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時,躺在那水晶棺材中的兩個人,緊緊的閉着眼睛,表情安詳,如同熟睡中的人兒一般。
“怎麽會這樣——藍草!銀瞳!銀瞳!”紫衣用力的拍打着水晶棺材的表面,隻是裏面躺着的人兒仿佛根本聽不到一般,依舊緊閉着雙眼。
而看到水晶棺,思思的目光又變得迷茫起來,她癡癡的望着水晶棺中的兩個人,迷霧般的黑眸中閃過一抹喋血的紅光。端木薰感覺到了懷中小人兒的異樣,他疑惑的輕輕搖晃了下懷,小思思再次如同大夢初醒一般,用力的晃了晃腦袋。
端木薰皺眉,思思的樣子很是奇怪,她身上那種邪惡的氣息越來越重,眼中那抹嗜血的光芒也越來越明顯。而她整個人也都是恍恍惚惚的,每次出現這種情況清醒後仿佛都不知道自己發生了什麽一般。
思思用力的甩了甩頭,緊閉着眼睛控制着自己不去看那水晶棺。那棺材就仿佛是有魔力一般,牽引着她胸腔内那顆蠢蠢欲動的心。
雖然思思極力的想要忽視眼前的那具水晶棺材,可是她還是不由自主的睜開了眼睛。棺材中躺着的兩個人,被銀色與藍色交織的光芒包裹着,那股光芒不停地在水晶棺材中流動着。如同護盾一般,守護者沉睡着的兩個人。
“薰,怎麽辦?我們怎樣才能将他們喚醒?”紫衣有些焦急的撲在水晶棺材上,生怕這棺材再次沉入地底。
若是這棺材再次沉入地底,隻怕她們真的要一輩子都見不到了。
端木薰沒有說話,隻是靜靜的看着懷中的思思。現在,也許思思比藍草與銀瞳的事情還要棘手。
“薰?!”紫衣見端木薰不回答,更是着急。她再次輕喚了一聲,卻不敢将手從這水晶棺材上松開。
水晶棺忽然震動起來,震動的頻率越來越快,動靜也越來越大,最後,竟然将紫衣生生甩了出去。
“紫衣!”端木薰抱着思思,飛身到紫衣身後,用身體擋住了即将摔出去的人兒,輕聲問道:“沒事吧?”
“沒事——”紫衣顯然被吓了一跳,她定睛看着那仍舊在不斷晃動的水晶棺。
而随着水晶棺的晃動,思思的身體也抖動的越來越厲害,端木薰明顯感覺那水晶棺似乎正吸引着思思的身體,強大的吸力讓他甚至有些要抓不住。他緊了緊懷,思思也恐慌的緊緊的抓着端木薰的衣裳。她感覺得到,那水晶棺仿佛張着血盆大口,要将她生生吞下去一般。
“藍草!銀瞳!”紫衣注意到了思思與端木薰的動作,急急的擋在了思思的身前,大聲的呼喚着藍草與銀瞳的名字。
那震動随着紫衣的呼喚聲漸漸的減弱,當水晶棺完全靜止下來的時候,那水晶棺的棺蓋緩緩的向着一側滑開。躺在棺材中的銀瞳與夜火兩個人緩緩的坐起了身。隻是兩人的雙目依舊緊閉,而二人周身的氣流則越來越明顯,最後将二人的頭發卷起,銀色與藍色的發絲交織飛揚。紫衣與端木薰怔怔的望着這詭異的現象。端木薰輕抿着唇,總覺得事情似乎有哪裏不對勁兒。
藍白交織的氣流擰成一股,越來越粗,周圍的風也越來越大。最後,兩股氣流将銀瞳與藍草的身子淹沒,如同龍卷風一般的向着三人襲擊而來。
端木薰一愣,拉着紫衣迅速退後,隻是風速遠遠超過了他們的速度。隻一瞬間,紫衣,端木薰,思思三個人都被大風湮沒。而藍白交織的大風也旋即消散,整個平原上,再也看不到水晶棺及紫衣三人的身影,重新歸爲一片沉寂。剛剛的事情,就仿佛是從來都未曾發生過一般。
紫衣睜開的時候,發現周圍一片黑暗。仔細聽,耳邊有“滴滴答答”的水珠滴落的聲音。當眼睛适應了黑暗,隐隐約約便可以看出來,這裏似乎是一處石洞。手所觸摸的地方,都是冰冷堅硬的岩石。耳畔隐約有風刮過,風濕漉漉的,空氣中都是潮濕的味道。
紫衣并沒有看到端木薰,她從地上爬了起來,前方是一條悠長的隧道,紫衣摸索着向着前方走去。
既然有風,就說明一定有出口。
在黑暗中,紫衣摸索着前行,走走停停。漸漸的,她感覺腳下的路越來越泥濘,一個不小心,便跌了個跟頭。手掌被隐沒在泥水下的堅硬的石子劃破,鮮血瞬間流淌。紫衣咬着牙,撕下裙角的布條,簡單的将傷口清理了一下,又做了包紮,便繼續前行。
腳下的泥土十分的軟,每走一步雙腳都會深深的陷進去,泥土大概沒過小腿,紫衣的每一步都走的十分的艱難。汗水漸漸打濕了她的衣衫,冷風一過,便涼飕飕的。
紫衣不知道自己走了多久,而泥濘已經沒過了她的腰。步履越來越艱難,紫衣隻感覺渾身的力氣仿佛都被抽走了一般,越來越力不從心。終于,在一個拐角處,她的腳再次的接觸到了地面,她努力的從泥濘中脫身,背部倚靠在石壁上,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氣。
過了拐角,前方不遠處就有了光亮,紫衣稍作休息了一下,便向着那光亮走去。身上的泥水使得衣物與身體緊緊地鐵盒,讓人十分的不舒服。紫衣走到光亮處,才發現已經到了盡頭,光亮是從一個不大的洞口照射進來的,洞口勉強可以容納一個瘦弱的女子通過。紫衣暗自慶幸,還好自己的身體夠苗條。
她順着洞口向外望去,卻發現這洞口竟然是在一側懸崖峭壁之上。
剛剛還慶幸的人兒不覺一下子便苦了一張小臉兒。
這條路根本就走不通,可是她又實在沒有力氣再從那泥濘的地方趟過去了。
怎麽辦?
紫衣有些頹然的靠着石壁滑下,坐在地上。不知道現在的端木薰和思思身在何處,有沒有危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