氣,一朝之間化爲虛無,武功盡廢也固然可惜。”頓了一頓,背過身道:“普通人武功被廢,也就是真氣散盡,再修煉即可。但是她體内真氣太過深厚,武功被廢之時是直接沖破氣門而出的!”
辰祈墨眉宇蹙得極深,沉着聲道,“你的意思是,雪兒再也不能修煉真氣了?”
怪醫轉回身,點了點頭,“氣門乃真氣凝聚之地,一旦被破,真氣便再也無法凝集,自然是終生平庸無奇了。”
對于秦晗雪來說,有無真氣,到底重不重要,他不知道,也不敢輕易去問,若是不重要,那自然最好,他護她一生即可,若是重要,那該又是繼風阡情之死的再一次創傷……
平庸無奇?她秦晗雪生來就是耀眼無比,怎會甘心一生平庸下去?
辰祈墨抿緊唇,眸光暗了暗,“這件事……我來告訴她。”
“晚上再說吧,把安胎的藥采回來。”頓了一頓,似真似假的說道,“萬一這消息動了她胎氣,還有藥順勢補一補。”說完,便徐徐的歎着氣,向裏屋走去。
秦晗雪悠悠呼了口濁氣,聽見辰祈墨往這邊來的腳步聲,從門邊往裏走了走,坐在原來的位置上。
她知道,他一定在想如何告訴自己這件事。
辰祈墨推門而入,牽起唇角對她笑了笑,“雪兒,等我回來,我去山上爲你采些安胎補氣的藥。”
“好,我等你回來,小心些。”秦晗雪握緊了緊他的手。
半晌,才緩緩接着道出,“真氣于我來說,不過是護得自己周全的戒備,可有可無,我都活得過來,隻是以後不能與你并肩作戰罷了。”
辰祈墨聽着她風輕雲淡地話語,不由得心裏一陣錐心的疼,“你都聽見了?”
他怎麽會忘了,秦晗雪這般聰明,怎麽會看不出怪醫是故意引他出來的?
秦晗雪點了點頭,扯起嘴角,玩笑着道:“若我不能與你并肩而立,你不會不要我吧?”
辰祈墨輕聲一笑,“那還真是不想要了,”雖是這麽打趣兒地說着,卻将她深深摟緊,嗅着她的發香,“所以,你要快些好起來,快些将憶風生下來,快些從風阡情的傷痛中走出來……”
“……嗯祈墨……你覺得我們的孩子是個男孩兒還是女孩兒?”秦晗雪一邊輕輕蹙着眉頭,合着眸子挽着他的頸部,一邊問道。
辰祈墨放開她,挑眉道:“怎麽這麽問?”
秦晗雪摸了摸肚子,咬唇道,“我覺得憶風在踢我肚子,這幾天老想吐,一定是憶風太折騰了,這麽調皮應該是個男孩兒!”
“一個月就會想吐嗎?”辰祈墨迷茫地眨了眨眸子,雖然自己也不懂,最後還是兀自點了點頭肯定道:“那我也覺得是個男孩兒……”
怪醫在門口都要聽抽了,一個月大點兒的破孩子會踢你肚子?早上吃多了沒消化吧?!
秦晗雪笑了笑,“那你喜歡男孩兒還是女孩兒?”
“我也不知道……我……第、第一次當……哪裏想過這個問題?”辰祈墨眸中一片錯愕,迷茫地不知所措,擠着眉苦思冥想道。
秦晗雪抿了抿唇,“我也是第一次當娘親,你說我們的孩子會像誰多一點?”
“若是個男孩子,應該是像我多一些吧,若是女孩子,自然像你多一些。”辰祈墨認真地說道。
“可是……”
還未說完,便聽門外一聲爆呵,“擱這兒廢話說了一籮筐還去不去采藥了?!你倆要卿卿我我地晚上躲着被窩兒裏去!”
辰祈墨輕咳一聲,噙着笑意走出了門,怪醫看着他離去之後,這才轉回視線落在秦晗雪肚子上,“屁大點兒的孩子才一月會踢你肚子?!”
秦晗雪砸了咂嘴,斜眼睨着他,“你管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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