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往日的清冷不同。
這種冰冷中,又夾雜着一股刻骨的恨。
紫衣的新徒然的一沉。雖然已經料到了薛雪的态度,隻是當真正面對的時候,還是有些不願意接受。
緊抿着雙唇,紫衣站起身,對着薛雪行了個禮:“紫衣參見皇後娘娘。”
今時不同往日。
紫衣的記憶力,她甚少對薛雪行禮。
“起來吧。”依舊是那股子的冰冷,紫衣的臉色有些蒼白,她站直了身子,一雙紫色的眸子中帶着殷切。
薛雪卻對紫衣的目光視若無睹。
她忽然走到端木薰身前,“砰”的一聲跪下,膝蓋與地面發出清脆的聲音,讓聽到的人不覺膝蓋一緊。
“皇上,臣妾隻想要知道,思思到底怎麽了。”平靜的聲音下,聽不出絲毫的波瀾,甚至沒有任何的顫抖。
薛雪仿佛在陳述一件再平常不過的事情一般,語畢,便低垂着頭,不說,也不動。
“皇後,先起來吧。”端木薰看着薛雪,微微的歎了口氣:“是朕沒有保護好思思。”
“這麽說……思思是真的死了?”即便心裏早就有了猜測,即便已經自認爲難過到麻木,但是,當這個消息真真正正的從端木薰口中得到證實的時候,薛雪還是身子一顫,險些支撐不住摔倒。
她努力的平複着自己的情緒,依舊跪的筆直,一連深吸了幾口氣,才再次開口:“臣妾想要知道,思思……是……怎麽……死……的!”
每一個字,薛雪都咬的極重,仿佛要将這些音符嚼碎一般。
“我與紫衣去查探疫情的時候,思思偷偷的跟了出去,不幸感染了瘟疫。最終也沒有救回。”端木薰的臉上帶着些懊悔。
“隻是……這樣?”薛雪仰起頭,直視着端木薰的眼睛,下意識的反問。
“皇後,”端木薰再次歎了口氣,親自上前躬下身子将薛雪扶了起來:“朕知道,你對思思的感情。朕與紫衣對思思,不比你傾入的感情要少。”
薛雪任憑着端木薰将她扶起,一雙眼中沒有焦距。
她在迷茫,在思索,端木薰的答案,究竟是真是假。
“不管怎麽說,是朕負了你。”端木薰坦誠的目光看着薛雪,讓薛雪心下更加的疑惑。
雖然大腦已經接受了端木薰的解釋,可是心底卻依舊存在着不甘!
這偌大的皇宮中,她隻有這麽一個依靠。
爲何老天爺待她總是這般的不公?
淩紫衣,她可以得到全部,得到皇上的愛,育有自己的兒女。
可是她呢?
即便是領養的女兒,最終也這般莫名的就失去了!
“臣妾明白了。”低下頭,薛雪沒有再多問什麽,隻是輕聲的應了一句,便退了下去。
紫衣看着薛雪遠去的身影,心裏說不出是什麽滋味兒。
有的時候,人就是這樣,當一個人一直保持着同一個距離與你相處的時候,你察覺不出太多。
而一旦失去,心底的那抹不甘,那抹不舍,便如此的強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