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草怎麽樣了?”紫衣走到床邊,看到了昏睡在床榻上的藍草。才短短幾日,藍草整個人都瘦了一圈兒,不過好在看起來并沒有什麽傷痕。
“沒有外傷,隻是脈象很亂。不知道到底是怎麽了。”銀瞳站起身,輕抿着薄唇。
這裏隻有藍草的醫術比較高明,其他人也隻是會簡單的看個脈象而已,所以如今藍草出了狀況,大家也隻有幹着急的份兒。
“薰,不如讓沈易奇來看看怎麽樣?”紫衣一直覺得,沈易奇的醫術很是不錯。至少藍草知道的東西,這個沈易奇好像也都知道,而且,他似乎也懂一些疑難雜症。
端木薰看着紫衣沒有說話,隻是輕輕的點了點頭便走了出去。
“銀瞳,你到底怎麽想的。”此時,屋子内隻剩下了紫衣與銀瞳二人,紫衣便也不再避諱,徑直問道:“你對藍草,究竟是什麽感覺?”
“我希望她快點好起來。”銀瞳苦笑了一下,重新坐回到床邊,拉起藍草的手:“我希望她快點兒好起來,然後跟她道歉。”
“什麽意思?”紫衣皺着眉頭。
這個銀瞳該不會是打算真的放棄藍草吧?
否則又爲什麽要與藍草道歉!
紫衣的心中不禁替藍草捏了把汗,她看着那雙眸緊閉的人兒,一時間也不知道還能再多說些,多做些什麽。
銀瞳也沒再說話,隻是靜靜的看着床榻上的人兒,他的大手依舊緊緊的握着藍草的手,十指交握。
端木薰走出屋子,看着伫立在一旁的聶雲。聶雲的眉頭依舊深鎖着,似乎在想些什麽事情。
“到底怎麽了?”見聶雲由于沉思似乎并沒有注意到自己的存在,端木薰的聲音不禁微冷。
對于一個暗衛來說,失去了敏銳的洞察力,就相當于将主子置之于危險之中。
不僅僅會導緻自己喪命,有時候,更可能導緻全軍覆沒。
端木薰本不想要逼迫聶雲說出心中疑惑,隻是若是聶雲在這麽思考下去,隻怕是要出事情。
“主子!”聶雲被端木薰的突然出現吓了一跳,旋即單膝跪了下去:“屬下辦事不利,請主子責罰。”
“起來吧,說說看到底是遇到了什麽事情。”
端木薰倒是也不怪聶雲。
不管聶雲的能力多麽的強,他也不過就是個普通的人。
現在他們面對的大多數問題都不是普通人能夠觸及的,所以即便聶雲遇到了什麽棘手到無法處理甚至無法理解的事情,他也不覺得奇怪。
“主子,屬下隻是有一事想不明白。”聶雲跟在端木薰身邊好些年了,他清楚端木薰的脾氣與性格,所以端木薰讓他起來,他便也不推辭,直直的站起身子,繼續道:“按理說,蕪花宮的暗衛雖然武功不一定是登峰造極,可是個個都擁有敏銳的洞察力。那日藍草姑娘失蹤之時,魑魅魍魉的角落裏有不少的暗衛,奇怪的是竟然沒有一個人有所察覺。即便那日下着下雨,這種事情也不該發生的。”
“這件事情确實有些奇怪。不過我們當時也将整個屋子排查了一遍,确定屋子内并沒有什麽機關。”這個問題也一直困擾了端木薰許久。
莫說武林高手,即便是他想要在蕪花宮衆多暗衛的守衛下悄無聲息的将一個昏睡的人從房間内帶走,也幾乎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
而且,那人避過的不僅僅是蕪花宮的暗衛。
還有他,紫衣,銀瞳與夜火。
若是說那人懂得什麽奇門異術,例如可以像銀瞳一般隐匿起自身的蹤迹,那麽要避過蕪花宮的安慰倒也就不算是什麽難事。
可是能同時避過安慰與他們四個人,那究竟會是個怎麽樣的人?又或者是用的什麽方法?!
“而且,還有一件事情讓屬下感到奇怪。”聶雲見端木薰也在思考,便繼續說道:“屬下找到藍草姑娘的地方不在别處,正是在城郊,主子您讓蕪花宮的人守着的那條護城河邊的柳樹下。當時藍草姑娘就趴在草叢中,與那屍體趴在一處。而周圍的暗衛竟然沒有人知道這藍草姑娘是何時趴在那裏的。”
“哦?”端木薰聽到聶雲的話,眉頭不禁皺的更緊。
看來對方是一個可以輕易将人帶到任何地方的家夥!
那他帶走藍草,又将藍草送到蕪花宮監視範圍内的目的又會是什麽呢?
也許,這一切隻能等藍草醒來才能知道了。
“聶雲。”
“屬下在!”
“你馬上回宮,将沈易奇沈太醫帶到這魑魅魍魉來。藍草的情況有些奇怪,也許他這個怪醫能有什麽辦法也說不定。”
“屬下遵命。”
聶雲的身影瞬間便消失了,端木薰看了看日頭。
此時已經快要日落西山,他摸了摸有些空空的肚子,又吩咐了下人去準備晚膳,這才重新回到屋内。
藍草依舊沒有什麽動靜,就這麽一直的昏睡着。
“銀瞳,我若是沒有記錯的話,藍草曾經是可以将自己隐匿到地下沉睡的,那她曾經沉睡時與這次有什麽不同嗎?比如說脈搏。”端木薰看了看銀瞳問道。
既然說藍草此時的脈搏情況比較奇怪,那麽會不會是她因爲某種原因又陷入了沉睡?
銀瞳沒有馬上回答,而是細細的回想了一下。
“曾經藍草每次沉睡前,都會提前召喚出水晶棺。與水晶棺一同沉入地下。所以她沉睡時的脈搏,我也沒有探過。”銀瞳輕輕的搖了搖頭,這個可能性他也想過,可是藍草曾經對他說過,她進入沉睡的時候是無法對外界做出反應的,所以若是沒有水晶棺的保護,很有可能會被外人傷害。
由此,銀瞳可以肯定,若不是真的發生了什麽不可估量的事情,藍草是不會這麽輕易的在沒有任何保護措施的情況下讓自己沉睡過去的。
沈易奇跟聶雲來到魑魅魍魉的時候,天已經黑了。